《《猫和老鼠》（正文已完结1v1 律师vs特种兵，开始篇篇更肉了）》 第一章离婚了 “他要是敢出轨，我就先一步踹了他去包养小白脸”。 “哈哈哈，我哪敢啊。” 婚礼上的玩笑话仿佛过去没多久，未曾想，这么快就到了这一天。 许菲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男人，随即将视线移开，望着窗外。阳光明媚。 她在谈公事的时候，喜欢喝清咖，因为这样可以让头脑保持清醒。只不过，真的太苦了。 “私家侦探调查了一个月，所有资料都在，一共两份，你签完离婚协议之后我就把第二份给你。“ 抿了一口咖啡，继续看着窗外。 从知道他有问题到现在，确认自己没有怀孕以及准备好所有的证据，一共两个月。这两个月借口工作是由，一直睡在书房。本来，接到大案子的时候，通宵达旦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更让她心寒的是，在这两个月期间，私家侦探拍到的照片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她的丈夫是如何趁自己妻子忙于工作的时候与别的女人鬼混。 “我知道你现在处于升迁的关键时刻，你也不希望这些资料被曝光。所有的财产我都清算好了，房子归你，但是之前我付的一百万你必须还给我，还有婚后属于夫妻的共同财产必须折现，全部给我。” 既然现在是公事，就不需要讲什么情面，纯粹只是生意。 对面那人自从看了文件袋里的东西之后脸色就一直不好。 “许菲，你怎么忍心就这么对我。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呵……”，许菲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机会？从你第一次沾染上别的女人身上的香气开始我就一直在等你辩解。可是你没有。现在我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你眼前，你却说我没给你机会。” 她觉得很好笑，男人总是有一千种理由支持自己出轨。 “你想说什么？尹芝告诉你房子其实有一百万是我事先出的，否则你父母肯定付不出首付所以你觉得我看不起人？还是说你觉得我太独断专行不如尹芝这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人？” 终于，她正眼看着对面这个和她结婚几个月就出轨的丈夫。 “纵然你有一千个理由，出轨是事实，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婚姻，违背了忠实义务的你，除了赶快签了这张离婚协议给我大量金钱作为补偿以外，请赶快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人，留不住，钱也要狠狠刮下来，总不能人财两空。什么爱情，早在这两个月期间看清楚了这人渣的真面目，许菲已经释然了。 只可惜婚姻不像谈恋爱，说分手就可以分手。幸好自己是个律师，这方面还算精通，面对着手无缚鸡之力毫无准备的敌人，今天这场战斗，势在必得。 魏天恒，也就是对面的这个男人，平日里也被人夸为商战中的一把利剑，这次，结结实实地栽了。 这家咖啡店就在魏天恒公司的对面，许菲算尽天时地利逼着他签了离婚协议书，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虽然自己不是净身出户，但是却只剩下车房，还要还上许菲的一百万。不过只要等他升迁之后年薪就不止两百万，等到那时，这只是小数目。 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可怕的女人了。 家里的东西早已经打包好，一上午许菲都在忙着整理，中午赶到咖啡厅像饿狼一样逼人签协议之后就开车回到这个马上不是家的地方把箱子从楼上扛下来扔进车里。 虽然近来忙于工作很少锻炼，但是单手拎起40寸的箱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大厦巡逻的保安看着如此彪悍的魏太太忍不住出声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不用了，这是最后一个箱子。啊，对了，以后如果再看到我，请叫我徐小姐。” 盖上后备箱，拍了拍手，绝尘而去。 “快出来陪我喝牛奶。”许菲开着车，载着自己全部家当驶进一片清静的小区，这里大部分居住着外籍人士。停好车之后，她靠在驾驶室旁，一边打电话一边抬头看着三楼某一户。 “你蛇精病啊，老子说了这周要通宵奋战冲击榜首早上7点才睡！滚！” 隔远了听筒都能感受到手机那头的怒气。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8小时睡眠足矣，你如果不下来我就在你车上划七杀决。” 话音未落，三楼某一户的窗帘被拉开，惊现一半裸男满脸惊恐地看向车位。 “住手！不要碰我的梅利号！！” 半小时后，裸男磨磨蹭蹭地从楼上下来，穿着白色卫衣加牛仔裤看起来像个高中生，顶着一张没睡醒的脸朝许菲伸出三个指头。 “一，我要吃书香园，二，开你的车去，三，你买单。” “成交。” “啧啧，人生中的初恋啊，手感就是不一样。”摸着许菲的奥迪A4房洗相片，秦燃忍不住感叹。 “都有了迈凯轮还在乎什么奥迪A4。”看了眼旁边的红色梅利号，许菲忍不住吐槽。 “你不懂，当年觉得人生中能买一辆A4就很好了，可惜还没等买，我居然得到了心中的女神artura……” “咳咳，说中文，我对车不太熟悉。” “哦，那跟你说价钱好了，我那辆迈凯轮一手价200多万。你这辆A4撑死了30万，从价钱上就可以看出差距。” “呵，可惜你那辆是二手的，只用了60万，从价钱上来说和我这辆没多大区别。” “切，无知的人类。” “呀，看来你是忘了那辆梅利号怎么来的了。” 看了眼许菲，秦燃恨恨地闭上了嘴。 这辆迈凯轮是许菲一个客户离婚后为避免触景伤情低价转手的，离婚官司比较赚钱，本来那个客户想送给许菲抵了律师费，不过许菲不爱车就对那客户说感情没了物质上也要对自己好一些，送她不如卖了，正好她有个朋友，也就是秦燃，朝思暮想这款车很久了，最终这辆跑车以极低的价格落入了出门踩狗屎的秦燃手中。从另一方面来说，许菲还是比较爱钱的。 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始看菜单。 “我要吃飘香回锅鱼。怎么，终于要离婚了今天带我出来庆祝？” “再点一个麻辣香锅。差不多了吧，已经签好协议了估计这周就能搞定。”【本文写在离婚冷静期出台前，请不要挑刺】 “哦……香芋卷。财产怎么分的？” “你能不能先把主菜点完，加一份玉米烙。他净身出户，房子给他，我付的钱还给我，所有存款到时候打给我。” “他还算是个人，两份黑椒牛排。” “你想多了，我威胁要举报他出轨，椒盐虾。反正最近他们公司竞争岗位比较怕惹事，你能不能点个素的？” “爷花了几千年冲到食物链顶端可不是为了吃素的，手撕包菜。” “嗯，今天点了好多辣的。那就这样，一杯酸奶一杯可乐。” 大学打工服务员忙着从他俩谈话里抠出菜名还要吸收顺带听到的劲爆消息，面部表情略显狰狞。这年头越来越不对了，看起来像出轨的女的居然离婚让老公净身出户，太可怕了。不不，她思想不能这么龌龊，说不定这两个是姐弟呢。可要是姐弟，离婚庆祝个毛线啊！啊，她又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神啊，来救救她原本纯洁的内心吧！ “什么？你要回去跟那个高中生同居？” “嗯是啊，之前为了买房就想把原来的房子卖出去，那个小鬼说钱不够，等他以后赚钱了再买，现在先租着，给了我一百万。” “啧啧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个未成年，怎么经得住你如狼似虎……”看着许菲摇了摇手中闪亮的牛排刀，秦燃识相地收住了话。 没忍多久，他又开口，“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你说你一个半老徐娘……咳咳，我是说万一年轻人看到你把持不住怎么办。” 许菲的刀已经准确地插进了秦燃面前的牛排，“我也觉得这样不好，而且那小鬼长得还挺合我胃口的。” “两室一厅，来不来？”秦燃啪地一下掏出钥匙拍在桌上。 “免房租我就来！反正你也不怎么在家。” “……，本来是想免房租的，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改主意了。” “禽——兽！钥匙交出来！” “你要包家务和三餐！” “就你那狗窝，不行，感觉我亏了。” “再加上我教你射击。” “成交！” 第二章过去 许菲是只充满正义感的猫，秦燃是只不要脸的臭老鼠。 猫就应该跟猫在一起，而老鼠就应该呆在下水道。 他们俩是初中同学，一开始长相正直的秦燃骗过所有人成为了班长，可事实上他是一个狡猾到骨子里的禽兽，擅长于搜刮各人的小秘密作为把柄抓在手上要挟大家为他卖命。许菲相当看不惯此人的做法，虽然自己一直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但是身为副班长还是要尽职尽责的。秦燃苦于拿许菲没什么办法的时候却被他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那天体育课，女生有特权可以休息，许菲就待在了教室，从窗口看着操场上的人，尤其是那一片足球场上几个矫健的身影。正当她小声嘟囔着某个人的名字说喜欢的时候，秦燃极其不要脸地钻进了教室，开启了手机录音。 “诶呀今天收获好大呀。”这么说着，对上许菲转过来已经僵硬的脸，摇了摇手上的手机，“我刚才录到一些好东西你要不要听听？好像听谁说喜欢什么什么来着，诶呀那个学长还挺有名的……” 许菲已经冲上来想掐他脖子了，无奈实力差距太大，累的气喘吁吁也没能抢到手机。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们来做个交易。” “滚！你这个禽兽！” “哦，好吧，那我交到校广播社那里去。” “啊——！贱人！” “啧啧啧啧。许菲同学，你太天真了，这是资源，不然你以为我怎么逼那帮兔崽子给我卖命的呢～” 最后许菲签下了丧权条约答应长期帮秦燃打理班级并且随叫随到，如有异心，广播社见！ 还好除去抄她作业以外，秦燃并没有提出什么其他过分的要求。 许菲家是当地很有名的武馆，跆拳道自由搏击都可以教。相对的另外一家武馆也是存在了很久的可以算是许菲家的世交以及竞争对手。那家的武馆有个熊孩子让许菲很不爽，只不过比许菲小一岁，可是却相当嚣张。 那天，许菲正好路过熊孩子家的武馆，看到一群人在打架，确切点说是一个人在被打。熊孩子也在其中，还指挥着一边骂着杂种什么的。 许菲当时就冲了上去拉开了几人，对方一看是个女的顿时有些瞧不起。 “赶快回去洗洗你那张臭嘴，也不看看这是哪，让别人知道你们家武馆仗着人多打人还要不要在c城混下去了！” 那几个男的也不好意思跟女的打，熊孩子瞪了许菲几眼领着人走了。 “喂，没死吧，要不要去医院？” “咳咳，不用去医院，你认出来是我才过来劝架的么。”被打的那个就是秦燃。 “才不是，不过认出来之后反倒不想过来了，最后理智战胜了情感。”把秦燃从地上扶起来，他衣服上全是脚印。 估计被打的时候护着脸了，手臂上一片青紫，脸倒是还好。 “你要是不去医院那我带你去跌打师傅那里，就在前面一点。” “不用了，我今天没带钱。”被教训过一顿之后的秦燃显得有些乖巧。 可是今天的许菲感觉像打了个翻身仗一样心情愉悦，连拉带拽疼得秦燃龇牙咧嘴，“走吧，不用你出钱。” 到了地方秦燃才知道为什么许菲死活都要拉着他来了。 “诶哟，诶哟！轻、轻点儿！啊——！” 混杂着惨叫声还有关节的咔咔声，还有许菲忍不住的笑声。 “丫头，这臭小子怎么比你还没用，他还是不是个男人。”跌打师傅跟许菲熟识，以前也帮许菲治过伤。 “我也觉得他不是男人，做事实在太不要脸了。” 老师傅嘿嘿笑了两声，估计大家理解的不要脸的定义不太一样。 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小时，许菲领着一身跌打药酒味儿的秦燃来到她家开的武馆。 “喏，进去洗洗吧，你不是说不想让你妈闻到药味儿嘛。” 秦燃有点受宠若惊，“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我可不会撕毁条约的啊。” “滚吧你，看你那小心眼的样，我只是看那家熊孩子不顺眼，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懂？” 武馆的浴室是大池子，最适合伤筋动骨的来泡一泡，秦燃在里面泡了半个小时觉得自己都快长蹼了才出来，然后又钻到桑拿房待了半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身上的衣服拜托许菲去洗了烘干，泡完澡蒸完桑拿衣服已经干了。这个敌人的敌人，还真是有用呢。 “我说，你就不请我吃个饭吗？都来你家了。” 许菲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瞧瞧你那点出息，正常的男性被人看到自己被打成个猪头样早就羞愧的无地自容了怎么你就这么不要脸呢。” 摸了摸自己那张还算柔嫩的脸，秦燃一点儿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哪有什么猪头，我看还是很帅气嘛。” 如果手边有凶器，许菲早就朝着秦燃的脸拍上去了。 “请我吃饭嘛请我吃饭嘛，我交换自己的秘密给你听啊。” 对于经常抓着别人秘密要挟人的秦燃的秘密，许菲还是很感兴趣的，想着最近码头那里新开的烤串不错，带上钱跟家里人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武馆的几个师兄还想问问那个小兄弟哪来的，让许菲这么上心，又是洗澡又是带着吃饭，一开始身上的药味儿明显就是那家跌打师傅那的。难不成，那男孩身上的伤都是许菲打的？嗯，小师妹学有所成，可喜可贺，只是比较担忧日后的婚姻问题…… 坐在江边上吃着烤串，风里夹着一股清新的海鲜味儿。 “你别光顾着吃，还听不听我说秘密了。” “你书吾吃着。”嘴里嚼着羊肉串话都说不清的许菲开始听故事。 嫌弃地看了眼面前嘴里塞满肉的吃货，秦燃开口有些病怏怏的，“你就不想问问今天他们为什么打我么。” “我觉得是个人都想打你，只不过我涵养比较好忍住了。”对于这点，许菲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秦燃心塞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有这么烂吗。 “你应该听到那个人叫我杂种了吧。” “你继续说行吗，还让不让我吃肉了。”像挤牙膏一样一截一截的往外冒，许菲有些不耐烦，又不是她非要听的。 “哦，行，那我长话短说。其实我是私生子。”说完，秦燃咕嘟下一大口雪碧，收了声专心吃肉。 这下轮到许菲心塞了，一卷牙膏突然全被挤了出来发现原来里面竟然是屎，这太让她意外了。 秦燃一边吃着烤串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不是骗人吧，这种谎都说得出来。” “我要是骗人就诅咒我娶不到老婆。” 秦燃的妈妈是个外语老师，爸爸就是对头那家武馆的馆长，也就是说秦燃和熊孩子是兄弟。怪不得都这么讨人厌。原本秦妈妈和馆长相恋在先，可是后来馆长看上了另外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跟小姐在一起还不到两个月就结婚了，这个时候秦妈妈才发现自己怀孕了。秦妈妈不舍得打掉孩子就生了下来，虽然馆长有义务抚养但是小姐不可能同意的。因为是单亲妈妈，秦妈妈后来工作上很多事情都不太顺利，有一段时间差点连工作都没有。在这个情况之下才不得已去找馆长要求生活费，大部分的钱都用在了养秦燃身上。而等到秦燃长大了之后就是他自己去向馆长要钱，得躲着小姐和那个熊孩子。今天是不凑巧被看到了，于是熊孩子招了一帮兄弟上来把他打了一顿。 “听着有点像情深深雨蒙蒙里的桥段。” “怎么，觉着我可怜了？” 咬下一大块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才不同情你呢。” “说的好像我稀罕你同情似的。得了，今天这顿小爷买单，这不是刚拿了生活费嘛，怎么能让救命恩人破费。”秦燃嬉皮笑脸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毛爷爷。 “滚滚滚，说了我请客的，收起你那臭钱。”许菲啪一声把钱包拍上桌，“别以为你跟我说了点破事儿我就对你好了啊，老板，再来俩辣翅！” 之后的日子里许菲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秦燃不要脸了她照样损回去，谁也没再提那天讲过的事。 直到有一天c城两家武馆要办跆拳道友谊赛，许菲拉着秦燃问他有没有兴趣参加，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报复机会。那家的熊孩子肯定会参赛，还有当时揍他的人。反正比赛是在一个月之后，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准备。秦燃就在这一个月里天天来许菲家的武馆练习。不愧也是武学世家出身，秦燃还是挺有天赋的。馆里几个师兄都觉得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假以时日应该会有不错的成绩。 可惜训练时间只有一个月。 友谊赛就是双方武馆派人出来切磋。许菲叫秦燃上场的时候对面的馆长神色一变，这局他亲自当裁判，对手就是熊孩子。 “他可是你弟弟，你还在对家武馆，别活得不耐烦。”低声警告了两句，馆长比了个开始的手势。 这一局秦燃打得缩手缩脚，再加上有个黑哨，比分自然不会太好看。 “秦叔叔，既然是友谊赛那是不是应该让我和秦叔宝来一局，怎么说我们也是武馆的下一代。”许菲换上衣服，笑着对秦馆长说。 几个师兄一听心里都了解了几分，这是自家犊子被打了要找回场子呢。小师妹小小年纪就如此彪悍，下出去的战帖别人不收都不行。 “嗯，那是自然，叔宝，你要让着姐姐啊。” 熊孩子一脸憋屈样，让着？要是被女的打输了他以后还怎么混呀。 秦馆长说的那句话也挺不要脸的，听上去好像许菲赢了就是秦叔宝让着她的。 不过许菲可不在乎输赢，她只是想要一个可以正大光明揍秦叔宝的机会。 后退，转身，鞠躬。 然后许菲就红着眼睛扑了上去一拳揍得秦叔宝鼻青脸肿，随后还补了一脚前踢正中下体。因为许菲没穿护具所以秦叔宝也不好意思穿，这下可是被揍得哭都哭不出了。跆拳道主要是腿，谁料到许菲一开始就出拳朝脸揍。 只两下，秦叔宝就跪地上了。要命的地方被踹了怎么还站得起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秦馆长也有些愣住了。 “诶呀，秦叔叔，我以为他会格挡的，怎么他没学过格挡吗？”许菲愉悦地又补了一刀。 最后两个武馆的友谊赛在秦叔宝的哭泣声中结束。 到了高中，秦燃的妈妈嫁给了一个美国人，秦燃跟着她妈妈去了美国。之后许菲和秦燃时常在网上联系，期间秦燃也有回国见见同学。再然后就是许菲的婚礼上，秦燃送了一份76块的红包，这个价钱是他们第一次吃烤串的价钱。 第三章过去的婚姻 这下许菲连箱子都不用再整理，直接就能拿到秦燃家。 “那间卧室里面有东西吗，我不会还要去自己买个床吧。”开车回去的路上许菲这么问着，她去过秦燃家，可也只是看到过装修前的样子还有装修后的客厅。秦燃的房间她觉得可能会很脏乱差就没敢踏足进去。 说起来这房子还是许菲帮着选的。那年许菲决定结婚的时候秦燃就回国了，秦燃说他那个老爸似乎良心发现要送他一套房子，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是秦叔宝的婚房，被秦叔宝嫌弃太小了才不要的。许菲当时就劝秦燃别犯傻，本来就是他那个混蛋老爸欠他的，而且房子地段不错，转手卖了也能赚一笔，还是装修过的呢。正好许菲当时一个案子的老总是地产公司的，卖了那套房子之后加了点钱在老总名下的一个外籍人士居住区里找到了一套不错的房子。 许菲办事的效率让秦燃有些叹为观止。 “其实当时我结婚的时候就想买这里的房子，离上班的地方也近，环境也不错。可惜啊，他家里人不同意，一定要在他们家周围买房子……”许菲一脸落寞。 秦燃还记得他第一天回国就找了许菲吃饭，破天荒地许菲没有点牛奶酸奶橙汁，而是点了一打啤酒。第一句话就是，“秦燃，我要结婚了。” 秦燃最近两年因为有些事所以联系得少了，酒过三巡，许菲已经有些迷糊，断断续续地说了这两年的近况。父亲因为帮别人担保，后来那人欠钱跑了，不得已之下只能卖了武馆，还被气出了脑溢血，因为是突发性的去得太快了。之后母亲也因为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两人前后不超过半年。这之后的时间许菲也几近崩溃，她晃着酒杯说，“那个时候很想找你，可是总联系不到你。”然后身边出现了一个一直支持和鼓励她的人，就这样过了一年，他们准备结婚了。“当时有想过，为什么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后来想通了也就算了。也许是你在我身边的话，现在会很不一样。可惜，回不去了。”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许菲已经趴到在了桌子上。也是，一直喝牛奶的人能有多少酒量。 开着许菲的车把她送回家，还没等找到是哪把钥匙，一个高中生摸样的人就开了门。 “你是她未婚夫？” 秦燃下意识点点头。 “你别误会，我是她房客而已，不是她包养的小白脸。” 这么欲盖弥彰的解释，秦燃反倒开始怀疑了。 “反正你们要结婚了我说什么都对你们没影响，可是我还是想说。”小白脸欲言又止，看着秦燃把许菲弄上床盖上被子，“我觉得她就不像是一个要结婚的人，你们是不是性生活不和谐。” 许菲你这是哪招来的活宝，真怀疑是不是跟你有血缘关系，怎么说话这么直白！ 秦燃顶着一头黑线以及被人质疑功能的眼神，灿灿地离去了。 第二天许菲醒过来的时候昨天发生的事已经有点记不清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喜欢喝酒。小白脸告诉她昨天是她未婚夫送她回来的，许菲知道小白脸认错人了。不过就算解释似乎也有些不妥，大半夜的喝酒被男人送回来，这个人不是她未婚夫还能是谁？！ 她打了个电话给秦燃询问昨晚她喝完酒之后的举动。秦燃说她喝完没几杯就倒了，睡得像死猪一样，倒下去之前还非抓着他说有些话想对他说，然后就不省人事了。秦燃电话里问她想说什么，许菲愣了一会说，“哦，就是想跟你说婚礼红包给多点。” 挂了电话之后许菲在床上坐了很久。她记得昨晚去找秦燃喝酒的原因，她想给自己过去的感情划一个句号，不想结婚了之后心里还有别人。不过这样也好，看来秦燃还什么都不知道。算了，原本秦燃心里也没有她吧。最近结婚的同学很多，不久之后终于也要轮到她了。新生活，应该会挺好的。 时间回到离婚两个多月之前，秦燃对外的工作是私家侦探，这天许菲打电话问秦燃有没有认识的靠谱的同行。秦燃毛遂自荐，被许菲一口驳回。她要找个靠谱的，靠谱的。无奈之下，秦燃带着组员阿明约了一个咖啡厅见面。 把介绍人秦燃赶走之后，许菲跟阿明谈生意说要他调查一个人，是她老公，她怀疑她老公魏天恒有外遇，在她的婚姻里面绝对不允许有这种情况发生。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同时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保险起见她想请私家侦探调查一段时间。双方还签署了保密协议。 “我知道你和秦燃是好朋友，但是这关系到职业操守的事你应该不会向他泄露吧。更何况合同里写明了违约要赔偿的，我是律师，你也不希望跟我打官司对吧。”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阿明根本不是私家侦探，一转身就什么都跟秦燃说了，不过他们调查人的效率可是比私家侦探还要高得多。只用了一周不到就完全摸清楚了小三的底细，剩下的三周已经被用来训练情报组的新人了。可怜的魏天恒，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训练对象。 离婚后一个月。 许菲的律所跟魏天恒所在的公司有一些业务往来，几个女同事在厕所闲聊的时候谈到这次的项目主管换人最终结果并不是魏天恒。 第二天她就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许菲你够狠！”一接电话里面就传来这声，“我今天这才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被骂的一头雾水的许菲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回家见到秦燃就跟他说起了。 秦燃知道魏天恒骂人的原因。他只不过是卖了一份调查资料给跟魏天恒竞争同一个岗位的对手那里，试问，哪家公司会要一个私生活不检点的人当项目主管呢。 笑了笑，秦燃说，“这就是天意。” 许菲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好人，可他秦燃不是。 从知道许菲要结婚了开始他就不停地在收集那个叫魏天恒的黑料，一方面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对许菲好他也就死心，啊不，是放心了，另一方面他忍辱负重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混出头回国，心爱的人居然要结婚自己棋差一招来晚一大步实在是不甘心。 好在，那个男的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听说有很多女的在得知老公出轨的时候会选择原谅他，所以秦燃也不好贸然冲上去直接甩证据告诉许菲，你老公出轨了。万一她选择原谅呢？ 于是只好旁敲侧击地不断提醒，顺便把一些查到的蛛丝马迹“不小心”地让她发现。 为了能让这个计划实施得更完美，他找了组员日查夜查，闲暇时间就化身为狗仔，偷拍技术突飞猛进。得知许菲终于下定决心离婚的时候才放宽了心，把答应组员的游戏账号代练的承诺履行了。 那天拉开窗帘，看到一脸如沐春风的许菲他是欣喜若狂的，但忍着不能表现出来只好用梅利号作为借口挡住不停想上扬的嘴角。 哼，许菲也休想回去和高中生同居，他那两室一厅的房子可不是摆着看的。 追妻计划第一步，成功。 第四章同居生活开始 第四章 同居生活开始 秦燃推着购物车跟在许菲身后逛宜家。他默默地在心里把这次想象成婚后布置新房的家具采购。不能怪他脑洞大开，只是正常的房东和房客，谁会来逛宜家呢？ 看许菲转头，他迅速收起笑容，摆出臭脸。 “你那个工业风装修里居然只铺了地板还有白墙面，平时你都睡地板吗？” “懒得布置，经常睡单位，能省就省。”，捞过门口框框里的一只鲨鱼布偶先放车里把玩着。他确实也需要一张床了，不能再凑合躺地上，不然以后—— 他看到许菲坐到了一张床上，摆弄着手机，又过了一会，她侧躺下来了。 抱着鲨鱼伸过去戳了戳她，“逛累了？早就跟你说不要穿高跟鞋出来。” “没有，只是感受一下床舒不舒服，顺便回个客户消息。”干她们这行，随时随地都有客户咨询要干活，全年无休，碎片化的时间大概只有深夜、凌晨才是属于自己的，“不行，这个床一股酒店的感觉，班味儿太浓了，换一个。” 奇特的挑床方式。 他看着许菲不停地换床试着，终于有一个比较满意。 “唔，让我看看要不搞个一米二的小床，反正我睡姿好，不会滚下来。” 秦燃也试着在这张床上躺下感受高度和床垫软硬，确实比硬板炕好多了。抱着鲨鱼转头，就看到许菲侧躺的背影。 行，一米二的以后可以给孩子睡。他再买个两米的。 “走，去挑别的。”许菲也发完了信息回了客户，从床上坐了起来。 秦燃叹了口气，进度条什么时候才能拖到同床共枕的日子。顺手记下家具号码，一会定个两米的一起结账。 因为工作日的关系，许菲手机上消息不断，秦燃看她翻了好几次白眼。 “事儿很多吗？要不我们先吃饭？”听说宜家餐厅不错。 “还行，就是有些东西客户现在急着要，每次都是快到了下班的点才派活，还假惺惺地和你说祝你周末愉快……”，算了，先吃饭，反正客户又不是活不到明天了，看邮件记录这份合同早在一个月前就由业务部发到法务部，今天业务部的人都来催了，客户法务部才急急忙忙让她干，“走，我请你吃大餐，庆祝乔迁之喜～” 所谓的大餐也仅仅是多了两块小蛋糕。 嘴上说着先吃饭，还不是单手掏出笔记本电脑搁桌上开始办公。这倒是让秦燃觉得自己的工作还算有保障，日常训练比较有规律，真要出任务了又不会只有一会儿，没什么所谓的客户一堆破事，他瞄了一眼，甚至还有小姑娘跟她咨询强奸的法律问题还说想和那个男的继续谈恋爱？ 原来一直以为律师这个行业高大上赚的又多，看许菲这幅样子哪有一点儿精英的气味，疲惫又贫穷，拎了个100多块的饺子包天天塞满电脑卷宗全当锻炼手臂——不过要不是许菲和他吐槽大牌包质量不好还不如淘宝货，他也不知道这么个破玩意原版的居然要上千。 “搞定！”合上电脑，把剩下的提拉米苏塞嘴里。 “一会陪我去看看衣柜，我只有一个简易的衣架。” “那你没其他衣服？” “都塞单位里了，加班出差换的勤。” 对于衣柜倒是不太挑的许菲帮着很迅速地挑了同款的两个尺寸，一个放她的暂住地，另一个放秦燃卧室。 等床和柜子都装好，再摆上床品、软装，毛坯房总算有了些家的感觉。 折腾了一天有些累了，许菲第二天还要开庭，也是个离婚官司，从箱子里拿出睡衣毛巾先去洗个澡。一共俩洗手间，一个在秦燃的卧室，另一个在客厅，虽然说不太方便，但她穿严实一点就行。 “你不去卧室待着？” “我为什么要去卧室待着？”打开一罐气泡水往里面加了两片柠檬片，秦燃打算在客厅看个球赛。 “哦……我只是问问，一会我在客厅加个班，怕影响你。“ “……行，我带耳机看电视，不影响你。“ 许菲变坏了，知道拐着弯说话了。这是不是和她的职业有关？什么破职业，把老老实实的小猫咪给教成了坏猫。 于是等许菲洗完澡换了睡衣冲了牛奶抱了电脑来客厅坐地毯上办公以后，一会诡异无声，一会传来秦燃莫名的激动大叫——要进球了！又一会只有许菲敲打键盘的声音。 “行了你别带耳机了，我感觉这样也好瘆人啊，像一群戴蓝牙耳机跳广场舞的大妈……”——安静地群魔乱舞的大妈，还不如大方放出来当背景音。 获得耳朵自由的秦燃看着摘了隐形眼镜换上金丝边框的许菲，还用夹子把长发都夹了上去，一副学生打扮穿了黑色短袖和长睡裤，忍不住开始打扰她，“明天什么案子值得你大晚上加班？” “不是什么大案子，我习惯开庭前一天再过一下材料。不像有的法官，在开庭前才看一眼诉状，证据都不看的，啧啧啧。”，她把第二份材料从档案袋里拿出来，“所以说世界是个大草台班子，一想到以前的同学要开始成为医生、老师，想想就害怕……我们小学有个拳打同学、脚踢班主任、家长是校长亲戚还是教育局领导的校园霸凌的女生现在是我大学的社会学院老师，你说离谱不离谱……” 许菲三心二意手上凡看着材料嘴里不停，和以前那副老实得被捏住把柄只会哼哼唧唧生闷气的样子变了太多，他倒是一如既往地——阴险。 猫变得聪明了，看来攻略方式要调整一下了。 “什么案子，方不方便跟我讲讲，说不定能帮上你。” 看了一眼私家侦探职业的秦燃，许菲突然想到了朋友圈里加上好友但一直没用过的“与律同行”，号称银行流水身份证房产开房记录都能给你查出来，报价还挺贵，查个银行账号就要3000块。不过这属于贩卖个人隐私了她不太敢干——可秦燃这里要是免费的没有交易记录那就不一样了。 “离婚纠纷，对了，顺便问下，除了跟踪拍摄，你们还接其他的业务吗？”她翻着之前“与律同行”的业务清单。 “举个例子。” “银行流水信息、名下车房、身份证使用轨迹之类的……这些……” “也不是不行，得加钱。”等她真要查了，就报个超高价格劝退。毕竟没必要为了这些事违规查。 “……，算了我就是问问，我的客户都抠抠搜搜的，犯不着为了他们违法。”赚着白菜钱的许菲没必要操着卖白粉的心。 “行，那我就当听个八卦，明天离婚的俩人因为啥离？” “明天这俩有点无聊，就是妈宝男婆媳关系不合。你要是好奇可以给你讲个以前办过的刺激的。”资料整理得差不多，她收起档案袋和电脑塞包里。 虽然觉得他和许菲聊离婚案件不太妥，但听听也无妨，把电视声关小了点，顺势沙发上的屁股往许菲那里挪了一点。 “我以前接触过一个当事人，她老公本来是做点小生意的，在她怀孕期间出轨，贷款了40万嫖娼，还有个小三，当时生意上欠了供应商好多钱都没给，后来小三都给他还了快10万的贷款，这算是真爱了吧。听说那男的床上功夫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小三就是不放手。” 她停下来喝了一口牛奶。 “什么叫床上功夫很好？”秦燃趁机开口发问。 “……，据说……会用嘴……这不是重点！别打岔。后来女的知道了就闹着要离婚，咨询到我这里来，其实这种没存款还有欠款的只要女的铁了心离婚可能第一次离不掉，多告两次也行了。但关键这个离婚的事情被女方的爸爸知道了，她爸不同意俩人离婚，还自掏腰包又给男的还上了10万，你说离谱不离谱。后面还有更离谱的，男的痛哭流涕痛改前非写了保证书，说要好好赚钱还债——于是就去做直播。” 她又停下来喝口牛奶。 “擦边直播？” “不，听说男的长相身材都一般，就是口活好——” “这岂止是擦边？！” “不是那种口活，男的会唱rap。开了个rap的直播，每天播一两个小时，收获了女粉一堆，还有富婆打赏，扣掉平台分成一周就净赚6000块。” “……我靠，那还剩下20万不是很快就能还完了，说不定还能滚雪球越赚越多。” “是啊，女粉有一些是富婆，有一些是寂寞的家庭主妇，男的还拉了个群把自己几个兄弟安插了进去挑唆女粉雌竞，互相攀比继续给他打钱。” “啧啧啧，渣男，不过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后来赚的多了女方就不离婚了，男的为了挽回家庭就把这些事儿一股脑都告诉了女方。我前期咨询费都没收，就当吃了个瓜。” 牛奶终于喝完了。 “所以说啊……每次我都会问当事人，想清楚了吗？确定离婚嘛？确定了再来找我不然我可不负责免费的心理咨询，懒得听她们家长里短的破事，这种刺激的瓜还是比较少见的，差一点就委托了，靠男的一己之力唇枪舌战给搅黄了，可恶。” 没能赚到钱的许菲愤愤。 “这种案子能赚多少钱？” “不涉及财产的一个离婚案件我开价3-5万吧，看情况，有时候第一次诉讼还离不掉，还有包到离为止的开价。怎么，你有生意要介绍？” “没有，我就好奇下你的收入，感觉还挺赚的……”后半句话没敢说，感觉你赚这么多钱还抠抠搜搜的…… 许菲起身在开放式厨房洗了下牛奶杯，“是啊，所有人都这么觉得，我打个车司机一听我是律师，就说你们年入百万吧要不我问你个事儿呗，我说行啊，那你这车钱还要收吗，司机说那还是要收的，我说那我也是要收钱的，司机就说你们赚这么多我就问你两句话的事怎么还收钱呢。” “呃……律师不是锄强扶弱声张正义嘛，就两句话的事……你以前不也这样，到处做好事也没收钱啊。”以前他总是说许菲傻让她改改一直没成功，这几年是怎么了，难道被社会毒打过了终于转性了？ “锄强扶弱声张正义？呵，我上学的时候也这么认为。你知道，一个案件我们到手多少钱嘛，案件代理费的50%左右可能都不到。而且一个案子短则一两个月，长则半年到一年甚至我手上还有干了三年的案子没结束的，碰到素质高点的客户先付钱还行，有的非得要等你案子彻底结束了还要和公司申请确认律师费，确认完了等他们领导回复了以后才能开发票，发票寄出去又是要等3、4个月客户才付款。这哪是律师费，都能算得上利息了，一个案子的律师费还要和其他合作的律师再分分，扣掉每个月社保公积金都是我们自己出的，案子少的时候真正到手饭都吃不饱，我哪来的力气声张正义？”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许菲收拾厨房的动作停了下来，手扶着吊顶的柜门叹了口气，“我以前，也想着锄强扶弱，被坑过几次以后就学乖了。” 第五章离婚纠纷 这是许菲正式执业第一年接到的第一个案子。 “许律师，我是你妈妈原来单位的工人，我现在的老板……他，他说要开除我呀，本来都判了给我钱，现在他又去法院了，这怎么办……” 许菲看了下赵师傅拿来的材料，有一份劳动仲裁的裁决书。材料里夹了一张保证书，写的是赵大宝保证不再旷工，另外还有一个公司盖章的通知，直接就几行字说违纪开除了他们几个工人。 “没有其他的证据材料了嘛？” “我们什么都没有的呀。当时去劳动仲裁，有一个仲裁叫我们写的申请，开了个庭判了15000给我们，现在公司又要诉讼，后天就要开庭了……” 许菲皱眉，后天就要开庭，这时间可是够紧迫的。 “那这样，你现在写一下委托手续，我和所里换公函，律师费我给你打个折，就收1000块好了。” “1000啊……”，赵大宝似乎有些犹豫，“我那里还有两个同事也被告了一样的情况，我这个……能不能便宜点，我叫他们也来委托你。” “我们律所代理案件的最低收费是5000块，1000不能再便宜了。” 第二天，赶在下班前，另外两个农民工来到律所签合同写了委托书才来得及从行政手上换到了开庭用的公函。 “你们回去记得付款。”看在妈妈的面子上，许菲并没有要求他们马上立刻现场付律师费。 开庭还算顺利，主要对方的老板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找的开除理由有些牵强，许菲从解除的事实理由和程序方面进行了准备。但开庭后过去了三四天，财务那里还是没收到付款的消息。 又过去了两周，法院的判决下来了，由于不是什么很复杂的纠纷，因此只是维持了仲裁裁决，支持了农民工们的诉求。 赵大宝看到胜诉的判决，当天下午就转来了律师费给所里，另外俩人毫无动静。又过去了几天，另外俩人说要许菲把判决书给他们。 【把律师费付了，来我们律所拿判决书，没有判决书你们拿不到钱的。】 律所另一个老律师给许菲支了个招，“这段话发出去，你就扣着判决书。以后个人没收钱的案子就别代理了，还开庭？钱都没付，开个屁庭。” “孙律师，我就不明白了，我收费这么低还胜诉了，他们怎么就不付钱？” 喝着许菲请客的奶茶，孙律师笑了，“你还是太年轻，我们这行，最大的敌人不是对面，也不是公检法，而是你的客户啊。” 这，是许菲学到的第一个教训。 秦燃听完，有点想骂人，“这也太，相当于去了饭店吃饭不给钱，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啊。” “嗯，是有点过分，这就是你刚才说要锄强扶弱里的弱，你觉得，吃不饱饭拿不到律师费的律师和农民工相比，谁更弱？”许菲打着哈欠走进卧室，“行了，我明天上午的庭，先睡了，晚安。” 秦燃这个小区还有一点好就是离市区近，就算去上班、开庭也比她的老房子还有结婚那套方便，她早上应该可以多睡一会了。 那辆红色骚包的梅利号开出去太显眼，秦燃只有很偶尔晚上会开出去一圈。一大早他蹭着许菲的车去了地铁站到单位，看许菲换了一套新的西装，香槟色blingbling的。 “你们律师不应该是黑白灰么，你今天怎么亮闪闪的。” “那几套太热了，这套比较薄。别老拿刻板印象放我们身上，我们还有同事染了绿色的头发呢，挺好看的，哪像广电总局，染发都得p黑，笑死个人。” 秦燃下车前往许菲身上丢了条巧克力，“你是不是又不打算吃早饭，先垫个肚子。” 他们这个职业可是口袋里巧克力必备的，随时作为储备粮。 “哟，好时啊，大手笔，我还以为你会拿代可可脂糊弄我。”许菲笑着收下。 今天的庭许菲和同事代理的是男方，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愿意代理男方的，毕竟男方在离婚案件中存在着先天劣势。只是因为熟人介绍的，不得不接。 不过女方也是请了律师的，甚至她也清楚，男方不同意离婚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这次这个婚就离不掉了。 “那我们考虑到双方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现在我再问下女方，你同不同意调解？” “哼，同意。” “男方？” “我们同意。” “好的，那就笔录签字——休庭！” “法官啊，我最后问一下，我下次提出离婚是半年后吧？”女方乘着法官还没走，又追着问了一句。 “……看你们自己，还是努力调和一下矛盾吧。” 女方律师很快就拿来了她们签完字的笔录。 “对方律师啊，我看你年纪也挺大的，你也是个女的，那你告诉我，这种一天到晚什么话都听他妈的男人，还有什么过下去的意思伐？” 其实这个案子许菲也觉得她们的委托人不如同意离婚，绑在一起真的没意思，俩人还有一个孩子，哪怕孩子归女方了，对男方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和委托人再三确认了，他不想离婚，他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所以是为了孩子维系的破碎的婚姻啊，这大可不必。 有时候孩子比大人还更深地体会到拼凑婚姻的煎熬。 “所以这个案子就这么结束了？”晚上9点才回到家的秦燃有些诧异，说好的半年、一年才结束的呢？ “第一次离婚，走个过场，要是男的也同意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我们问了好多遍，男的说，不不不、不离婚、他不想离婚，但是说实话，感觉他没有为‘不离婚’这个想法做出任何努力。” “啧啧，你们这次的钱也太好赚了吧。” “别搞错了，如果男的说同意离婚，为了争夺财产和抚养权我们付出努力的价格也是这个，是男的自己选的不离婚，我们有什么办法……”许菲把袖子撸上去，抓着池子里的番茄洗了洗，说好了负责三餐，早上偷懒了一下，晚上要给房东好好做个晚饭。 “晚上随便吃点吧，番茄鸡蛋面就好。你晚上吃的什么？” “……，下班路上啃了个麦当劳。明早我在家，可以晚点去单位，有时间给你蒸个包子什么的。”说出‘家’这个字的时候许菲愣了愣，算了，勉强可以把这里当个家。 第六章组织卖淫罪 虽然说了要许菲负责家务，但秦燃也没真的那么禽兽到把自己的内裤都交给她洗的地步，所以每次洗完澡都自己顺便洗了去连着客厅的阳台晾……旁边就是许菲的内衣……看上去服贴丝滑无痕——不不不，自己不可以这么下流。他收回了乱瞟的眼睛。这可能就是同居必然要面临的事情吧，公共空间的隐私分享。 不过许菲倒是很无所谓，甚至跑来阳台当着秦燃的面把自己衣服一件件收了下来。 “你怎么了？耳朵这么红？” “没什么，就是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内衣裤，“你都多大的人了，这玩意没见过？”突然觉得风水轮流转，她居然也可以调戏秦燃了，“要不我再让你涨涨见识，跟你说下我办过的……唔，好像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我办了一半的组织卖淫的案子？” “走走走，我们去客厅说。” “切，你害羞什么呀。” 等秦燃晾好衣服、许菲迭好放好衣服，俩人一人一杯牛奶，一边开电视挑了个无脑综艺作为背景音一边聊许菲那个组织卖淫。 这是许菲刚独立不久，她老板的朋友想要请她老板找个便宜的小律师为一个组织卖淫的犯罪嫌疑人辩护。 委托人有个店面在xx路，这个店面对外宣称是个洗脚房，根据调出来的笔录和证据材料显示白天确实有几个正规洗脚的阿姨，到了晚上就会变成提供淫秽服务的场所。店面管理人是一对姐弟，据那对姐弟说是委托人雇他们来招卖淫女、管理卖淫场所的，他们最多也就是从犯，委托人才是主犯。 “所以有证据能够证明你委托人是清白的吗？” 白了秦燃一眼，“你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是有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有罪的、他是主犯。公安和检察机关可不负责证明你的清白。” 重点来了，卖淫女没几个见过幕后的老板，现在就是只有部分卖淫女的口供和两个店面管理人的口供证明委托人就是幕后老板。还有一些电话记录和部分交易记录，被委托人解释为是收取的房屋租金，里面还涉及到委托人和姐弟之中的姐姐曾经的恋情和财物纠纷欠款。 “哇，也就是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是吗？” “应该算是有的，交易记录和部分恢复的聊天记录，但是我那个委托人特别狡猾，每次我去会见他的时候他都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完全不知情，就是那对姐弟搞出来的事情。包括我还问他为什么没事一天到晚还有凌晨都在给那个弟弟打电话，我当时是想质问他的，没想到他说因为找那个弟弟帮忙养鸭子所以要跟他说买饲料。” 许菲换了个姿势，把腿放到沙发上，这样能舒服些。 “你说，我当时虽然年轻，但是看起来是白痴吗？这种谎都撒得出来——谁，一个男的，凌晨2点，给另一个男的打电话说你要给我的鸭子买饲料哦。” 想了想许菲初中那张单纯的脸，秦燃沉默了一会——确实是会被人骗的类型。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介绍人就觉得我不行把我换掉啦。” “啊？” “反正我之后听下来的意思是，他们希望找一个德高望重的律师，或者说是一个有关系的律师，可以帮到委托人作无罪辩护的。前几年我还查过那个案子的后续，找了我们学校一个老师在外面开的律所，听说那家律所确实做刑事案件很厉害。我看判决书上写那家律所的律师主张店铺对卖淫女不存在控制管理关系因为没有签劳动合同，真是笑死。不过——” 她又卖了个关子战术性喝牛奶。 “快说。” “嘿，最后还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啊。” “判了几年？” “十年以上，只要是10个卖淫女，主犯就是10年起刑。” “这还有讲究嘛？” “有的，法律规定嘛。就这个数量我觉得有争议还特地去找了检察官沟通，检察官跟我说那条街都是卖淫的，她们早就进行了布控、监听，证据里显示10个并不是硬凑出来的，而是到了10个就没必要继续往下算了。” “那也就是说如果人为控制在9个就不会被判那么重是吗？” “想什么呢你？怎么人为控制在9个？卖淫女就和公司员工一样也是会流动的，而且流动得更频繁，哪里赚钱就去哪里，我那个案子办得早，当时她们卖一次200多块，如果加上口那就是300多块，今年我看的一个案子项目分得更细了，还有时间限制，说是最短一个钟15分钟，有三档价格499、899、1699，具体的就不知道会玩出哪些花了，其他还有更贵的估计规格和小姐质量更高吧。这个钱要分给介绍人、客服、小姐还有管理、保洁，层层剥削，真正干活的小姐感觉就像我们律师一样，到手的血汗钱并不多。” 许菲把牛奶杯放回茶几，在沙发上撑着头看他。 秦燃有些出神，某些姿势以奇怪的方式进入了脑子…… “好奇吗？下次等我再帮所里大佬整理卷宗的时候多看看回来说给你听。听说还有什么冰火两重天、毒龙钻之类的……” “停、停，不用说的这么详细。” “怎么？你们不就好奇这个嘛？” “我不好奇，我嫌脏。我虽然精神上下流，但我肉体很纯洁的。”说着捂住了胸口。 许菲甩过去一个靠垫砸他，“别恶心我。” “我在国外的时候倒是听说过很多地方卖淫合法化，但这玩意就算合法了，也还是脏啊。”秦燃准确地接住靠垫，摇头。 许菲摸了摸下巴，“卖淫合法化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人如果有权出卖自己的身体，你不觉得会很可怕吗？我们法学界有个大佬说过一句话，如果一个人有完全处理自己身体的权力，那么必然会导致有权有钱者强迫其他人出租、出售或捐献自己的身体器官或衍生，而受害人在威逼利诱之下承认自己是自愿的。你品，你细品。” 脑子里又涌进了很多不太好的画面。 如果卖淫合法的话，有多少是真正自愿的？又有多少是为了利益的驱使自甘堕落？ “娱乐圈的朋友我也认识几个，他们圈内也会玩的比较花，花到你玩过一次就不太想正经谈恋爱结婚了。口味比较独特，属于和正常女友、妻子没法玩的花。我那个朋友说的特别隐晦，估计是什么换妻俱乐部或者多人之类的吧。”许菲抖了抖鸡皮疙瘩，她也觉得脏，“但说真的，有时候觉得卖淫确实挺赚的，属于无本万利的买卖，哪像我，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个钱，客户很少有满意的。案子输了，他们说是你律师不行，案子赢了，他们说是应该的。反正怎么样都有理由。感觉卖淫就和程序员差不多，趁着年轻，多吃几年青春饭，然后35岁退休。” “卖卖卖，你赶紧的，我按猪肉价收购。”他看许菲嘴上说着羡慕，脸上全是嫌弃。 “去你的，照这么算我才值1000多块，还赶不上最低工资。都说人体每个部位都值钱，加起来一个月不到3500，那叫什么来着，散是500万，聚是3500。”许菲调出了一张标注着人体损伤等级金额的图发给秦燃，“诺，如果以后有人问你伤到了赔多少，你就按这个算。” 好家伙，许菲已经到了看骷髅无所畏惧的程度了——这还怎么带她去鬼屋玩，怎么在看恐怖片的时候抱紧瑟瑟发抖的她？！ 追妻计划上的阻碍又多了一些，可恶！ 第七章他很乖的 接连出了几天的差，这周末难得秦燃也没什么要紧事，索性不去组里在家休息。 许菲坐在客厅的地上，身下铺着毛绒垫子，背靠着沙发，腿上放着手提电脑在看视频。全神贯注到秦燃从里屋出出进进好几次都没抬头看过他一眼。秦燃感到被无视了。 “你看什么呢这么专注。”晃晃悠悠开了一听可乐凑过去。 “人生的初恋啊。”屏幕上放的是一部老片子，画质差强人意，“十七岁不哭，小学的时候放的片子，你这个没有童年的人看过么。” “切。”想当年他忙于在自家小区里攻占山头，哪顾得上看电视剧。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对此他嗤之以鼻。 “这个简宁，就是士兵突击里吴哲的扮演者李晨演的。头脑聪明做事稳重，诶，果然我从小到大都对这种角色无法抵抗啊。”说着，嫌弃地看了一眼秦燃。 “喂喂，前几天还说喜欢吴哲来着，怎么现在换成这个高中生了啊，你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了，还想老牛吃嫩草？”秦燃对许菲的水性杨花表示强烈的谴责。 “都说了你不懂，我从小就喜欢这种好学生，不过你看魏天恒也是一表人才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吧，谁知道出轨比出恭还快。人心隔肚皮啊，你们男人太龌龊了。”许菲挪了一下屁股，离开秦燃一段距离，身体力行地开始嫌弃他。 秦燃蹭过去，“哈哈，所以啊，还是我这种衣冠禽兽比较靠谱吧，表里如一的不要脸。” “是挺不要脸的。”用中指顶开他伸过来的脑袋，“你说你，怎么就不改名叫禽兽呢，这样才人如其名。” 插科打诨结束后，秦燃心里其实不太舒服。 许菲说她喜欢成绩好的乖宝宝，乖宝宝……那看来他是不是没戏了。为这事郁闷到了周一。 组里的队员看到老大平时挺不正经的一个人最近突然抑郁了起来顿时开始紧张。 “秦队，你该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吧。” “老大你可别吓我。” “你们老大我可能……”他顿了顿，“要失恋了。” “……是哪个妞！让我们去见识见识！！”这话一出，组员立马欢呼雀跃了起来。 要知道秦燃可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这次居然会栽了实属难得。 “滚蛋，今天训练每个人加跑二十公里！” “公报私仇啊！” 挥着鞭子打在地上飞起一阵尘土，“哼，我不好过也别想让你们好过。”禽兽不如的老大这么说着。 说归说、笑归笑，组员们还是开动了脑筋给秦燃想办法。 “老大，我觉得嫂子有这个想法肯定是因为你平时太放荡了让嫂子没有安全感。” “秦队，您要不收敛收敛你那猥琐的气息试试？” “我猥琐？我哪猥琐了？”掏出手机左右照了照，一脸正气凛然，浓眉大眼，就像那不会叛变的朱时茂。 “您试试像阿明一样用忧郁深沉的眼神看着大嫂……不、不是这种斗鸡眼。” 装不出，秦燃是一分一秒都装不出乖宝宝，不笑的时候还好，看着挺正经，一笑，就总有一种没憋好屁的感觉。 “老大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不应该啊，之前去国外出任务的时候不是挺受女人欢迎的吗？还照了好多照片，等我查查电脑洗好了给你，给你增强点儿信心。” 秦燃支支吾吾地答应了，没告诉组员他和许菲，也就是组员嘴里大嫂已经在同居的事实——虽然这个同居目前更像是合租。 在家里许菲的房间是禁地，门口还贴了禽兽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秦燃借口户主检查死皮赖脸地试过一次，还没等进去就被门缝里伸出来的瑞士军刀堵在门口。 所以很少能看到许菲的睡相。 这天他回家的时候发现许菲睡在沙发上。 手边放着一迭资料，电视还开着。 穿着的睡衣是分体的，露出了大半个腰。 她头埋在手臂里，看不到脸。 睡相很差，还不盖被子，怪不得来姨妈会肚子疼。 秦燃壮着胆子违反“禁止肢体接触”的室友规章把她扛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给她盖上被子就迅速地把自己裹起来，头都不肯露出来，估计是冻坏了。 然后秦燃心里哼着歌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发现整条被子都被裹在许菲身上，不知道自己今晚盖什么。 拽出被子的一角，里面热乎乎的。 进了冷风，许菲一翻身，又把被子裹自己身上，秦燃就躺被子外面凑合了一晚上。他兴奋地看着许菲的睡颜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许菲醒得早，当她意识到现状的时候，决定继续装睡，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谁知秦燃也装睡，两个人就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秦燃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许菲也是。 她终于忍不住，坐起来拿枕头打秦燃，“你怎么好意思睡那么久！” 秦燃厚着脸皮说，“我工作辛苦，睡三天也是有过的。倒是你，从昨天下午就开始睡，也真能挨饿。而且是你不让我进房间的，那我只好把你搬到这里。而且我把被子都给你了，碰都没碰你一下，还不够老实吗？” 许菲涨红了脸气得瞪圆了眼睛。 秦燃嬉皮笑脸地下床，“好啦，我去刷牙洗脸，你快去做饭吧~” 被气到不行的许菲关上自己房门就开始砸枕头，最后被客厅飘香四溢的泡面逼了出来。 秦燃煮了四包康师傅加了两个鸡蛋一把菠菜进去，这是他能做出来的最快最香的料理。果然，屋里那条饿狼闻着味儿就出来了。 “你不要脸，占我便宜。”抢过秦燃碗里那颗蛋愤愤地说道。 “我都没说你占我床的便宜你倒饿人先告状。还抢我的蛋！” “你知足吧抢的是你熟的蛋，你那两颗生的我还不要呢。” 秦燃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吃着他蛋的女人。为自己的未来略担忧。 第八章许菲还是那只猫 “老大，你……是不是说过，嫂子因为是律师所以不太好骗？”这天一上班，组员蝎子就凑过来扭扭捏捏地小声问。 “是啊，你有什么好办法？” “啊不是，我有个亲戚遇到点事儿……” “……，你是让我去白嫖她，问了不给钱？”被科普了律师的时间精力也是很值钱的秦燃断然拒绝了免费白嫖党。 “就几句话。” “呵，她回答你的那几句可不是几分钟的事儿，是她大学苦读了四年通过司法考试还执业这么久才能回答的，你别看这好像很轻松。”继续给许菲挡住。 “啧，小气——” 这时恰巧许菲打来了电话，说是下午的会取消了可以早点回去问秦燃想吃什么，她去买点菜。 “吃什么都行，正好问你个事，是我同事的，你要收费么？” 蝎子盯着电话，过了几秒秦燃把话筒给他，“给你5分钟，自己说。要叫许律师。”嘱咐蝎子别乱说话。 “嫂——许律师，我有个亲戚在外地被抓了，说他非法行医，开了个美容院招了俩医师给顾客打针，现在一个在icu躺着，另一个暂时还没啥事。律师……律师我们也请了，但就这个律师跟我们来了句可以花钱把人搞出来开口要15万……那行……行，我们听你的。” 确实5分钟不到的几句话就结束了。 “她说了什么？” “说叫我们别信，一旦死人了是不可能弄出来的，叫我们就算给钱，记得做好录音到时候好威胁这个律师退钱。” 嗯，干净利落的回答，还不忘坑了同行。 “还有，说了以后有啥事直接问，说你的同事都不收费。” 这下衬托得秦燃像个硬要中间商赚差价的皮条客…… 瘪着嘴开的家门，他很不满意，许菲天天说着赚不到钱，怎么自己还各种同意被白嫖？ “怎么了，你嘴上都能挂油壶了。”卡着时间开始炒菜的许菲把第一盆干煸四季豆放烤箱里保温，开始第二个炸茄盒。 “我都和同事说了找你咨询要收费，你一句话显得我像那个坏人。”秦燃作势生气，叉着腰嘟嘟嘴逗笑了许菲。 “你的同事不一样，反正我被白嫖惯了，一次两次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让你同事白嫖。”茄盒在油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 秦燃换上居家服洗了洗手坐等开饭，他可太享受饭来张口的生活了，更何况许菲的厨艺还相当不错。 不过许菲刚才说了句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同事都不算外人了？？ 转了转眼珠子，他在想着怎么把这句话做实了。 “许菲，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嗯？”专注地看着锅里的茄盒，没明白秦燃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离婚了，想再找一个么？” 夹起来的茄盒掉回油锅，溅起来油点点烫到了手背。 许菲在烫红的地方搓了搓，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茄盒，一声也没吭。 “你刚才说什么？我这排油烟机的声音有点大。要不一会吃完饭再说吧。” 呵，她开始装傻了。 剩下还有一个蒜泥生菜、一个豆豉龙利鱼和酸辣汤，很快就做好了。 她看出来秦燃有些不高兴，以为还是之前的话题，于是继续安慰，“同样都是白嫖，我这次是心甘情愿的，总比我在法院值班的那些人故意来找茬的好。最早值班的时候我也想要帮助穷苦又有冤屈的人，后来发现有的人录着你的音给你的话断章取义，告诉你的事实又不全面完整，把你说的捅到院领导那里说律师都说你们法院判错了之类的——这么想想，被认识的人白嫖至少没这种风险吧。” 她给秦燃碗里夹了一块龙利鱼。 其实秦燃不是为了白嫖不白嫖这件事生气，但听了许菲的话觉得她混的实在是太惨了，于是心里更难过。一难过他就容易饿，扒了好几口饭。 许菲做的干煸四季豆实在太下饭，他忍不住增加了要求，“我想以后带饭，你要是晚上有空就多做一点，帮我装一碗，单位的饭菜有点不太行。” “好，那我一会再做个锅包肉给你装上。”正好把秦燃想问的那件事糊弄过去。咦等会，什么单位会有食堂？私家侦探的单位规模已经做的这么大了？ 第二天一早，秦燃拎了两个饭盒到单位，一盒里面是饭、昨晚剩下的龙利鱼、四季豆和两块茄盒，另一盒是一整盒满满的锅包肉。塞进了单位的冰箱，贴了个“擅动者死”的便签。那龙飞凤舞的标志性字体，谁看了不说一声害怕。 “乖乖，老大今天居然是带饭来的。” “我打赌肯定是嫂子做的，老大那个厨艺我们有目共睹！” 于是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秦燃什么时候去热饭，也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嫂子的厨艺。 难得秦燃忙到了下午1点，这时候几个组员都已经吃完了还没看他动身去冰箱拿饭。 阿明默默准备了一双一次性筷子，他打赌，一定很好吃，一会可以先下手为强。 昨晚那一锅锅包肉刚炸出来的时候他就吃了好多，裹上酱汁的味道更加浓郁了，要不是许菲拦着，这一盒也未必能带出门。按了按自己的肩颈打算一会吃完再睡个午觉，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饭盒往微波炉里放。 听到微波炉时间到了“叮”的声音一响，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活，用眼角追视着秦燃，他们办公地点有一个大长桌，平时吃饭开会都在这，秦燃打着哈欠把两个饭盒放桌上，然后打开，飘香四溢。 阿明第一个坐到他对面，掏出一次性筷子就夹走了一块锅包肉。秦燃还没反应过来呢，第二双筷子又伸了过来。 后面几个干脆用的是手。 “喂！你们——！” 仿佛饿虎扑羊一样瓜分了那一盒锅包肉，还有一双筷子趁乱加走了两个茄盒！只留了一坨饭和一块龙利鱼几口四季豆给他。 “太过分了！你们都没吃中饭吗？！” “啊呜啊呜——吃了啊，这不是下午茶吗。” “谢谢嫂子！” 第九章等不及了，灌醉吧 “吃了我的饭就要给我想办法啊，她这明显是在逃避问题。” 久经情场的阿明开口，“我觉得嫂子是因为上一段婚姻太失败了导致对男性失去了兴趣。” “也可能是因为干律师那行所以干脆连人类都不相信了？” 其他组员纷纷表示赞同，毕竟他们也接触过很多丧心病狂的外逃高官、毒贩、电信诈骗人员等，人类实在是太坏了。 “猜测有屁用，我现在要的是解决办法，解决办法！” 秦燃发消息说今晚想吃桂花酒酿丸子。 不能喝酒的许菲想着，只是酒酿，完全没有度数，应该没有问题。 秦燃悄悄往盛好的汤碗中倒入了一整瓶烈酒，还好这种酒气味很淡不会被闻出来。 许菲喝了两碗，已经有些头昏脑涨。 “你是不是醉了？只是些米酒而已。”秦燃见机行事，迅速地扶着她，顺势搂在了怀里，“要不你先睡会吧，我抱你去卧室。” 小心地斟酌着字句，避免明天任何后顾之忧。 “嗯，谢谢。”半阖着眼，许菲还没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被秦燃公主抱了起来。 “看你没什么肥肉，怎么这么重。”即使是在实行自己的大计，秦燃也不忘调侃几句。 “你才重。”昏昏沉沉中，许菲依然反驳了下。 “许菲，你喜欢我吗？” “嗯。” 跟之前清醒时候闪烁其词拐弯抹角的回答不同，醉了的许菲答得很快。 得到确定答案之后，秦燃松了口气，喜欢就好。只要许菲也喜欢他，那之后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许菲，愿不愿意跟我谈恋爱？” 这次的答案没有那么快听到，许菲半坐在床上，靠着床头，脑袋摇了摇，“不行，这个，不行。” “为什么？” “你不会喜欢我的。” “我喜欢。” “骗人。” “许菲，我真怀疑你是装醉。你说说，我怎么骗你了。” “我离婚了，你不可能……” “我喜欢，我说我喜欢你。你愿意吗？” “……”许菲沉默了一会，秦燃以为她睡着了，接着传来一声很轻的“嗯。” 秦燃知道这样很卑鄙，不过他反正都这么不要脸了。 环着许菲的腰，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 秦燃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以至于睡得太死了，倒是醉酒的许菲先醒了过来。 耳旁传来均匀呼吸的声音，还有人类的温度。 许菲的心扑通扑通急速加快。 醉了酒就断片。这是什么场景。她慢慢地往床边挪，腰上的手臂一紧。 “醒了？昨天说的话还记得吗？”秦燃闭着眼，手却没松开。 “我说了什么？不记得，你先放手。”两人这个距离，许菲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就像戴了个扩音器，扑通扑通。 “又不记得了？”秦燃摸索着，打开手机上一个录音文件…… “卑鄙！不要脸！”听着录音，许菲的脸一下子涨红，把头埋进被子里，一边用脚踹他。 秦燃在床上躲闪了一下，从后搂住许菲的腰。 “我错了我错了，我太不要脸。可是我也是没办法，不把你灌醉怎么听到你说实话。”用下巴在许菲肩颈处蹭了蹭，讨好地道歉。 之前所有的禁止肢体接触现在一下子都破解了。 “许菲，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你不记得没关系，我现在再补一句，跟我谈恋爱，然后结婚吧。” 秦燃今天是戴了副墨镜出的门。 “老大，你这是？” “被你们坑惨了，都怪你们说灌醉她灌醉她酒后吐真言，第二天一早就翻脸不认人。还给我脸上招呼了一下。我跆拳道散打技能还是她教的，下手还是那么狠，嘶——”摘下墨镜，露出面颊上的青紫。 “我就说灌醉嫂子不合适，可能会适得其反。”阿明跳了出来推锅。 “现在说这种马后炮有屁用。算了，也不是没有进展……” “嗯？” 小喽啰们竖起耳朵，看来灌醉还是有效果的！ 秦燃打开桌上的文件哼着小曲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但就是嘴里没继续往外蹦瓜。 5分钟过去了。 “你们一个两个蹲这里愣着干嘛？” “等着吃瓜啊。” 把文件卷成纸筒给他们头上一人来了一下。 “吃瓜？吃谁的瓜？我让你们吃瓜落，滚，干活去。” 许菲匆忙逃离暂住地来到单位，行政看她难得这么早来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他们这种老年所的上班时间是9:30，现在才8点多。行政是最近家里停水所以一大早来的单位蹭蹭。 “许菲你今天怎么这么——” 她穿了个运动上衣瑜伽裤运动鞋就来了单位，今天就没打算好好回去，想去熟识的健身房那里泡到晚上再走。 “早，我今天应该不用接客，喝什么，我请。” 许菲和行政关系不错，除了邻居小妹，和她一样热衷摸鱼的行政算是第二个好友。 叼着咖啡，她靠在行政办公室吐槽。 “你说，怎么能这样！还录音？又不是我们这个行业的，哪来这么多花花肠子？”深感秦燃不好对付。 行政慢悠悠喝着许菲请的巴旦木拿铁，“这事儿吧，我觉得也没啥问题，他未婚，你离异，有啥不行的？” “不行，我不能屈服于美色——你不懂，这是原则问题。我结婚前都跟他说清楚了，现在再让我回头有一种……总之怪怪的。” “嗯，我懂～好马不吃回头草嘛，可是这草要是好吃为什么不吃？反正你都吃过屎了。” 想起那坨屎，许菲有点恶心。 “你说我当初为什么瞎了眼就看上个人渣，果然女人在脆弱的时候千万不要做什么重大的决定，那个时候脑子是坏掉的。”恨恨地咬吸管。要是她能等一等，说不定……能等来秦燃，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那他有没有说过没和你联系的那几年什么情况？” “支支吾吾的说过，说他工作性质涉及商业秘密所以谁都没法联系，连他妈那边都失联了。” “为什么听上去很像在国外蹲了个橘子……要不然就是国内蹲的？” 许菲陷入了沉思，国内的她有办法，国外的她可以找人查查。 “徐鹭，你那能帮我查全美境内的犯罪记录么？”许菲联系了自己的大学同学，她这几年在美国混着。 “应该可以，查谁的？” “一个……朋友。” “呵——男朋友？” “不算是。” “哦～那就是，还——不是？” “下次回来请你吃饭！别问这么多，信息一会发你，mua～” 第十章被发现了 “队长，之前出任务照片打出来了我寄你家？？”之前替东南亚集训陪练的时候留下了些影像资料，蝎子为了安慰秦燃网上找照相馆打印了精装版塑封。 忙着打电话的秦燃比了个ok，但其实根本没听清蝎子说的啥。 于是过了两天，许菲在家里百无聊赖坐等无犯罪记录证明的时候收到了快递。 【秦燃，你有个包裹。】因为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就发了信息给他。 他早就把照片的事忘在了脑后。这几天说来也巧，灌醉许菲后接连来了几个活忙的他连家都没时间回，俩人暂时都把那尴尬的早上往屁股后面塞了塞装作没发生过。 【我马上出差一周，手机要关机。你帮我拆开看下是啥，估计又是我妈寄来的东西，吃的你就放冰箱吧。】 于是许菲顺手拆出了秦燃和各色美女的高清精装版合照。 她捏紧了快递包装，不用什么无犯罪记录证明了——这妥妥的就是一沓有罪判决书！！ 对她的刺激不亚于收到魏天恒出轨的照片。 更刺激的是秦燃在照片里裸着上身就穿了一条沙滩裤，小麦色的胸肌腹肌一览无余，还举着一大杯啤酒笑得只剩下牙在脸上，眼睛只有一条缝了。 好吧，还是有区别的，至少魏天恒没这样的身材。 许菲毫不怀疑喝酒误事这句话……从法律角度上来说，人在喝醉之前还是有自制力决定不喝的，但是，她今天没有控制住。再怎么坚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她此前28年的人生，从来没有一天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很失败。 日久生情这句话，果然不是假的。以前是，现在也是——不过还好，还好及时收到了这些照片给她迎头一击，让她看清现实。 是时候该搬出去了。 她猜测秦燃经验丰富，除了偶尔对她有些随性以外，言语和举手投足之前，怎么说呢，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 所以，她觉得自己不可以再深陷下去了。酒很难喝，所以她选择了最近新出的一款巧克力奶酒灌醉自己。最后迷茫一下，然后，明天开始做回清醒的那个自己，反正秦燃要一个礼拜之后才会回来。那个时候，自己已经离开了吧。 秦燃任务取消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地上身边整齐摆放六个易拉罐空瓶的许菲……抱着腿看着秦燃和一群女人的合照…… “你在做什么？你喝酒了？”酒量不好一杯倒的她，居然……主动喝了半打，这是什么情况……酒精度数……！？ 完全没有酒味，是一股香草巧克力的味道。但是酒精度数却有35%？？？ “许菲，你还好吗？还清醒吗？”秦燃看到地上散乱的照片，心下一凉，这才想起了蝎子之前说过的话——真该死。立马动手准备毁尸灭迹。 许菲睁着眼睛看他，按住他的手说：“不要动，我要看。” 秦燃觉得许菲有点……呆呆的，他试探了一下“你是谁？照片里的人认识吗？” “我……我不知道我是谁，照片里的人……很好看”她指着一张照片，是秦燃和一个黑头发的女人合影。 她指的是那个女的。 “当然好看，她是埃及选美冠军。” “选美冠军？……”许菲愣了愣……推开了照片，“都拿走吧，我不要看！”气呼呼地又开了一瓶。 “你生气了？为什么？嗯？”这样的许菲像小孩子一样。 “因为……我没有那么好看……呜……我要搬出去！” 本来还觉得有趣的秦燃，听到许菲说要搬出去，面色一僵，把照片放到一边，拿走她刚开的一罐酒，坐到他对面，“为什么要搬出去？” “和你没有关系。”许菲有些恼怒，被秦燃按着，拿不到那罐酒。 “和我没关系？我是谁？” “坏人！给我。” 秦燃确定许菲有些神志不清，“你先说，为什么要搬出去，说完我就给你。” 许菲没有理他，从身后又摸出一罐，但是还没等打开，又被秦燃抢走。她索性不拿了，摸着已经喝完的空罐子，小声说“因为喜欢啊。” ……，秦燃听得清清楚楚。他默默拿过许菲开了的那罐，喝了两口。他需要冷静冷静。 “你再说一遍……喜欢谁？”喝完一罐，他想确定一下。 “到了明天就不喜欢了……” “？？？” 秦燃的心情大起大落，才一口酒的时间，怎么答案就不一样了？ “什么叫明天就不喜欢了？为什么？”他不同意！ “很困……不要吵我……”靠着沙发，许菲闭上眼。 “许菲，睁开眼睛，看着我”，秦燃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你现在是在梦里，你想和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然而许菲真的睡着了。 日！ 第十一章解释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许菲穿着衣服躺在秦燃床上，发现为了防止她喝多了吐给她侧躺着，背后放了另一个枕头阻止翻身。 而秦燃自己则是坐地上，脑袋靠着床，皱着眉似乎做了噩梦。 许菲想轻手轻脚地离开这个房间，去打包自己的行李——喝醉酒之前的事她还是记得的。但一坐起身体就弄醒了秦燃。 他醒得实在是太快了。 打了个哈欠，问，“你要去哪？”，一边迅速地抓住她一只手。 拽了一下没拽开，对上秦燃黑色清亮的眸子。 “厕、厕所……” “等会吧，就说两句话。” “人有三急——” “就两句话。你已经亲口说了两次喜欢我了，你打算怎么办？” “……，忘掉吧，就当我没说过。”继续拽了拽手，还是没抽出来。 “忘不了，已经听到了。你得对我负责。”单手在床上撑着头，另一只手就那么死拽着不撒。 许菲撅着屁股往床另一边退，踩到地板，“以后再说吧，我真的尿急。” 等秦燃一撒手，她迅速地跑了，还不忘带上遗落在沙发旁的手机。 在厕所里呆了半个多小时，一看表都快9点了，估摸着秦燃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她才打开厕所门出来。 就看到洗完澡神清气爽的秦燃换了套居家服坐餐桌上吃泡面。 这悄无声息地早饭都做好了？ 另一个盘子里是两只煎蛋还有一片烤好的面包，秦燃见她出来了把盘子往前推了推。 “吃完有事儿和你聊。” 一身酒味儿还没刷牙的许菲想了想，拿了衣服又返回去厕所，她再磨磨蹭蹭洗个澡，这下总该去上班了吧。 请好假的秦燃气定神闲看许菲磨蹭，没关系，他今天有的是时间，别想着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 终于，许菲无奈地坐到餐桌前。 “你够狠。”，她拿起面包往嘴里塞。本来以为论工作的自由度她们这个行业已经很牛了，没想到秦燃这边也不遑多让。 从沙发旁边拿起那沓照片放桌上，“我也不算欺负你，昨天那个酒是你自己喝的。总不能再说是我太阴险。而且这次我没录音，你要是不记得你说了什么我可以复述。” 许-喝酒就断片-菲实在是想不起来说了啥，“要不你还是复述一遍吧。” “行，昨晚我回到家的时候你已经干掉了六瓶酒，哭着指着这张照片——”，他拿出了印度选美冠军合照，“你说她好看，紧接着就说要搬出去，我问你为什么，你说——” 秦燃捏着嗓子，学着许菲的腔调，“因为喜欢呀。” 许菲，“……= =，我一定不是这样说的！不管，反正没录音我就不认。” “呵，我紧接着问你喜欢谁说清楚，你说——” “好了闭嘴。” 对醉酒状态的自己完全不信任的许菲生怕秦燃又捏着嗓子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但秦燃没理她，拿起桌上的美式往嘴里灌，“你他妈的说，到了明天就不喜欢了！” “……” “还有这个。”秦燃从手机里调了个国内的无犯罪记录证明照片，今早刚开出来的，“我朋友跟我说你需要这个，我亲自给你调出来了。” 被戳破背后尽调他人的许菲，有些羞愧。 平日里想各种馊主意是一回事，被人当面贴脸开大是另一回事。这私家侦探的路子也挺广，怎么知道她在查他的。 “这样也挺好，你在查我，说明我就还有希望是不是。”说着又拿起那沓照片，“这些照片是我们团队在国外做一个项目的时候拍的，还有其他人的合照，不只是我，我们整个团队都出镜了，只不过刚好同事把我的这几张抠了出来打印寄到家里的，我和上面这些女的就只有拍过照的关系。你要说好看，对，是很好看，又怎么样呢？好看能当饭吃吗？” 小时候也是那句话，好看能当饭吃吗？小时候谁不说秦燃一句粉雕玉琢的奶娃娃，还不是狠心被他爸抛弃了。脸这玩意，用得上的时候就用用，永远别指望通过脸能得到什么。 “有什么话我们直说好吗，别藏着掖着，我不喜欢玩你们律师那套成年人的分寸感，那玩意我没有。你可以背后查我，甚至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弄来。” “……，不用了，我不相信人说的话……我只看证据。” “好，那你看吧，看看哪个证据能判我有罪。都说无罪推定，你现在光凭一张照片就判了我死刑，怪不得你说你不喜欢做刑事案子，要你这么判，不用搞计划生育了，人早就死光了。”秦燃越说越气，一边在心里把蝎子爆锤了几百下——都是他搞出来的事情！ “我也没说你有罪啊……这不是……还在观察着嘛……” 秦燃突然发现真诚的直球好像对许菲有点效果，他锁紧眉头，“那你要观察多久？” “还有一份美国的无犯罪记录证明在找朋友调，估计这两天就能收到消息……” “什么朋友这么不靠谱，行，两天就两天，两天以内你要是不能证明我有罪，那我就当你同意谈了。”快刀斩乱麻的秦燃没有丝毫犹豫，就这么拍版了。 他哪有什么犯罪记录，不过就是给许菲多两天时间考虑而已。 得到满意结果的秦燃拍拍屁股出门上班去了，出门前还放下一句话说今天心情不好想去吃书香园，叫许菲到时候去地铁站接他。 许菲，喝着牛奶脑子嗡嗡的。她是不是被套路了？ 不过看秦燃这样估计真没什么犯罪记录，那两天后岂不是…… 第十二章观察期 徐鹭调的犯罪记录文件下午就收到了，清清白白没啥问题，而且徐鹭顺手查了一下秦燃在境外的时候是在一家叫ew的安保公司任职，倒是也没什么问题。安保任务，确实有许多涉及到商业秘密的情况发生，不能联系也可以理解。 不过这消息她还没告诉秦燃。 “我跟你说，我可是冲着结婚去的，你要是就想随便玩玩我，我可不会放过你。”这句话从秦燃嘴里说出来还挺奇怪的，听得许菲一脑门子黑线，脚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不过几个月，那对狗男女——啊不是，那对客人又来了。 从暑期工转为小时工的小妹又碰上了俩人，打起12万分的精神准备继续从对话里抠菜名。 “一份香辣蟹、麻婆豆腐、再来个素的……白灼秋葵好了，还有一份钟水饺，再来两份老酸奶和一杯可乐一杯牛奶。”这次秦燃看都没看菜单，直接点好了，快得让小妹都来不及记。 昂？瓜呢？这次只有菜名没有瓜了？ 秦燃先一步收到了消息，他境外的犯罪记录已经出来了，所以他也是等着看许菲什么时候摊牌。 没想到许菲一言不发，不会是想赖账吧。 “你们平时还有什么查人的途径？说来我听听。”不知不觉，说话的腰杆子也硬了起来。 “微博、微信、抖音、小红书……各大平台…搜索引擎…没了，要么支付宝确认下号码。我们用的都是公开途径。不像你们。”哼，一瞬间好像又回到十几年前被他抓住把柄的时候。 “这上面能查到什么？” “很多啊，看你是什么案子了，之前我们有个案子要查一个人的身份证号码，只有一个电话其他都没了，我们后来就是通过电话查到的微信，微信里面不加好友的时候也能看到视频，视频边上出现了工作地点的公司标志，一查居然是那家公司的股东，然后调了个公司内档就查到股东身份证了。” 说起专业事项，许菲倒是自在了很多。 “啧，所以说，个人信息就是这么泄漏的。” “我也查过你的，什么都没。” 那当然，不然他们保密培训不就白学了。 “你想知道什么现在问，我都告诉你。”秦燃给她碗里夹了个蟹。 许菲想了想，“我当年结婚，你为什么只送76块红包？” 秦燃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想到，“你和别的男人结婚我做不到好好祝福你们啊，你又说包大点的红包，一气之下我就塞了76块，当年吃烧烤你请我的，够大了吧。” 许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那个数字他记了那么久，“之前没人请你吃过饭吗？” “在你之前，还真没有。” 手机上跳出来几条消息，许菲看了一眼说，“吃完饭一会带你去见见熟人。” “哟，师兄！” “哟，师妹！” “哟，师兄！”——秦燃也跟着凑了个热闹。 “……” 曾经的武馆大师兄把许菲拉到一边小声询问怎么这位先生如此自来熟而且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 “师兄你想想生平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是谁。” 大师兄抓了抓头，又用眼角看了看秦燃，“该不会是那个蹭吃蹭喝蹭洗澡桑拿好几个月的臭小子？” 许菲叹了口气，点点头，“对没错，就是他。” 大师兄挤了挤眼睛，“所以你们终于在一起了？兜兜转转的，我就说那个魏啥玩意的看着不靠谱，还不如你当年捡回来的小老鼠。” 不愧是最近不停整顿地下rapper圈的警察，说个话也能押上韵。 “咳咳，还没，暂时还没。”，许菲小声回应了一下，转头对秦燃介绍，“周师兄现在在禁毒大队，我们正好有社区服务活动，需要科普毒品分类，请他帮忙提供了个模型。” 周师兄拿出一米多长的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分成了几个小格子，装着各式各样的毒品模型，“这里面的东西当然都是假的，但按照我们办案搜到的一比一复刻。“ 话说这周师兄也是个妙人儿，念书的时候不好好念，专门喜欢画画、做各种模型，没想到歪打正着学了刑侦测绘。 秦燃瞄了一眼，标注的都是一些常见的毒品，还有做成了奶茶粉、棒棒糖样式的，“现在还真有这种毒品？我就没见多少人还在喝奶茶粉的，都是路边的奶茶店，新鲜大碗。” “奶茶粉这种在酒吧里比较常见，因为隐蔽，现在也有包装成其他样式的，总之别人给的奇怪的食物不要去碰就好。说起来c城这里治安还行，毒品贩卖主要都是在几个进城的交通要道那里查获的，比起边境，这里情况好太多了，所以毒品价格也贵，1克冰毒在1-2000元以上。”翻看了下模型，确实精美，“谢了师兄～我用完给你还过来。哦对了，之前我提到的那个rapper记得帮我留意一下，什么时候他再飞叶子被查到了我好提醒我朋友叫她分手。”说着打算抱着木盒子走人，没想到跟在她身后的秦燃被周师兄勾住了。 “正好，我这也快下班了，这么多年没见，我们要不去旁边我们警队专用的拳击馆切磋两把？”一米八五的周师兄勾着一米八三的秦燃说道。 这让许菲想起了徐鹭的教诲：当过ew公司安保的人，不简单。 周师兄作为当年老爸的得意门生，脚上功夫很强，而且仗着身高优势，几乎没吃过亏。而秦燃，主要是力量不够，以前太瘦弱了，现在倒是刚刚好。 周师兄给他拿了一套方便行动的衣服裤子，秦燃闻了闻，好像有股没洗干净的汗臭味…… “男人，别这么挑剔。来！” 拳击馆里大部分都是支队的，一看来了新人，纷纷起哄。毕竟周师兄在队里可算数一数二的。 秦燃上场前看了看许菲，本来想放水的心腾一下就烧起来了——男人，怎么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不行？！ 于是一个擒拿过肩摔一米八五的周师兄就倒地了。 气氛有点尴尬，周师兄爬了起来，“再来！” 再一个扫堂腿加剪刀脚又制住了周师兄。 “停停停，我这还没准备好呢，我说开始再开始啊，预备——”周师兄作弊先扑了过来，秦燃踩着周师兄一个蹬腿双手压着他的肩膀空中旋转了半圈从身后把周师兄压倒。 “我去，这小子厉害啊，大周，你等会，让我会会他。”另一个大个子本来还穿着制服在旁边观战，反正也到了下班时间，立马冲回局里换衣服。 旁边已经有穿着拳击服的人摘了手套爬上擂台，“嘻嘻，周队，不介意我来热个身吧。”这是个小个子，但看上去挺灵活的。 秦燃感觉自己仿佛又置身于军岛全球特种兵比赛的庆功宴上，各国人马齐聚一堂要单挑他。 这个小个子确实有两下，而且也比较阴，盯着他的下盘攻击，他后退一步随即一个下劈翻身对着小个子的面门去了半空中转了个体改为用膝盖去撞击对方的脑袋。 小个子被顶到了擂台边上，差一点就翻出去了，秦燃伸手拽住他拉回来按在地上。 “服了！服了！——郑哥你快点儿来啊，一定要替我报仇！” 小个子灰溜溜爬出擂台，摇人，他要摇人！ 连战三场不败的秦燃，终于等来了第四人——他队里的蝎子。 蝎子：=口=？！ 秦燃：= = 秦燃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第四个，加油。” “啥、啥意思，要输还是要赢？”蝎子小声询问领导指示。 “你赢得了我？”秦燃挑了挑眉。 第十三章谈吧谈吧 被激起了好胜心的阿明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居然能在秦燃手底下撑到5分钟，已经很优秀了，一度让大家以为他能赢。 “表哥！干死他！！”刚才那个小个子在旁边叫得最起劲。 “才刚5分钟你就不行了？”秦燃难得在比试中出声，但带上了些嘲讽意味。 阿明知道他在说什么，队里训练从来没有人能在秦燃手底下挨过10分钟的，5分钟是一个平均值，甚至谈不上及格。 咬着牙又扑了上去。 大家也看出来了，这个小个子摇来的人确实比他们的技术强点儿，但在秦燃手上还是，差了点儿，甚至有点教学局那意思。 “嚯，好家伙，周队，你这又是从哪请来的大佛？” “厉害吧，是我以前一个小师弟，以后还会成为我师妹夫。”周师兄虽败犹荣，毕竟迄今为止还没人赢过他，变相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在他们身后看热闹的许菲，一不小心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行了行了，别打了，周师兄，你们继续打下去赢了也不光彩啊，这都多少人了。” “啧啧，我小师妹心疼了，那大家今天就到这。” 下了场的阿明死盯着传闻中做锅包肉的大厨，看得秦燃眯起了眼睛，“往哪瞅呢？” “老大你明天还带饭吗？” “带个屁，我一口都吃不到。” 这时候周师兄过来了，“师弟，加个微信呗，我们以后有内部培训叫上你，方不方便帮我们做个技术指导？” 他们组里倒是有这个业务，一般都是各分局申请。算了算似乎也快轮到禁毒大队了……秦燃想着先加上微信也好，到时候串通一下继续瞒着许菲。 “师妹，人品师兄帮不了你测，但武力值这块他肯定没啥问题。”趁着阿明和秦燃占用拳击馆浴室洗澡的间隙，周师兄过来和许菲说了几句体己话。 “还不是我爸教的好。”当然，他自己也是有天分的。 “如果那小子也喜欢你，要不就考虑考虑……要是不喜欢……师兄我这还有好几个单身女青年，你要不让他考虑考虑那几个……” 许菲瞪了一眼周师兄，“边儿去！这货是我先来的！” 胜负欲这不就噌噌地上来了？ 一转头，拿毛巾擦着头发的秦燃就从浴室方向出来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到那几句话。 嗯，听到了，听得真真儿的。 他用毛巾擦脸，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你明天还带饭吗？前两天买了点牛腩，我回去炖个番茄牛腩再烤个贝贝南瓜，加个芦笋虾仁。”开车路过超市，许菲想了想干脆自己也带点，健康营养还便宜。 想吃，但一想到那群会抢食的小兔崽子秦燃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多做点儿，我怕我不够吃。” 没想到上次那么满满一盒锅包肉都不够吃，许菲又拿了两盒肉馅一会再炸个丸子。 秦燃就推着购物车跟在她后面看她不停往车筐里放吃的。 思绪又回到了第一次逛宜家的时候，天天晚上来超市逛逛好像感觉也不错。慢慢来呗。 许菲猛一回头看到了秦燃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笑容，他又在瞎想什么？！ 爱你的人啊，看你第一眼就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许菲在这炸着丸子，秦燃在那一口一个。 “不是，你别的菜不吃了？这有两斤肉的丸子明天肯定够的。” 不、肯定不够。 秦燃装了满满三个饭盒的丸子、番茄牛腩、芦笋虾仁、烤南瓜。许菲都怀疑他不是去上班的，是出去卖盒饭的。 第二天早上，秦燃一脸视死如归地拎着三个大饭盒出门坐地铁。许菲一早起来下的小馄饨配美式咖啡都拯救不了他受伤的心。 进办公室宛如做贼，小心翼翼地把饭盒塞进去，在饭盒外面还放置了些许遮挡物，埋诡雷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 但完全没有用，那个冰箱是他们组公用的，蝎子去冰箱拿饮料喝的时候发现了三个大饭盒，直接就把消息发在了群里。 【注意注意，今天中午有加餐，有加餐！】 秦燃：【我要求不高，给我留一点，留一点！！不留以后都不带了！】 秦燃中午从去冰箱拿饭开始就一直接受着注目礼，他索性把热好的三个饭盒往长桌子中间一放，“你们自己注意着点儿啊，以后还有没有加餐就看你们自己了。” 威胁的话放过去大家争先恐后抢菜进自己的盒饭里直到每道菜的最后一个才不得不住手。细水长流、开源节流，要保证日后的加餐…… 秦燃也把剩下的三口菜夹进自己从食堂领的盒饭里，中饭从此以后只能变成了配菜。 “老大，要不我们把食堂让嫂子承包了呗……” “你可要点脸，让一个律师天天给你们做中饭。” “食堂的饭菜太寡淡了，放块肉都像从指甲缝里掉下来的一样。”一个组员看着都是青椒的小炒肉吐槽。 “能怎么办，听说是上面领导的亲戚承包的，凑合吃得了，反正又不花钱。”秦燃把唯一的虾仁和芦笋塞进嘴里，说了留一点，真的就留了“一”点。 “所以老大你和嫂子开始谈了没？” “暂时还没，说观察期，要等我境外的无犯罪记录证明出来，不过这个昨天下午已经出来了，我晚上回去再努力努力，应该没啥问题。” 再加把劲儿，就差一点了。 结果许菲今晚加班。 不光谈恋爱的事没有进展，连晚饭都要自己做。还要独自洗中午的三个饭盒。 秦燃洗完澡换好睡衣抱着宜家的小鲨鱼躺沙发上等许菲回家，一等就到了凌晨1点多。 滴滴，指纹锁开门的声音，秦燃从沙发上撑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口。 许菲拎着电脑包用脚踢掉了高跟鞋，今晚这个会着实开得有些晚了，脚趾头被包在高跟鞋里一整天又酸又痛。 “秦燃你……还没睡吗？” 他穿着蓝色小熊睡衣抱着鲨鱼，看着光着脚进客厅的许菲，“已经……两天了……你之前说好的……” 原来是这件事。 许菲把电脑包放地上，脱掉了西装外套，把塞了一天的衬衫从西装套裙里拉出来。她可太累了。 转头又对上秦燃的狗狗眼。 隔着沙发，她拍了拍秦燃的头，“好，我答应你，我们谈——唔。” 秦燃拉着她的手顺势按过后颈直接吻了上去。 第十四章初吻、继续 秦燃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就抽身离开，“嗯，你说话算话就好，那我去睡觉了。” 徒留呆在原地捂着嘴的许菲——流、流氓！ 关上卧室门的秦燃抱着小鲨鱼兴奋地跳到床上翻滚——诶嘿嘿！那是他的初吻！ 但好景不长，一大早就收到了要出差信息的秦燃僵硬地洗脸刷牙离开卧室，想要敲敲许菲的房门，但一想到她凌晨才下班到家又有些不忍心。最后只好发个信息：【我要出差……好几天，你要是醒着就出来抱抱我好不好。】 007作息时间的许菲，挣扎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有些尴尬，她睡觉的时候不习惯穿内衣，于是又披了一件毛衣外套，抓了抓头发，打开房门。 秦燃已经换好了衣服不抱希望地准备出门，又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咔嗒声。 “我还没刷牙，不准亲我。”随即伸出手，紧接着怀里就扑进来一只巨大的金毛。 “我会尽早回来，有什么事情记得千万要给我发消息，好笑的不好笑的难过的都要告诉我。”好不容易熬到了可以在国内做半后勤，他想要好好补偿和许菲缺失的那几年。慢慢来，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秦燃出差的第一天，许菲睡到了下午才醒，有些失落，已经回忆不起以前谈恋爱的时候都在干嘛了，无聊地拍了自己的晚饭发过去，又是麦当劳。一直到凌晨手机才收到回应，是一连串的么么哒表情包。 她无奈地回复：【亲，我24小时开机的……你吵醒我了。】 对面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秦燃出差的第二天，许菲要去法院法律援助窗口值班。今天的咨询不太多，就两个。一个是不能顺利表达的残障人士，许菲问她半天都只会两句话，一句是，“我爸爸把房子都给我哥哥的儿子了，说好了要给我的没给。”，另外一句就是，“对啊对啊”。 许菲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不能正常和我沟通？” 她说，“对啊对啊。” 许菲，“……保安师傅，麻烦带她出去吧，下一位。” 这种情况就算许菲有心想要帮，也没法获得事实啊。 另一位是一脸精明的年轻人，“律师啊，我爷爷家拆迁的时候钱给我分少了，你能帮我写个诉状吗？” 许菲，“我们这里不负责写诉状，你可以自己找律师，如果你证据充足，也可以自己诉讼不请律师。” 年轻人，“那我现在什么材料都没有呀，我能找个律师帮我调材料吗？” 许菲，“你基本的事实总要告诉律师。” 年轻人，“我也不清楚当初拆迁的情况分钱的情况呀，那我就是要找律师去查咯。” 许菲，有些无语，“你不清楚情况什么都不告诉律师，怎么帮你查？” 年轻人，“那我请律师干嘛？我就是要请律师帮我要钱的呀。” 许菲，“帮不了你，下一个——” 几年前许菲刚入行在法律援助窗口值班的时候真的是怀着一颗济世救人的学生心来的，现在也被磨灭的差不多了，和她同样情况的还有刚一毕业就考上法院编制的窗口法官，经历了几次来咨询的人录音，网上投诉，造成舆情后，也就懂了，大家还是按规章办事吧，只看程序，不看事实，把事实留给审案子的法官来处理，他们绝不多说一个字，都是经验教训。 今天哭着求你帮忙的人，明天就会在其他地方肆意造谣抹黑你，最后还变成了你的不是。 秦燃出差的第三天，许菲在家休息，窝在沙发上看了几部电影。三人沙发旁边的位置有些空，她摸了摸秦燃留下的小鲨鱼。 秦燃出差的第四天，许菲有个建设工程纠纷的案子要开庭，抱着三大本合同原件放行李箱里来到了郊区法院，这个案子是业主把项目给到总包，总包再给到了分包商，许菲的客户就是专业分包弱电项目的，这种案件在有的法院会定性为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有的会定性为承揽合同纠纷，反正没有什么大差别。 案件争议其他没有大问题，就是有一个“背靠背”的条款，合同是客户和总包签订的，约定了需要业主付款给总包以后总包再付给她的客户。可问题就是，如果业主不付款，那应该问谁要钱？ 业主说，你又不是和我签的合同，凭什么问我要钱。 总包说，业主没付钱，付款条件未成就，关我屁事。 客户说，他妈的老子白干活了？ 许菲说，一起告，让法官来主持调解。 本来背靠背这种案子在法律上的定性就有些模糊，实践操作中有的支持有的不支持，还涉及了甲指分包的问题，之前也诉过类似的案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都是把总包和业主一并告进去的，除了仲裁。对，由于仲裁需要双方明确约定，所以并没有办法将没有同意仲裁的业主告进去。 有时候诉讼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钱，只要钱到位，赢不赢的还有什么重要的呢？有个说法就叫“以打促谈”，双方谈不拢，那行，找个第三方一起谈。 这次开庭，三方就在法官的主持下友好协商达成了调解协议。 圆满完成任务的许菲，踩着高跟鞋下了出租车回家的路上，正想和秦燃分享又一个好消息的时候磕到了一块大石头，崴了脚。 就着摔倒的姿势，拍了张照片发给秦燃。 【呜呜，崴到脚了。】 秦燃出差的第五天，脚踝变成了馒头。 明明昨晚还好好的，只是有点点痛，怎么一晚上过去就成这样了？ 许菲百思不得其解，单脚跳着翻箱倒柜找药油。学着以前跌打师傅的手势忍着痛揉了揉。 然后更肿了。 要不……再等一天，不行就去医院？ 当天晚上，许菲想着反正秦燃也没回来，就打算开着浴室门洗个澡，不然太闷了，衣服也懒得拿准备出来再穿。 于是就遭遇了突然回家的秦燃，门锁一响她赶紧去扯浴巾裹身上，左脚不能受力的状态让整个人的重心不稳，匆忙之间脚下一滑——左脚一动就疼，一只手还要压着裹在身上的浴巾。状况十分狼狈。 “怎么了？”秦燃听到浴室的声音立马冲了进来。 “额，我就是…摔倒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出去——” 话还没说完，秦燃就走近她。 “你看看你的脚都肿成什么样子了，不好好躺床上是想躺医院么。”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他卧室的床上。 顺势在她唇上划过。 软软的好像棉花糖……许菲走神了一下，回过神来就看到秦燃的一张脸正对着她，“刚才在想什么？” “……棉花糖……” 秦燃挑了下眉，随即释然，“原来是这样，那再给你感受一下。”本来是照顾到她的脚伤的，既然有其他的需求在先，他也不介意换下顺序。 原本撑在许菲身侧的手，一只爬上她的腰，另一只松开她头上的夹子，长卷发松松地落下。腰上那只手也渐渐地不安分起来。 “唔——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除了棉花糖怎么还有咸猪手。”许菲推开他，有些嗔怒。 “买一送一优惠大酬宾。”快速脱掉西装外套，解开两粒衬衫扣子，他热了。许菲才刚注意到秦燃今天居然穿了西装，看来这次出差有制服要求啊，挺好的，她也喜欢秦燃穿西装的样子。 出差的这几天很少联系许菲，主要是他有空的时候都是深夜了不想打扰许菲，但知道她崴脚了第一时间赶工完毕回家，一进门就看到这样香艳的场景，哪里有人谈恋爱像他这样辛苦，他可一分一秒都忍不了。 他发誓，亲亲抱抱就够了，至于那些该死的生理反应…… “啊——”许菲感受到她大腿附近异样，脸噌地就红了。 “对不起，这个我没法控制……” 秦燃也很不好意思，懊恼地后退了一些，干脆就抱着许菲的腰，并排躺床上。 “你先不要动，我冷静一下。” 缓了一会，秦燃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都快30岁的人了，怎么还像十几岁的小屁孩……” “哈哈。”许菲被这句话逗笑了，“那你怎么不说我都离过一次婚的人了，还有人天天往我包里塞巧克力。” “还不是怕你忙起来不吃饭低血糖。” 玩闹结束，秦燃坐起身，看着许菲的‘馒头’，“你这什么情况？怎么又红又肿的，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你还说，我都觉得是不是你柜子里的药过期了，用了以后就成这样了，本来还是个白馒头。” “柜子里什么药？保质期早就过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不太生病的，那些摆设都没用上过。而且崴脚了要冰敷千万不能按摩不能用热水泡不能用红花油……”突然唐僧上身的秦燃，摸了摸许菲的脚踝，还好没伤到骨头只是扭伤，他一边分散许菲注意力一边——“咔”。 “啊——”惊呼了一声的许菲倒是没觉得痛，只是被吓了一跳。 “嗯，已经好了，休息两天就行。”秦燃笑着看她，“我们同事经常有受伤的，我这是练出来的跷脚医生医术。” 戳了戳‘馒头’，好像确实不太痛了。秦燃这一手以后去当个跌打师傅也够用了。 脚伤好了的许菲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穿衣服只裹了条浴巾，脸又噌地红了。 “那啥，要不你帮我拿下衣服，我自己换。” “怎么，终于肯授权让我进你房间了？” “哼，仅此一次。” 衣服拿来以后，秦燃就关门出去了，出去之前说，“有事就叫我，别逞强，大不了我闭着眼睛进来。” 许菲：我信你个鬼。 第十五章出事了 虽说伤筋动骨100天，但是秦燃那一手直接让她第二天就消肿了，看样子再有一个礼拜就能彻底好了。 “你不能乘人之危，我没好之前不准对我动手动脚。”弱势群体许菲在见识过秦燃的武力值后由于还没完全信任秦燃的人品，就提前进行了警告。 “好好好，我只动嘴。” “……，动嘴也不行！” “……” 1分钟过去，秦燃在微信上发了好几个委屈的表情包。. “我是说那种动嘴……你还是可以说话的。” “……只能看不能吃的动嘴还有什么意思。”秦燃又发了好几个心塞的表情包。 “我这不是怕你得寸进尺嘛。” “一尺33厘米，我倒是还没那么厉害。” “……” 谁来管管这个臭流氓！ 在秦燃‘悉心’的照料下，许菲每天都能吃到大鱼大肉的外卖，面色红润还胖了几斤。她怀疑秦燃是不是打算把她就这么养胖了无人接盘只好烂在他手里，着实可恶！等脚踝好了她就要减肥！ 秦燃还买了好几双平底鞋给她，说恢复期还是少穿高跟鞋，这几双也能配西装。审美也确实不错，看牌子好像也不太便宜的样子，比许菲自己趁每年打折买的那些贵多了。 不是很满意自己被‘包养’的生活，她能走了以后就第一时间投入了工作。 俗话说只有经济基础才能决定话语权——为了争夺家里的话语权，拼了！ “船上的人质一共有多少？” “登记的时候一共是186人，不过不知道有几个恐怖分子。大部分的人质都被聚集在主厅。” “秦队，大嫂好像也在上面……”检查完名单，一个组员犹豫着说出事实。 秦燃窒了一下，这是今天接到的紧急任务，c城是入海口，本来他们只是在靠近公海的领域巡逻，没想到就碰上了邮轮恐怖活动。叹了口气，真希望许菲现在是个内应可以把里面的消息传递出来，而不是哭着等他去救。 刚投入工作就碰上事儿的许菲此事也没闲着，虽然她躲在了厨房的冰柜里和一堆挂着的猪肉在一起，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她看中了上方的通风管道。电影里面不都这么演的么，随身携带瑞士军刀果然还是有用的。撬开管道口的不锈钢挡板，她引体向上撑了进去。恢复了每天锻炼的效果，就在关键的时刻起作用。管道里光线昏暗，但是能看到前方其他管道的光射进来。她轻手轻脚地往前爬。 胸口中弹的保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许菲对这种场面也没有大惊小怪，毕竟以前的法医课不是白上的。从地上的血量来看这个保安估计是救不回来了。她没有时间停留，门口还有几个带着枪的恐怖分子，身边唯一的武器就只有刚才捡到的一只手枪，但是如果用了它就会马上引来更多的人，她从保安身上摘下了电棍，觉得这个家伙更顺手一些，把枪插进了腰里，还好裙子质量够好。 她已经没时间再给警察发信息了，把碍事的手机插在胸罩中间祈祷不要突然响起来，握着电棍寻找出口。到现在手指还紧张地发抖，话说她投降直接去大厅会不会更安全一些？不行，要给她钱的老板还在大厅，要是他出了事那30万块不就打水漂了。咬了咬牙，想着自己近期看中的那套房子，真是人为财死啊。 这边的秦燃和他的组员登上甲板不太顺利，甲板上有两个拿着冲锋枪的人在巡逻，如果贸然上去非常容易就被突突突了。扒着栏杆，装上消音器，正准备射击，那两个巡逻的人朝着对讲机说了些什么。蝎子扭头看队长，秦燃也表示听不懂，这下麻烦了。恐怖分子真是什么国家的都有啊，说的到底是哪国话，完全听不懂，看长相倒是像亚洲人。最麻烦的就是这种无国籍恐怖组织。 询问了阿明那边，船尾也有人巡逻，中间一段倒是没有站岗的，只有偶尔出来看两眼的。 最终决定从中间登船。 许菲已经进入船舱内部的储藏室上方，她发现通风管道还是能去很多地方的。只可惜没有地图只能靠自己乱爬了。终于，有一个下坡的通风管道传来一些声响。她轻手轻脚爬过去，发现这正是大厅角落的位置。透过挡板，能看到大厅中间坐着蹲着的一片人群，还有手持机枪的几个人站在旁边。看来从这里是绝对不能出去的。她慢慢后退，换了一个方向，最后到达了跟大厅连着的厕所。撬开挡板正准备下去，厕所门口传来人声。 “亲爱的，只要船开到公海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你讨厌，害人家等了那么久……唔……” 这种活色生香的场面，此时此刻还真不应景。 许菲只好等他们办完事再下去。还好不过十分钟左右，在心里鄙视了一下那男的那活儿的尺寸以及速度，好不容易等他出去了。临走之前男的说在驾驶室等她。 厕所只剩下那女的，她正好开门进了通风管下面的隔间上厕所。许菲慢慢地移开挡板，跳了下去，一脚踩在那女的后颈，当场就把还没穿裤子的她踩晕过去了。 只不过几个动作，许菲已经吓得背后直冒冷汗。在上面看的时候是个女的，现在一看，居然还是个全副武装的。剥光了她身上的装备自己穿上，为了安全起见，把这女的内衣都脱光了，用皮带和水管将她反绑，用剩下的衣服塞住她的嘴。虽然这样很不道德，但是能灭掉一个算一个。 最近跟着秦燃学射击，还算小有成效，虽然不能百发百中，但是20米之内的人爆个头还是没问题的。但是话又说回来，真叫她杀人，怎么下得了手。 自卫自卫自卫自卫。 不停地在心里默念。 为了钱为了钱为了钱…… 许菲突然觉得为了30万让自己铤而走险有点亏，她决定把码加到40万！ 秦燃跟组员一共15个人登船之后已经用装了消音器的枪干掉了前后夹板上的巡逻兵，船舱里的两个携带武器的人也被悄无声息地放倒，接下来主要就是救援大厅里的一百来号人。 通讯组也没闲着，尝试跟船上的匪徒通话，但是一直无人接听。 许菲的短信自从【我进入通风管了】之后也没了消息。 不过这倒是让通讯组想到了一个办法。通知秦燃后，秦燃让组里身材最娇小的蝎子轻装上阵，从通风管里爬进去靠近大厅。开始设想能不能用麻醉针麻醉弹进行无伤亡救援计划。 顺着楼梯，走上驾驶室外面，许菲觉得自己穿上装备戴上面罩还是跟现在光着身子被关在厕所的女人很像的，除了胸口有点紧以外，太好了，最近吃了很多丰胸产品被证明还是有用的。透过驾驶室玻璃可以看到穿着制服的船长倒在地上，一个男的坐在船长的位置。 握紧了背在身后的手里的枪，她打开了门。 “亲爱的你来了。”男人看了她一眼，视线又回到桌面上的手提电脑屏幕，“快看，埃里克斯马上就要解密地下室那个保险箱了，等到了公海有人接应我们就启动这条船上的炸药，消失得无影无踪。”说了一会儿，发现他亲爱的并不像以前那样撒娇似的粘过来，再一回头，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 握着枪的手不太稳。 “你……是谁。”突然，那男的欣喜地朝她后面望去。 许菲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瞬间，手里的枪被人夺走。立马被人反扑，被那人脚踩着胸口压在地上喘不过气。 那男人扯开她的面罩，“你是谁！米娅呢！” “咳咳……” 许菲发现自己太天真了，碰到真正的匪徒，毫无人性的恐怖分子，她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我，我投降，我带你去找她……” 用枪押着她往前走，路上碰到巡逻的人那男的示意他们继续干正事。 “你穿着她的衣服，那她现在穿着什么？” 许菲不敢说她光着屁股，只好撒谎说穿着她原来的制服，还撒谎说自己是服务生。一边撒谎一边领着男人去厨房的冷冻柜，又回到那个满是猪肉的冰箱，默默地从袖子里抽出电棍。冷冻柜的门只能从外面打开，而里面的出口仅仅只有那个通风口，不过以这男人的身材是完全没办法从通风口进去的。她觉得说不定自己可以在这里放倒第二个人。 回头看了一眼那男人，指了指冷冻柜。其实她很怕抵在身后的枪就那么走火了，正对着脊椎，半身瘫痪估计是难免的。 “我觉得你不应该杀我，那个叫米娅的被我打昏还被我扒了衣服，她应该想亲自动手。”看着枪口移到眼前，许菲突然镇定了，横竖都是一死。 “听起来有道理。”那男人依旧用枪指着她，另外一只手打开冷冻柜的门，后退着走去，“米娅，米娅。” 男人的视线往冷冻柜里扫了一眼，就是这一刻，许菲甩出电棍朝拿着枪的手打去，然后拉上了冷冻柜的门。 天哪……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头，真是太可怕了。厕所，她想去厕所…… 穿着匪徒的衣服，许菲还是有些害怕，但是在走廊里看到了两个倒下的匪徒，她意识到了什么。刚跨过一道门就被人勒住脖子。她忙小声说到，“我是好人！” 勒着她的人是阿明，扫了一眼她的脸，认出是许菲，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能让许菲知道他的身份啊。 “我是特种部队的。”阿明压低了嗓音，“你是谁？” “我是船上的人，衣服是一个女匪徒的。被我关在了厕所，还有一个男的被我关在在厨房冷冻柜。” 他们之间的对话透过耳机都传到了组员的耳朵里。秦燃也听到了。 “老大，嫂子不加入我们真是浪费人才啊。” “闭嘴。阿明，你护着她别让她再过来了。” “可是她穿着匪徒的衣服，也许可以……” “我说不行！” “……老大，这比我们冲进去扫射要安全得多！” “……，蝎子，里面一共几个人，还有方位。” “我这里能看到八个，从你们那里进门门口两个，12点3点9点方向各两个。” “老大，叫嫂子进去转一圈放催眠弹说不定可以0伤亡。” 秦燃在犹豫。 许菲不是专业的，可是这个方法确实不错。 “咳咳，小姐，我们现在想请你帮个忙。”没等秦燃的通知，阿明已经开口了。 四个小玻璃瓶，只要用指甲在瓶口的封纸上戳一下就会很快挥发。 许菲先是走到12点方向，进去的时候几名匪徒同她打招呼，她嗯了一下，然后憋着气戳开了封纸扔在地上，又走到9点方向戳开第二个玻璃瓶，尽量把距离远的放倒，门口的可以交给他们来干掉。正当她要往门口走去的时候，12点方向的匪徒已经倒地了。3点方向的匪徒端起枪，其中一个跑去查看，口里说着什么许菲完全听不懂的话。身后的两个也晕了，门口的两个却抬起枪冲着她，“臭婊子你果然没安好心！” 刚说完这句话就被身后的特种兵按倒，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坐着或者蹲着，站起来的匪徒倒是变得容易射击了。在通风口的蝎子瞄准端着枪的一枪爆头，另外一个则由秦燃抬手连射了三枪干掉。 真枪实弹鲜血飞溅的场面许菲还是第一次见到，然后她不争气地腿软坐在了地上，随后不知道是否是药效的原因她也晕了过去。 事情结束得很戏剧化，第二组的组员在船舱活捉了解密的埃里克斯等人，虽然有人负伤，但是没有死亡，除了船上几个倒霉的保安。 接下来拆除了炸弹，又拘捕了公海上前来接应的人。 厕所和冷冻柜的狗男女也被解救出来。 经过这次的事件，许菲申请休假一个月。 第十六章进展 秦燃看着缩在沙发上的许菲哭笑不得。许菲流着泪对他叙述事情的经过，尤其是那段被人用枪指着头的经历。他在想到底要不要把现在许菲哭得像兔子一样的场面拍给组员看，问问他们还要不要许菲加入。 “明天阿明来家里吃饭，还有几个同事。” “关我什么事呜呜。”还没擦干眼泪的许菲，抓起薯片又咬了一口压惊。 “作为女主人你不应该招待一下吗。” 用脚趾按遥控器换了个台，跳过打打杀杀的动作片，她斜着眼看秦燃，“女主人？你什么时候打算把这房子卖给我？我倒是想买啊，钱还没存够呢。” 一提到钱她就想起客户付的那40万，心里好受多了。 “别装傻，等下写个菜单给你，明天做。” 他这次就是想炫耀自家的做菜小能手，以报自带的便当被抢空的仇。 “你这么压榨我，我有什么好处？”许菲继续斜着眼看他。 这次可是我救了你诶！不过这话不能说。 本来坐在沙发另外一边的秦燃一屁股挪了过去，道，“那今晚我就牺牲一下为了你精尽人亡也心甘情愿。” 一整包薯片拍上秦燃的脸，“拿着，快挡挡，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还精尽人亡，你还有精么，可乐君。”说到这，许菲又想起来船上的那个男的，“你说亚洲男的是不是都不怎么行啊，我那天见了一个现场版最多也就十分钟，跟片子里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太让我失望了。” 接过薯片，推远了可乐，秦燃是知道许菲的口供的，他忍不住为亚洲男性辩解，“你才见过几个，别一棒子打死一船。” “到目前为止见了两个，都不怎么样。”说着，扫了一眼秦燃某个部位，挑了挑眉。她说的那两个除了船上的男人，还有一个是她前夫。秦燃的那个，她是没有看过的。 秦燃不乐意了，这种事虽然羞于说出口，但是他现在很想让许菲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许菲，我们做吧。” 正偷喝秦燃推远的那罐可乐，一听这话差点没喷出来。 “你不是吧，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就这么牺牲色相贿赂评委？！” “等到我年老色衰了还拿什么贿赂你！”一把夺下可乐，抓着许菲的手就往卧室拽。 “你干嘛！” “干！” 自从那天亲过之后他就一直想这么做谁知道后来两人的进度却越拖越慢，他也有忍不住的时候，但是想着许菲向来就鄙视他的放浪形骸所以几次都克制住了。 “我就知道你招我住进来就没安好心你这个色狼！”扒着房门不肯进去，最终秦燃松了手，蹲地上看着坐在地上的许菲。 “菲菲……” “……，你能别这么叫我吗，慎得慌…感觉像叫某只灵长类动物…” 继续扒着门框，另一只爪子护着自己的胸。 “你要不想在卧室，这里也可以呀，等我去拉个窗帘。” 拉个窗帘的功夫，许菲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还锁上了门。 “所以你们说怎么办。事态很严重！十分严重！” 第二天，秦燃向自己的组员抱怨。 阿明默默地把视线专注在今天的头条上，蝎子直接用屁股对着队长，其他人也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脸。 “好吧，我懂了，本来今天晚上请你们来家里吃饭的……” “老大，我是支持你的，可是我也没有经验啊，不过饭还是要请的。”蝎子表示自己年龄小毫无用武之地，但是吃饭一定来。 “老大，我为人比较矜持，不像你……今晚几点？下了班就去？”阿明表示老大是你自己作风不检点。 “哦很好，其他人呢，想不出办法的就别来。” 最后两组加秦燃一共15个人全部到齐。 晚餐菜肴很丰盛，另外14个人全都只顾着吃，说好了要帮秦燃说话的一个都没能成功开口！ 这帮兔崽子！ 被坑在厨房洗碗的秦燃内心哭泣地看着客厅欢声笑语在玩桌游。 到底请他们来干嘛的！ “我说你们！吃完了就赶快走！你们不是都有事吗！！”洗完碗系着围裙的秦燃愤怒地赶人。 “可是嫂子说还有饭后甜点……打包！我们打包！！” 众人看着秦燃黑着脸也没胆子待下去了，他们还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有同事来家里玩不是很好嘛，比我那里一天到晚打嘴仗的律师好玩多了。你干嘛黑着脸？” 洗完碗又开始洗甜点盘子的秦燃这时才能享受一会儿安静。 许菲站在他身旁洗葡萄。 有一缕头发没梳进去，落在耳边。 这样的侧脸实在太美，他低下头想要去亲吻许菲的脸颊，正好碰上许菲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葡萄。 “好吃吗？我换了一家买的。” 秦燃觉得这颗葡萄实在是太碍事了！恨恨地嚼了几下咽下去。 “嘿嘿，刚才听他们说你的丑事，我也觉得很好笑。听说你有一次去夜店泡妞，第二天给你送手表看到那人的素颜你发誓这辈子都不去夜店了。” 洗碗的动作滞了一下，女人妆前妆后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就是整容！ “他们还说你以前喜欢过一个姑娘，可是那姑娘嫁人了所以你才会变成大流氓。啧啧。” 手上一紧，差点捏碎一个盘子。 “在他们眼里你有时候很厉害，有时候对他们很凶，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喜欢你这位上司啊。真好呢。” 还算有良心这帮兔崽子。 “秦燃，我也觉得你很好。” 等等，这是发好人卡的节奏吗？！ 紧张地转头看着继续洗葡萄的许菲。 “怎么？还要吃吗？我马上就洗完了……” 脱了洗碗的手套，手忙脚乱地去解围裙，可是不小心越弄越紧，许菲看不下去，绕到他背后帮他解绳子。 “秦燃，你从背后看好帅呢。” “什么话，爷从正面看也很帅。” “可是从正面就看不到你的翘臀了啊。” 被调戏的前大流氓秦燃从耳根红到脖子。 围裙摘下后许菲从后面抱着他，“诶，细腰窄臀的，我要是个男的现在肯定有什么东西顶着你了。” 前大流氓秦燃表示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转过身来抱起许菲亲了一口就往卧室大步流星地走。 “爷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器大活好。” “喂喂！你这可是耍流氓我要是不愿意你这就是违背妇女意志！” 秦燃把许菲扔在床上，许菲还弹了一下，高级床垫就是不一样。 拉住秦燃开始宽衣解带的手，“你不是来真的吧。” “不是针，绝对没那么细小！”舔了下嘴唇，秦燃把许菲压在床上，“你要是现在说不愿意，我估计也来不及了。” “等等！我们可以谈谈先！” “不谈，我不听！你要是给我发好人卡就绝对不听。” “哦，好吧。”许菲突然放弃抵抗了。 秦燃一看，心都碎了，“你真要给我发卡啊……” “你不是说不听么。” “唉。”叹了口气，他认命了，“那我们就不盖棉被纯聊天，我保证暂时不对你动手动脚。” “嘿嘿，棉被还是可以盖的。”欢脱地钻进被子，许菲招呼着他一起进来。 “秦燃，我说你很好是实话。” “嗯，然后呢。” “你看，你条件这么好，有车有房……” “说重点。”秦燃已经在等着死刑宣判了。 “你看你就差个媳妇了吧。” “不不不，我是就差你了。” “别贫嘴。我是说你条件这么好干嘛不找个一手货呢。我嫁过人，年龄也不算小了。你当年不是说过等到了30岁就找个二十几的小姑娘嘛，现在算算培养一个18，9岁的也差不多了。”许菲掰着手指头给他算。 秦燃手撑着头，侧躺着看着她。 “当然，你要是一定要等到30岁再找也没关系，在这期间我可以陪你……”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陪我？” “就是……”许菲在被子里翻滚了一下，贴近秦燃身前，“就是这样陪呀。你有需求了不开心了都可以找我呀。” 虽然许菲现在说的话很不中听，但是姿势还是不错的，秦燃一把将她揽着。 他明白许菲是什么意思了。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嗯。” “这不就好了。我也喜欢你。”揽得更紧一些。 “可是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呀。”脸埋在他怀里，说话声音闷闷的。 “没有什么可是！我还觉得你配得上吴彦祖呢！” “噗。”笑了一下之后，许菲吸了下鼻子，“你的同事都在说你好，你一定要把大好资源浪费在我这个二手货身上吗？” 他翻身，看着许菲，眼睛里面晶晶亮亮的好像哭过。 “如果你是二手货那我就是N手货了！谁嫌弃谁还不一定呢！” “哦这样啊，有道理，那我嫌弃你了。”别过头，许菲揉了揉眼睛。 “别啊，我这还九成新呢，就献给过我的黄金右手。”说罢，坐起身，继续开始脱衣服，“我算看明白了，你不拆包装验货就是不打算签收是吧。” “停！你……唔！” “少说话多做事！你再说我就再亲。” “我们还没结婚你——要怎么对我负责！”两秒钟说完许菲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这倒是。你等着。”抓着许菲的右手，一边拉开床头柜抽屉，最里面有一个蓝色的绒面盒子，打开是一枚戒指，抓出来直接套在她无名指上，“喏，这样就行了吧。” 许菲怔怔地看着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想不到你泡妞还准备了大杀器啊…义乌批发的么…看上去挺像真的……” “这就是真的。我回国前买的！” “哼，谁知道送给谁的，咦等等，回国前？” 【嫂子你不知道，老大回国以后心上人嫁人了之后才变得这么放荡的。】 “戒指内侧有你名字的缩写。” 秦燃说完这句话，许菲安静了很久，看了看秦燃，又看了看戒指。 “咳咳，我本来打算，那个时候跟你求婚的。”这下倒轮到秦燃有些不好意思了，“诶你别哭啊，不用这么感动的……” “怎么办！我觉得自己更配不上你了！” 看了眼自己的衣着，上身赤裸，皮带散着，裤链拉了一半。秦燃觉得许菲刚才那句话真应该反过来。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拉上拉链系好皮带。氛围有点不适宜做如此下流的举动。但至少今天的求婚应该是成功的吧。 第十七章穿什么？ 求婚之后，许菲在房门上贴了个【娘家】的牌子，并且明确表示未经允许秦燃不得擅自进入，而且，当许菲在娘家的时候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对此秦燃没什么意见，只是问问她还有什么要补充说明的，免得日后反悔。 许菲说，让她考虑考虑，先试行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秦燃每天循规蹈矩安分守己。 许飞表示试用期要求再延长一个月，被驳回。 接下来的秦燃就又开始不正经了。 “我就知道！亏你能装了整整一个月！”站在房门里面的许菲愤怒地举着枕头往门外的秦燃身上抽。 “你看，我当时都问了你有没有要补充的，还试运行了一个月。”抓着枕头，秦燃依旧嬉皮笑脸，“我就看看你什么时候出来，反正只要你出来了就是不神圣可侵犯的呗。” 身为律师被人抓住语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当时居然还没规定解释权？！ “你起开，我要去厕所。” 浴室厕所都在外面，所以许菲是不可能不出娘家的。 “好啊，你答应今天跟我去办证我就让开。” “前两天才求的婚你现在就要去领证就不能给我点考虑的时间吗！” “不能。夜长梦多孔生变故。”难得秦燃一脸严肃，“况且我那哪是前两天求的婚，都过去一个月了。分居太久，为夫很心急。”可下一句话就捂着胸口，一脸林黛玉。 许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真是爱死秦燃这股流氓劲了。 “别闹了，先让我去厕所，憋死我了。” 临出门前，许菲问他，“有这么紧急嘛一定要今天领证，你都堵我门口一早上了。” “嗯，紧急，很紧急，原因等领完了证我再告诉你。” 拿着小红本本的秦燃脸上笑开了花。 许菲觉得他一脸弱智挺丢人的，不过也可能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来领证了，没有新鲜感。 随即，秦燃搂着她亲了一下，终于说出了急着领证的原因。 “有夫妻之名才可以行夫妻之实嘛。老婆，我们回家吧。” 屁颠屁颠一路蹦跶着往前的秦燃，徒留石化在原地的许菲。 ……，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秦燃利落地发动了许菲的奥迪A4，从试用期开始俩人出门就一直是秦燃开车。 “现在就回家嘛？要不要准备点什么？” “不用，家里都有。我一个月以前就买好了。” “……”，///w///，什么鬼！ 许菲觉得自己像那道清蒸笋壳鱼一样，葱姜蒜已经提前放进了盘子就等把她洗干净破腹拆骨放入锅了。 许车里的空气有些闷闷的，她开了窗透透气。 “你是不是紧张？”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秦燃拉上她的手。 “哼，你目的性太强了，我感觉还没准备好就被你骗去结婚……” “那我也是骗了很久啊。”把许菲的手拉到眼前用脸蹭了一下，“看在我努力这么久的份上奖励一下吃个肉也不行吗？” “你想吃什么肉？牛肉？鱼肉？鸡肉？” 绿灯快亮了，秦燃松开她的手重新启动，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上扬得厉害，“你说呢？” 许菲心里已经在挠墙了——他这个话就像在问那条鱼，你想要怎么被做的好吃？红烧？椒盐？糖醋？ 煎熬，太煎熬了！民政局回家的路程不过15分钟，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上电梯的时候秦燃也一直拉着许菲的手不肯放开。 “倒是不必这样……” “要的，怕你跑了。” 嘴上耍流氓的秦燃进了屋子倒是没那么急不可耐。 “你等下，我拿个东西。” 满脸黑线的许菲很担心秦燃说的拿个东西是什么奇怪的用于下半身的那种东西，虽然说她已经做好了玩什么都行的准备但也不是心理上马上就能接受的。 还好，只是一条项链。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去拿——”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以为。”伸手接过项链，吊坠上是一只银色的小猫，尾巴会晃动。 “那天想着给你买点什么下班的时候去了一趟首饰店，觉得这个很适合你。” “喔……都说男人婚前婚后两个样，想不到……你还挺纯情的。”并没有想象中关上门就兽性大发扑上来的画面，而是送了个礼物。 “嗯。”秦燃靠着餐桌，把许菲抱在怀里，“等下你洗个澡，我给你戴上。” “为什么要洗个澡，戴个项链倒不至于那么需要仪式感。” “不，我的意思是……”，秦燃把头搁在许菲肩上，在她耳边呼气，“就只穿着我送你的项链……” 怀里的人瞬间僵硬了。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别人问梦露穿什么睡觉？她说 ，香奈儿五号。以后别人问起许菲穿什么睡觉，秦燃肯定可以抢答，我送的项链！ 秦燃从腰侧绕到正面圈住她的手收紧，“你不愿意吗？” 已经离婚一次婚的许菲觉得自己大可不必如此矫情——但是不知道是之前的婚姻太无趣太失败还是秦燃这样的太会玩，她居然也会不好意思。 “哼……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这么会一定有问题。 “所以你吃醋了吗？”秦燃低声笑，“并没有每个女人，一个都没有。” “我不信，不然你怎么这么会撩。” “许律师，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看，来证明我是有罪的。”秦燃开始咬她耳朵。 “我们律师可不负责干这事。” “那我是不是能说你在诽谤我？” “我又没有捏造事实，我就是……猜测。而且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算诽谤……”秦燃已经坐到了餐桌上，顺便把她也拉到了腿上。不得不说这个餐桌质量真好啊。之前14个人来吃饭还能把餐桌再展开茶几上一桌餐桌上一桌居然都能坐得下。不知不觉许菲又开始走神。 秦燃掰过她的脸，“在想什么？你每次走神的时候眼睛都会往左下角看。” “我在想……这个餐桌质量可真好——唔。” 居然这种时候脑子里还在想餐桌，秦燃吃起了餐桌的醋一口咬了上去，“菲菲，我耐心还有15分钟，你可以抓紧时间去我房间洗个澡，我今天出门前就洗过了……我会拉好窗帘等你。”他用手指抽出许菲抓着的项链。 谁家耐心是按分钟算的啊！ 想了想她还是从客厅的浴室拿了一条浴巾，直接光着出来她还是受不了的。 “我要锁门的，你不准进来！”张牙舞爪的小猫咪最后这么吩咐着。 结婚当天的【肉】 po18rr.com 许菲把厕所门开了一条缝，看窗帘确实被拉得严严实实了才敢出来。迎面就对上了穿戴整齐的秦燃一张笑脸。 “你笑屁啊——” “不，只是和我预想的一样，还是裹着浴巾，还是要脸。” “哼，你怎么不脱，你不是应该已经脱光了躺床上做好伺候我的准备嘛。”全身上下现在只有嘴最硬的许菲佯装生气。 “这不是有人喜欢制服诱惑，我准备给你个机会亲自上手脱。” “我又不喜欢这种白衬衫，像银行打工狗一样……” “你确定银行狗有我这种身材？”秦燃开始解开手腕两侧的袖口。 嗯，几年不见，他好像壮实了很多都有点倒三角了，想起之前那张合照上他的身材对许菲来说确实有些诱惑。 看许菲还是没有上手的意思，秦燃继续解开领口的扣子，胸肌的轮廓逐渐显露。 许菲一脸聚精会神的样子有些好笑。 “你要不自己动手试试，别让我自己来，好像在跳脱衣舞一样。” “你跳过吗？”手指摸上胸肌中间的位置往下，终于她开始解纽扣。 “你要是想看我也可以去学一下。”他坐在床上扶了一把许菲的腰，把她按在自己腿上跨坐，还好浴巾下摆的地方没有裹得很紧。但这玩意，也该扯掉了——他动了动手，被许菲按住。 “我学姐之前谈过一个健身房教练，跟我说有机会一定要摸摸健身人的胸肌……我当时还以为我这辈子没机会了。”衬衫的纽扣被全部解开，许菲一爪子覆了上去，“嗯，确实手感不错——？！” 秦燃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床上。 “让你摸，但你脱衣服速度太磨蹭了。”秦燃主动把被许菲评价为银行狗专用装备的白衬衫从身上扯了下来，“这不是为了拍照才拿了一件白色的嘛，下次换别的颜色让你脱。” 许菲的手已经蹭上了秦燃的腰腹——所以说啊运动健身的男人手感就是不一样，她每次出完汗也觉得皮肤细腻红润有光泽，秦燃的肌肤摸上去居然不粗糙有种少年感，而且肌肉没那么大块。 “你们男的健身不都是喜欢把腹肌手臂练的很大块嘛……怎么你没有？” “那种要喝蛋白粉的吧，我又不是天天健身的人，我只是运动量大。”他任由许菲在他身上戳戳捏捏，“尊贵的vip客户，对0246号还满意吗？”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 le 1.co m “嗯？什么0246？” 秦燃有些不满，“这是我的手机尾号，我手机号你是不是背不出？” “呃……”背喜欢的人手机号这种事也只有在学生时代才干过吧，都一把年纪了谁还…… 他压了下来，在她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现在，背给我听，不然我就把你浴巾扯掉。” “哼，不公平，我就不相信你能背的出我的号码。”她勾住秦燃的脖子，有些痒痒的。 “我初中的时候就能背下来了。”秦燃的手迅速地把那个碍事的浴巾抽掉。一边在床头柜翻找着，摸出了全新未开封的润滑和一大盒避孕套。 看着盒子的尺寸许菲无语，“我说你也买太多了吧……” “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口味的一盒集齐都试一下。” 口、口味！？ 俩人已经脱光了趴床上盖上被子拆了包装就着床头灯挑选……许菲也是很震惊，这玩意竟然有这么多选择的嘛，她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 “用排除法吧，我不喜欢草莓味的。”秦燃觉得不能再这上面浪费时间了，光是看有哪些类型的就已经过去了5、6分钟，“你呢？” “……我都没用过啊……之前刷小红书的时候看有人说玻尿酸的不错…很舒服…就是太薄了要多加点润滑，不然容易破，要不就那个吧。” “破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是合法的，你放心，你老公我无不良嗜好也没有任何疾病，只是不想让你太早怀孕打扰我们二人世界……”说着从那一堆塑料包装中挑出了玻尿酸那款拆开，“……哈尼，你帮我一下……” 对于新称谓许菲表示可以接受，至少比叫她狒狒好。 但下一秒她就看到了秦燃那个，一只手握不住的地方……拿着超薄避孕套的许菲手心有些出汗。 “哈尼，你不用……倒这么多润滑……” “你闭嘴——” 她那里很久没用过了这么个庞然巨物硬顶进去可能会当场死在床上的。 一边手动涂润滑一边咬着牙闭上眼，脑子里又跳出来之前刷小红书的时候一些诡异的知识： 1、 从小精瘦，小胖子的绝对不行； 2、 喉结明显； 3、 鼻子大； 4、 体毛旺盛，尤其是腿毛。 满足以上四点，姐妹你就偷着乐吧。 乐、个、屁、啊…… 企图把尺寸捏小一点的许菲发现适得其反，越来越长了啊喂！！ “秦燃，我们商量一下你……你慢一点好不好，我说停你一定要停……” 秦燃那根已经抵在入口处了，又热又硬，许菲不停地嘱咐。 “哈尼你不要紧张……你要相信你自己……我先在外面蹭蹭……”忍得很难受的秦燃依然没忘记照顾许菲的感受。 把前面沾满润滑的手往秦燃屁股上抹了一把，——啊，那里的手感也不错，看他穿西装裤也翘翘的。 “唔，你可以了吗？我能进去了吗？”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其实某个地方在秦燃不断摩擦下已经有些湿润了，但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个巨物，还是再让心理上做个准备吧。 秦燃用手指往下探去，沾了点润滑先伸进去了一些，“可以的，我试一下。” 许菲双腿反射性地加紧，她太害怕了，说实话和秦燃相比，前任简直就是个mac，以至于她都没什么感觉所以对这种事情也不太热衷。 “？！——”在大量润滑的加持下确实进去了一些，没有什么痛感，但是接纳得十分艰难，可以感觉得到秦燃放慢了动作和力度，但她的那里也忍不住地收紧。 “放松一些，太紧了。”秦燃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不然我们换个姿势，你自己动，我怕掌握不好伤到你。” “就这个姿势吧，我忍一忍，已经都进去了换个姿势还要重来，我接受不了……” “不舒服嘛？” “太……”许菲犹豫了一下，后面那个形容词说出来她好担心秦燃会以为是在夸他又兴致高涨，“嗯，不舒服，我太小了。” “……”，秦燃捏了下许菲的脸，“想夸我可以直接说，不用这么迂回。” 放、放肆！ “呜——我没有想夸你，是真的……有点大，顶得我难受。” 试想过很多种许菲不满意他的地方，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一个理由是他太大了。 “嫌弃也没办法，我就这一根，你没得选了。”一边说笑一边又继续加把力，当然，他还是时刻在意许菲的表情，一旦发现她皱眉就会放慢速度再配合亲吻安慰一下。 可能是一开始还没适应，逐渐熟悉之后许菲觉得那个尺寸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燃终于能够进到底，仍然克制地冲撞。慢慢来吧，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深入…… “秦燃……”，许菲柔柔地喊他的名字。 “是还在疼嘛？” “不是。”许菲靠在他胸口蹭了蹭，“我想，明天你陪我去墓地看看爸妈。” “好，这次我们一起去。” “这……次？” “嗯，之前我求婚以后就去过一次，总得先和你爸妈说下这事吧……也让他们看看我好放心。”他翻了个身，侧躺着把许菲搂紧，“我和他们说要照顾你一辈子，如果食言就让他们把我带走。” “哼，你尽贫嘴，我爸妈才不听你讲废话。”许菲掐了一下秦燃的腰。 他抓住许菲的手放到胸前，“哪里是废话，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要照顾你一辈子。不信你摸摸我的真心。” 许菲摸到了一颗挺立的乳尖……觉得有些烫手，迅速收回。 想了想觉得吃亏的是自己，又把手伸上去，弹了一下。 “嘶——” “嗯，检验过了，很q弹的真心。” “那我也要检验一下你的——”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唔。”秦燃报复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好了，睡吧，今天放过你……我们明天继续……”手往下伸，停在许菲的屁股上，“明天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忍这么久了……” “看我恢复情况……你伺候得不满意我就回娘家去。” 秦燃迟早要把隔壁房间上个锁！ 第十八章有情敌？哦不，只是敌情。 许菲已经是二次结婚了，这种小事她觉得没必要再昭告天下，于是就再次看到了林黛玉状态的秦燃。 “我心痛，哈特痛痛！” “那……那怎么办，关键是，我们单位那帮子老家伙一个两个的糖尿病高血压，送什么喜糖都是浪费啊。” “哦，那他们的可以省了，我这不是还有好多同事嘛。” “那要不我明天准备下，后天你带14份小甜品去单位分分？” “多备点吧，我也想吃……”已经包揽了家务的秦燃觉得自己家庭地位一下子就垫底了，甚至还不如许菲那个藏满了污秽信息的手提电脑。 拉下秦燃的领子垫脚在他嘴上啄了一下，“那你现在赶快洗碗，我用冰箱里剩下的材料先给你做一份试下味道。” 试吃员要求除了草莓味的以外，抹茶、巧克力、香草各来一份。 每份里面包含着一个舒芙蕾布丁和一个雪媚娘。 秦燃一边吃一边想着，许菲去干个厨师和甜品师傅好像都能比律师这行混的好，怎么就非得在律师这条路上死磕到底呢。 第二天采购的食材到了，第三天秦燃打了个车抱着一箱小甜品去了单位。一大早就给每个人桌上随机放了一份。 “哇塞！老大你这是——” “领了个证，这是喜糖。”吃着自己面前三份喜糖当早饭的秦燃低调地炫耀。 情场老手但至今仍然单身的阿明语塞，前几个月还在说要失恋了让大家想办法，现在这就，这就？全部搞定一步到位了？！ “卧槽卧槽卧槽这喜糖可真是大手笔了还是新鲜的——”蝎子第一时间拍了个照发给隔壁技术组的小伙伴炫耀。不一会就收到小伙伴的询问。 【你们老大的喜糖？他结婚了？】 【是啊，迅速拿下了嫂子！不愧是我老大！】 没想到就是一张照片几句话给许菲带来了不大不小的麻烦。 “许律师，有人找。” 这天许菲10点到的单位，最近几天因为夜夜笙歌感觉有些疲惫，不行，下次一定要早点睡。 打着哈欠听到了前台的消息。 今天没有约客户呀，哪里慕名而来的？ 她放好包往口袋里塞了个手机就去了接待室。 是一个看上去还挺年轻的小姑娘。穿着黑色小香风的连衣裙。 “许律师……” “你好，我们认识吗？” “是别人介绍我来咨询你的。” “我这里咨询15分钟以内不收费，超过15分钟按2000一小时计算。” “我就几句话，应该不会超过15分钟。” “好的那你说吧。” “我男朋友喜欢上别人了……” “男朋友？离婚？还是财物纠纷？”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您……你一个律师还是离过婚的凭什么配得上秦燃！！” “？？不好意思，你哪位？” “我是秦燃的女朋友——” 许菲当即打开了手机点到秦燃的联系电话，作势就要拨通。 “不……我是他同事。” “哦，原来只是同事啊……这个事情你得去找秦燃，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秦燃就是喜欢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老女人！不要脸！” “老吗？秦燃和我一样大哦，而且论不要脸，我还没见过比他更不要脸的人，谢谢你夸我们合得来。我看你不是觉得我老……”，许菲眼神在小姑娘平坦的胸上瞟了一下，“啧啧，你是觉得我比你大吧？” 2分钟结束战斗的许菲来到了接待室隔壁的行政这里。 “都听到了嗯哼？我们办公室果然不隔音呢。” 行政喝着养生茶，慢条斯理地道，“年轻人，还是太浮躁，有这个功夫来骂你，不如多赚点钱以后养男人。” “你的志向果然远大。” “哼哼，我只养纸片人。” 许菲虽然没打电话，但她每次接待都会偷偷开启录音。她直接把录音文件发给了秦燃，说：【0246号技师，麻烦你把上一个客户的麻烦解决下。】 秦燃听完录音，神色凝重，那个女孩子是隔壁技术组二把手的妹妹，另一个信息部门的，之前任务上有过几次接触，是刚毕业的一个小妹妹，居然胆子大到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还查到了许菲的工作单位。 秦燃关了门，敲了敲门板，让所有人抬个头。 “你们，谁把我领证这件事说出去了？” “我……我就发了个喜糖的照片给隔壁组的老二……”蝎子苦着一张脸自首。 “……今天保密守则给我抄50遍，晚上跟我回去给你嫂子谢罪！” “嫂子对不起，都是我多嘴，其实那人跟老大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一个暗恋老大的小女孩，你千万不要误会啊。虽然老大之前万花丛中过可他真的是片叶不沾身的。” 许菲倒是挺意外的居然真抓来了一个罪魁祸首，“废话，他要是沾了叶子就是基佬，当然要沾花。” 秦燃给了蝎子一个爆栗，“重新解释！不然就滚回去好好学语文。” 蝎子捂着脑袋，决定好好珍惜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老大心里除了以前帮他打过架的一个女孩子真的没别人了。” 许菲挑眉，“原来还有一个啊，秦燃你喜欢暴力型的选手啊？” 秦燃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忘了十几年前那场武馆友谊赛了。” “老大说当年就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像豹子一样扑上去揍趴了以前欺负过老大的人所以才一直让他记在心里的。所以嫂子你千万不要误会啊，除了这个女孩子，老大心里真的没有过别人了。” “……”，秦燃真不知道是该骂蝎子还是该夸他，因为不知道那个就是许菲所以才滔滔不绝地揭他老底，这一枪还真歪打正着了，“你，可以滚了。” “豹子？你就这么形容我的？” “猫科动物里的最强种，有什么不满意？”秦燃用手指勾了一下许菲戴上的猫咪项链，看得出来她现在心情不错。 “嗯哼，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刚才蝎子不都说的很明白了嘛。”把许菲拥入怀里，“初中的时候，你替我去揍秦叔宝的时候……我当时就觉得非你不嫁……” “那你还让我等了那么久，中间还碰上一渣男。” “我本来以为胜券在握就先去打拼事业了……” “借口！” “谁知道中途有人移情别恋……” “呃？怪我咯？” “怪我，怪我。怪我当初没敢和你说……”，秦燃含住许菲的项链，顺势从锁骨一路亲吻下去。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幸好你又回到了我身边。 当然，秦燃也没放过这次可以敲竹杠的机会，因为是隔壁技术组二把手把他结婚的消息告诉妹妹才来找茬的，期间还违反规定查了许菲，所以秦燃第二天嚣张跋扈地从技术组坑来了几套新装备永久定居在他们组，并且叫人把那个妹妹调走，还警告所有人禁止骚扰他老婆。 感情升温又有了新装备，嗯，这次不亏。 第十九章交通事故纠纷 这天许菲在家里接到了以前老邻居的一个电话，秦燃竖着耳朵偷听了一会，好像是老邻居家里有什么动拆迁纠纷想请许菲代理，被她转给了另一个同事。 “你不是说动拆迁很赚钱的嘛？怎么自己不做？” “这个老邻居家里没什么钱人又有些抠门，还不如转出去。我跟你说，我之前做那些邻居的案子真是头都大了。”已经连续吃了三天秦燃做的番茄炒蛋的许菲有些挑剔，“家里番茄还有多少……你要不换个做法吧。” 扒拉着自己简短的食谱，“不然就糖拌番茄……我其他的不会了。” “番茄牛肉烩饭，你自己小红书搜一下，加油～” “里面那些视频我看了，好多都是适量、一勺，写得这么不清楚哪里做的好吃。” “诶呀就瞎放，咸了加水淡了加盐提鲜加点儿糖。” “以前你就是这么糊弄我的？” “爱你么么哒～”赶紧给秦燃碗里夹了块黑椒小牛排。 “快说句老公我错了。”秦燃一爪子扣着她腰侧的痒痒肉。 “行，我原谅你了——呜——老公我错了。”不行，太怕痒了，秦燃力气还大根本逃不掉。 “这还差不多。”秦燃收回了爪子开始啃碗里的牛排，“你继续说你之前那些邻居的案子，我想听。” “前几年，有个邻居不小心撞了一个老太，邻居全责嘛，老太起诉要赔钱，就找到我这里来了，我当时还找所里原来当医生后来转律师的老同事看了看受伤的情况，病历上写一共三根肋骨骨折，这种肯定不构成伤残的就和老邻居说让他们自己去应诉，法院都有标准不会瞎判的，也不是对方要求什么就是什么。” “都全责了，那肯定要多少赔多少吧。” “也不是这么说的，对方是村里比较不太讲理的老太，所以邻居一开始确实给了些钱的希望息事宁人，给的是现金，说是给老太的老公了，后来担心老太会不会讹他们就没继续给钱。本来想着要是做不出伤残那最多就是医药费误工费啥的，那老太都65岁了也没啥误工的。” “那你律师费收多少？“ “一开始我是想着医药费一共30000不到，邻居已经给出去了25000，差额也就5000块总不能你收5000块律师费吧，后来我就说合同上写1000，他们要是不想付我到时候就和主任说这个委托人没素质赖掉了就别付了。“ “还能这样？“ “大佬们可以免费给朋友们代理，我们底下这些小喽啰不行，但客户要是赖账不肯给的话我们也没办法——除非赖的特别多，我们行业里还有一个专门做建工类案件的律所客户欠他们400万律师费，一气之下他们就发了个律师函过去后来好像还提起诉讼了，客户直接全集团通报不准用这家律所，还是个中字头的企业，呸，真不要脸。“ 许菲喝了几口罗宋汤继续说。 “总之后来就做伤残鉴定嘛，鉴定出来是十级伤残，因为有几根肋骨在一开始骨折的时候看不到或者不明显，等阶段性治疗结束了那几根骨折的会长出骨痂就能看出来了，所以一共是八根骨折。“ “嚯，那你们那个老律师也没看出来？“ “一开始的材料只有病历，上面确实就写了三根肋骨骨折，也没想到后续这种情况对吧。当然了，我那个时候做人身损害赔偿的案子不多，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总之要付出去的钱一下子就变成了十几万，因为还涉及到三期，误工期、营养期、护理期。然后我邻居就觉得是我不靠谱没看出来，旁敲侧击问我要不要帮手。我也听得出来意思，我就说我去问问老律师这个案子能不能代理，费用多少。“ “你可真够好心的。“ “问下来老律师要2万代理费，我邻居就说，那这次还是许律师你来代理吧。“ “2万好像也……不算多，如果真的能少付出去很多，请个老律师也不亏。“ “……，2万，对老百姓来说应该已经算很多了。换成给律师的钱，他们就更舍不得了。所以最后就还是我这个便宜货提枪上阵。而且这中间还有个离谱的事儿。我那邻居一直跟我说给了25000给老太的老公嘛，我本来想说拿到证据证明我们付了钱的，现在手头上就一张那个老公签字的收据。我去派出所一查，你猜什么情况？“ “……猜不出。“ “老太丧偶，她传说中的老公离异，俩人压根就不是夫妻，只是姘头，对外宣称是夫妻，老公还在老太的娘葬礼上当孝子贤孙主持，邻居们都以为是。现在好了，提起诉讼的时候俩人已经分手了……还涉及金钱纠纷，现在是老公认收了钱，但是说已经给了老太，老太整个开庭人就没出过面，来的是她女儿和律师，不光否认收了钱，还说我们造谣，老太根本没有男朋友。那女儿也是个狠角色，满嘴的胡说八道，还要求法官为了保护老年人权益凭着一个土地证就说她妈每年种地赚20万要我们赔5万。法官也不是傻的，直接就问你那个地是自己种还是出租给别人了？那女儿就开始支支吾吾说自己种了一部分。我也好奇了，种了什么金子一年能赚20万？“ “还……能有这事啊……” “无语吧。我让我邻居开庭以后去报警说那个老公诈骗，让警察叫过来问话做笔录，希望把那个老太拉出来，把事情聊清楚。结果派出所也是个捣糨糊的，把那个老公叫来以后俩人签了一份和解协议，俩人同意在给老太的赔偿里把收的钱给扣了——笑死个人，就好像我和你约定，嗯，你欠第三人的钱不用还了。真的离谱，有时候我对基层的办事能力不说质疑吧，就特么完全不行啊。” “所以最后呢？” “后来法官还算是判得很公平的，狮子大开口的钱一律不支持。不过那25000也确实没有其他证据证明老太收了，我叫邻居去问那个老公要，邻居还跟我说那个老公也很惨的，前年死了儿子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我说那我没办法了，谁叫你要给现金，还不给老太给的是她姘头，现在老太就是赖掉了，你们在这里苦哈哈，老太抱着女儿在家笑嘻嘻数钱。” 嗯……以后给钱都要保留好记录……要给到正主。 “不是，就因为这你就不接邻居的案子了？ “也不是说不接，就有一种，你真的给邻居打折了，但邻居不是说觉得你打折，而是觉得，你就值这个价。有些难受吧。所以这种案子干脆，我介绍给其他律师，收费我最多打个招呼便宜点，总比自己出力不讨好背后可能还要说我不行来的好。” 看着许菲把炒杂蔬里的胡萝卜一一挑出来丢他碗里，原来她也有不吃的东西。 “都说律师赚钱，我看你这情况确实每做一个案子都在亏钱。” “是啊，1000块的律师费到了我手上也就500吧，还要花时间去看材料、分析、准备庭审策略，只不过这些在别人眼里就很轻松，案件结果不行的话哪怕你再认真负责还是会说是你的问题。但其实一个案件的结果取决于案件本身的事实和证据，对方的策略、法律理解，还有就是法官了。” 许菲“啧”了一声，似乎对法官颇有不满。 但秦燃看着吃的差不多了也想抓紧洗碗，晚上还有“正事”要办，太晚了第二天许菲又要哼哼唧唧说睡眠不足。 第二十章老板不可信 秦燃又要出差，收到的任务是要求作为境内ew公司安保人员去护送要员，刚要出发，他的直属领导辰凡发来了消息，“别管那些破事，让那群傻逼去死。” 还是通过了正规渠道发的消息。 本来都说好要小别几天的秦燃当天晚上就回家了，一看许菲准备好了大餐寿喜锅打算一个人吃。 “我在家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勤快！”娃娃菜都洗干净切好了还有金针菇日本豆腐牛肉片一堆配菜整齐地摆放在小方锅里放在了茶几上。秦燃一脸的‘和人家关系好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只会叫牛夫人’，有些欲哭无泪。 许菲识相地把碗筷推了过去，“那……我今晚洗碗？” “哼，这还差不多。” “你不是出差嘛？” “那个活是其他领导安排的，我的直线leader跟我发消息叫我别管，还是通过系统内部正式渠道发的，我就回来了。反正有锅让领导背就行。”秦燃把一盘子牛肉片往锅里倒。 “嗯，反正有明确指示留好记录就行……不像我们总是被领导坑……”许菲又去厨房拿了一套餐具。 “你不是律师嘛？也有领导？” “我算是半授薪，在所里一个副主任下面干活。哦，我们所里三个副主任，没那么精贵。主要帮副主任打理下他的常年法律顾问客户还有些杂活。” “你这还能被坑？” “能啊，经常的。最早有一个案子，我老板，也就是那个副主任跟我说，‘小许呀，这个客户都谈好了，我们就是帮个忙立个案’，是一个租赁合同纠纷，说是租了一年觉得货不对版，面积和合同上约定的不一致，其实也就是一个消防栓的差别。和我对接的一直是客户的员工，等我立案了员工和我说这个面积不一致其实客户早就知道，只不过之前这个房东其中一个股东和客户是好朋友，打着包票说没问题客户才租下来的，租了以后是因为业务不好就想找个理由退租并不是我老板说的就是帮个忙立个案，要求我们打赢的。相当于我老板啥都不清楚客户说啥就是啥丢给我了。” “这也还好吧，反正律师费你不是照样收了。” “知道真相以后我就按照所里其他律师的建议给客户进行了败诉的风险提示，这时候对面把租房时候和客户的聊天记录都拿出来作为证据了，证明当时就知道面积可能有问题是客户说没意见同意租的，这还有什么好打的。然后客户就问我老板有没有其他律师可以推荐，这位许律师怎么在和我说案子要输啊。我特么……”许菲夹起快老了的牛肉，“还有恶心的，一开始我就说了，要退租你就赶紧搬空，把钥匙啥的都还给房东，这样不会继续算租金。结果……” “我能猜到，结果啥也没干，房子关着没般租金就一直算着。” 许菲点了点头。 “当然了，这个也怪我自己，轻易就相信了老板说的话。从此以后不管老板说这个案子啥情况，我还是看证据、去现场、和客户直接沟通，太坑了，太坑了……手上现在还有俩非诉的案子三四年了还没结束，当初接的时候都不确定能不能做下来，一起做的同事孩子都生了一个了。老板说做不下来打不了退钱。客户倒是付了80%的款，现在老板分下来50%，剩下的说等做完再发。算了这已经很好了，至少还有钱拿，我好几个同行生生地从律师做成了债权人。” “客户不付钱？” “不，是客户凉了。客户不付钱那都是常态了。” “你这么一说感觉我老板……哦不，就是我的直属leader人还是不错的，我们这里有什么锅都是他顶上，也不会搞乱七八糟的职场斗争。虽然听说也是家里上面有人，但我打听下来有没有人根本不影响我老板的职位。就是……”，秦燃想了想上次被逼着塞进脑子里听的他老板的八卦，咽了咽口水，“就是私生活可能混乱了一点。” 远方的辰凡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说我？” “有一说一，虽然我老板有时候不靠谱，但我也能理解，为了接案子跪舔客户，只是要辛苦下我。算了，谁叫我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呢。我老板不喝酒抽烟也不带我出去应酬，坑点就坑点吧。”夹了几片娃娃菜放碗里，一转头，秦燃已经把挨着他那边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她从茶几边上又拿出了一盆乌冬面下进锅里。 “许菲，那你有没有拿过灰色收入？” “我又不是公检法，也不认识人，就算认识也都是小喽啰，哪有机会？” “你身边的人呢？没听说过吗？” “倒是有听到过，朋友吐槽的时候听到的，听朋友说她差一点惹上了麻烦。也是被她老板坑的……倒也不能这么说。” 许菲把碗里的食物吃掉以后继续说，“她老板有个皮条客……按我们的话来说就是介绍案子的人，介绍了几个案子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听说在公家是有关系的，具体什么关系就不清楚了。反正当时这个皮条客有个案子找到朋友，是一个寻衅滋事，就是高利贷把欠钱的人推了一把骨折了，欠钱的人就报警把高利贷抓了进去，高利贷拜托的皮条客把他搞出去。给了皮条客100万，最后判了半年多吧，但其实这种小伤可能本身就不会判得多，所以那个100万在高利贷出狱以后越想越不对劲，就扭头把皮条客举报了。皮条客咬死说自己是为了让高利贷放心才骗他外面有人的，其实只是给她用10万请了个律师，其他啥都没干。本来是想找我朋友的，她那段时间正好太忙就给推了，别的律所接的这个案子。” 许菲又给自己添了一碗金针菇、蟹肉棒。 “等警察查到别的律所，是一个小律师接的案子，说只收了5000块律师费，事发以后皮条客紧急用律所账户转了10万算在小律师的创收里，让小律师提出来5万还给他。因为这事，小律师被律协处罚了。那个皮条客里外里赚了几十万吧，最关键的是高利贷还是皮条客的男朋友，这也坑，俩人都50多岁了……灰色收入不好拿啊，后来被定性为诈骗罪给判了。后面的大佬就算真的有也不敢说出来啊，还是自己进去稳妥一些。” 秦燃无语，还能这么搞，赚了钱，坑了自己，主动进局子？ “我们这行其实挺危险的，刑事案件要防着委托人撒谎，还要放着对面如果有受害人，受害人家属报复……还好我刑事案件做的少。” 秦燃对于律师这个行业仅仅是略有耳闻，除了前段时间大火的罗老师以外，还有一个因为伪造证据进去的李律师……最近好像还有擦边律师叫小冰箱的挺火。但没想到这个行业这么……危险，还好他家菲菲刑事做的少。 这么想着把她搂了过来蹭了蹭脑袋，“嗯，刑事案件少做。” 第二十一章摊牌 乌鸦嘴，昨天刚和秦燃说完不做刑事案子，今天老板就按着头要她去会见一个因为贩卖毒品被抓的当事人，还是个有钱的富二代。 来委托的是富二代的爹，一身闪亮的西装，连皮鞋都在发光。 啧，有钱人穿的西装也有线头啊。 一大早签完委托协议，下午第一时间冲去郊区的看守所。 每次都要吐槽看守所这个地方连定位都定不到，只能定到附近的猪肉厂或者篮球场。但毕竟是重要机构，不然岂不是连军事重地都能给你在地图上标出来了。 和橘子里的人说话都要万分小心，看了哪些材料，关于材料里谁说了什么都不太方便透露给里面的人，同时，里面的人叫你带东西带话也是万万不行的。 许菲还想继续混下去，她胆小。所以赚不了大钱。 “许律师，你可一定要帮我带到这句话给我父母啊……” “我说了，带不了话，我只能和他们说你在这里过的还不错。” 富二代剃光了身上的毛发，估计是为了规避毛发检测，一哭就像个流泪的卤蛋。许菲特别好奇，这人是不是连下面的毛都清空了。 她出来以后就和老板通了个话，感觉这活有点危险，劝老板放弃，没必要拿命去挣钱。 许菲的老板坑归坑，也是个胆子小行事谨慎的人，一听这话，皱了皱眉，吩咐许菲赶紧回来，商量一下怎么退回委托，让客户另请高明。 这原本只是个非常小的插曲。 “你最近还有什么有意思的案子嘛……”，这天，秦燃难得很早就回家了，说想要陪陪她。 “让我想想……有个历经五审的房屋买卖合同纠纷算不算？一审二审，发回重审再一审二审，还来了个再审……” “民事？有点无趣，有刑事的吗？” 她靠着身后的秦燃心跳节奏有些不太对。 “小黄文作者被判刑的案件？” “还有……别的吗？” “你想听哪方面的？” “之前你说的那个……贩卖毒品的……我还挺感兴趣的。” “最近确实有一个，但，已经终止委托了。”许菲起身从他怀里离开，转头看他，“到底怎么了？” 秦燃被许菲盯得有些心虚，一转脸嘤嘤怪上身，“我就是接了个任务想打听点事——” “哼，我放着那么多钱不赚都终止委托了，你把这个任务推了吧，不太行。” “是很危险的意思？” “对，非常危险。你别掺合了。” “那……要是公检法的人来了你也……” “我都终止委托了我还怕个屁，就当不知道。” 首战失败的的秦燃和他领导开电话会议。 “你可真行，枕边风都不会吹。”辰凡为了这个案子忙的焦头烂额，大家好不容易发现贩毒组织掌管重要信息的富二代涉及了其他案件被关在看守所，刚发现不久就得知毒瘾发作以头抢地一命呜呼了——先不说这个死的蹊不蹊跷，他手上可是有他们要的重要信息啊，就-这么-死了。 下一个律师还没接上来人就死了，和富二代唯一接触过的就是一个已经终止委托的律师。 一查，是秦燃刚申请结婚的对象。 “老大，你要不让……让你那位试试，她估计能行。”辰凡的女朋友莫楚盈可是和许菲保持着长期友好的八卦关系，莫楚盈作为一个常年活跃在境外的情报贩子没有走上违法乱纪的道路其中一个很大原因就是许菲在给她做技术指导。 辰凡沉默了，这倒是没想到，但是莫楚盈这个时候和她另一个女朋友魅影在拉斯维加斯疯狂赌大小……还是自己亲自批的两人的假……算了，先紧急召回来吧。 继秦燃之后，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你不是说去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了吗？” “菲菲姐这不是有事求你吗，就赶紧回来了。” “行，你说，不犯法的事儿我尽量答应你。” “嘿嘿……”莫楚盈把从拉斯维加斯带来的巧克力推到许菲面前，“渣男那个任务我也有参与。” “渣——？哦，秦燃啊，所以也是过来跟我打听那个贩毒案子的？” “你看，你觉得他是私家侦探不希望他惹麻烦，但我这边没问题吧，我还是有靠山的人呢～” 嗯，这位邻居妹妹背后有一家子国安的人做靠山。 “他们管这事儿？” “呃……不、不管，但是管我啊，我要是出了事儿应该就管了。” “哦，那等你出了事儿再说吧，反正我这你别想抠出一个字。”，许菲把巧克力推了回去，“我劝你也别参与，我听下来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 莫楚盈二战失败—— “再拖下去我们安插进去的人都得死。” “不然试试看威胁她——” 于是许菲被绑架了。 为了绑她，伤了三个同事。许菲身上是有点本事的。等了两天才在她加班到凌晨下楼的时候找了个角落动手。 没想到她脱了高跟鞋就开打，力气大得不像话，专挑关节处，最后是带着面罩的秦燃制服的——毕竟他对许菲的那些招式很熟悉。 被手铐铐住的许菲还有些懵，光天化日的c城不是说治安很好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按道理来说她的身手一个打三个也不成问题，这流年不利的是怎么了？ 而且今天有重要客户来所里参观，她穿了件最贵的套装，现在醋酸的料子全是开丝……五位数的西装她仅此一件……比自己被人按在小黑屋里还难过。 “那个富二代和你说了什么。”蒙面人压着嗓子问她。 小黑屋拉上了窗帘，灯都没有开，看布置好像是十几年前的国营酒店——之前听到这个故事还是在某位高官被冤枉屈打成招的段落里，被关在小黑屋用pvc棒子殴打全身，小黑屋就和这里的布置差不多。 “什么都没说。我就是正常会见，他叫我给他爸妈带个好。” 反正没有录音录像，谁也没法证明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不可能，你撒谎。” “你要是知道他说了什么，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我说了没什么你又不信。” 以前莫楚盈和她说过，为了保命，出任务的时候会在嘴里放一个小机关，可以用来解锁，当时炫耀地要教她，被她拒绝了——现在想来可真是后悔。 “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地点……” 蒙面人已经直接问了。 “没有。”斩钉截铁。 反正问什么都是没有——如果真的说出来反而会被灭口吧。 随即蒙面人开始动手解开皮带—— “你要做什么！”黑暗中金属碰撞的声音尤其明显。 循着声音许菲没有被束缚住的脚狠狠地踢了过去，被立马抓住了，抓着她的手顺着大腿把已经撕裂的套装西装裙撕得更开一些。 “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后面可以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蒙面人挤进了她的双腿间，一边压着她一边开始解她的衬衫扣子。另一只手从裙子下面伸了进去—— ——！？ “秦燃你够了！” 蒙面人以及监听器后面的人都惊呆了，这是怎么认出来的？ “到底什么破事逼你用这种方法来问我？！” “我不是——” “装个屁，你见过哪个动手强奸的是解扣子的，都是直接扯的！你要不是，刚才报你名字的时候手抖什么！”最主要的是这套脱衣服的流程可太熟悉了，上下一起主打一个迅速。 耳机里传来辰凡的指示，“算了算了，摊牌吧，你老婆太聪明了，你都不如她，装个样子都不会。我叫人给你送套衣服过去……你好好安慰下，怀柔，怀柔……” 许菲换下了那套已经破破烂烂的醋酸深灰色西装，穿上辰凡派人送来的一套运动服。 秦燃靠在墙角斟酌着怎么开口。 “直接说吧，什么情况。”许菲坐在床上，语气不太友善，从房间的水吧那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就说。 “就是……刚才问你的那个……” “我是说你，什么情况？私家侦探？绑架？婚内强奸？” “国……国安……我也是……外派机构的，不直接管理但也算是……” 之前听莫楚盈说她一个男朋友一个女朋友都是国安的时候只觉得替她心酸，被瞒了这么久，没想到轮到自己也是一样。 许菲脑袋上的青筋在跳动。 “那个富二代叫我给他爸传话，说是他爸办公室右手边第三个抽屉上面粘着的u盘尽快处理掉。还跟我说这件事和他被抓的案子无关，请我传个话。估计这群人以前没少让律师传话，不过我不敢。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危险。如果你们想要什么信息应该就在那里，别的话等你们处理完回家再说。” 虽然生气，但也知道可能有些紧急的情况，不然不会轮番来找她。 只不过这个信息她说出去以后，可能会有其他的麻烦——算了，近期要不请个假在家呆着好了。 第二十二章戒毒 秦燃参加的抓获毒枭的任务顺利完成，只是毒枭的儿子在国外听到风声后马上就跑了。没关系，重要的交易链和货源渠道已经销毁，顺着这条线索摸到的上下游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带着万分愧疚的心情想要回家给许菲赔罪，毕竟已经两个礼拜没看到她了。 他想第一时间见到许菲，开着骚包的梅利号去了许菲的单位，问了前台听说许菲今天没有来单位，可能是去客户单位了，又或者是法院。 秦燃打算回家等，突然接到了莫楚盈的电话，“快点！许菲在码头的货仓里！我刚收到的消息，你们抓的毒枭儿子在那里！” 梅利号一路狂飙，他事先知会了技术组调整红绿灯让他畅通无阻—— 可是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周边调集的特种部队第一时间赶到把毒枭儿子制服，许菲已经被他注射了一针药剂，身旁是已经摔碎的针筒。 “真是遗憾啊许律师，这是我从境外带回来的新型毒品，你是不是很爽啊哈哈哈——”毒枭儿子的牙上全是血，不知道是被特种部队打的还是被许菲打的，“作为一个律师你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毒品了——我才不会这么便宜杀了你——你他妈活该！哈哈哈——” 毒枭的儿子疯了，他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知道他爸这次居然是折在一个律师的手里，毕竟看守所那个已经干掉了，谁还会泄漏消息——真的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律师，收了委托人的钱居然不肯办事还主动终止了委托——难道是钱没给够吗？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钱呢？！ 他不知道许菲胆子小，小到只会遵纪守法。只觉得许菲胆子大到竟然和他们世界最大的制毒贩毒组织作对。 “我去你妈的。”被秦燃抱在怀里的许菲垂着头，往毒枭儿子的方向骂了一句，“不就是毒品吗，难道比微博还难戒……老子都多少年不刷微博了。” 因为是新型复合性毒品，就着针管里残留的液体，实验室开始了研究。 也顺便抽取了许菲几管血。 秦燃陪在许菲身边问她怎么样。 “觉得很平静，肌肉很舒缓，很放松。”靠在升起来的床板上，看上去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不是都说毒品会给人带来快感或者幻觉吗，怎么我什么都没感受到，反而觉得有点困。” 许菲身上被装上了很多仪器，这种毒品源于国外，目前国内还没有出现过使用者，因此实验室对于许菲这个活样本很注重。 连续几天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秦燃此时双眼都熬红了可是依旧放心不下不肯离开。 “你去睡一会吧，反正只是毒品，又不是毒药。” 轻描淡写地说着，似乎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秦燃抓着许菲没有带上监视仪的手说道，“我就在这睡，哪也不去。” 刚说完就被身后的医生一板子敲了上来，“就算要睡你能不能先回去洗个澡，自己闻闻你身上那味儿，这里是医院不是垃圾场。把门口你那几个小兔崽子也带走，黑压压一片太占地方了。” 看上去这个医生跟秦燃关系不错，揪着领子就把他扔出去了。放在几年前，许菲可是很喜欢这场面的。想到这里她低声笑了起来。 “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从上衣口袋掏出圆珠笔，那个医生开始记录。 “有，觉得全身无力，眼皮很重眼睛很酸，很困。”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医生抬眼看着她。 “不想让他担心。医生你会帮我保密吧。” “不会。” “我都听到了，这是新型毒品，你们要搜集资料对吧，如果他一直缠着我那我也没办法配合你们。”许菲温柔无力地笑着，她实在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 “你不说，我们也没办法帮你戒毒，你自己看着办。”这个医生似乎脾气不太好。 “大多数毒品都是二次成瘾，只要不继续接触我就不会有事。戒毒后的戒断反应忍忍就过去了，并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你哪来的自信可以成功戒毒？都说了这是新型毒品，和冰毒海洛因不一样。就算不告诉他，他也会天天来缠着你的。”医生似乎做出了让步。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不要告诉他，在这一个月里我会成功戒毒。”疲惫的双眼里有了些光亮。 趁着秦燃回家洗澡休息的时间，实验室的人把许菲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房间里只有一张固定在地上的铁床和一间卫生间，其余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不好意思，这份清单上的东西麻烦帮我备齐。钱叫秦燃来付吧。” 医生接过单子，略有些意外。 柯南漫画，全职猎人漫画……各类书籍以及泡沫拼版，大型靠枕若干。这是来度假的节奏啊。 “怎么，买不到吗，淘宝上都有的，我攒了好几年的漫画呢，这次总算有时间可以看了。” 东西还没备齐，戒断反应就来了，才不过两天。 从24小时监视视频里可以看到许菲突然变得很暴躁进而转变为暴力行为，开始把床上的枕头被子都扔到地上，想要拆床架，手掌都磨出血了还不肯停手。最后冲进去两个保安想把她按在地上，许菲一见开门进来的保安也随即扑了上去拳打脚踢，由于许菲之前练过一些搏击术，这两个保安加起来都不是对手只能掏出了电击枪。 许菲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脚都被束缚带绑着，手上缠上了绷带，躺在床上。一睁眼就看到了脾气不好的大夫。 “瞳孔正常。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做了什么吗？只觉得浑身很痒很难受，然后就没了。” “你等等，给你看一段视频。”医生把手上的平板电脑屏幕对着她。 画面里的许菲就像一个被人抢走玩具的小孩，开始无理取闹，破坏床上用品，撕扯被单床罩，双手砸上床架。 “哇，真可怕，我都不知道疼吗。” “重点在后面，你打伤了我们两个保安，两个。两个七尺男儿被你揍成了天蓬元帅。有一个门牙被打掉了，这损失记在秦燃头上。” “……，所以你们决定以后就这么绑着我？” “本来是的。” “本来？” “有一个比你犯病之后差不多可怕的人不同意。” “谁？” 医生转身往外敲了敲门框，秦燃黑着一张脸走进来。 “医生你不厚道，不遵守约定啊。” “我的办公室差点被他拆了。这和约定没关系，人类在遭受生命危险的时候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许菲翻了个白眼给医生。 “好了我出去了，臭小子，有事就按床边那个铃。剩下的你自己跟她说。” 解开许菲的束缚带，扶着她坐起来。 能看得出来秦燃很不高兴。 “我把家里睡衣带来了，这身病号服很难看。” “蓝白条纹海军风，哪里难看了。” “咳咳，闭嘴，你先听我说。”秦燃决定暂时忽略衣服的事，“从监视器上看到这个毒品的危害可能就在它的戒断反应，平静状态下你的心率低于一般人，但是在发狂的时候你身上的心率仪显示心跳瞬间超过了220，这样下去很容易就——总之，要找个人随时监视你并且能够放倒你。” “电击么。你就是他们派来的电蚊拍？” 秦燃表情僵硬了一下，显然他不是很喜欢电蚊拍这个新绰号。看着穿着病号服手上还有绷带的新婚妻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把许菲抱在怀里，头埋在她颈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当初要不是我们逼你说出信息你就不会被人注射毒品。”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律师做的时间长了总会碰到一些事儿。”配合地拍着秦燃的背，安慰他。 然后秦燃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神色凝重地看着她，“我道歉完了，该你了，快说，为什么要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你在隔离治疗。” “这个……诶呀我的手好疼……” 挣扎了一下，明知许菲在装疼转移话题，还是没忍住，“算了，以后不许这样，不对，是没有以后了，反正那个死基佬也不敢再瞒着我什么了。”摩挲着许菲的掌心，有些心疼。 “死基佬？” 许菲抓住了句子里的关键词。 “那个医生追阿明很久了。” “什么？！真的假的？！” “真的，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他算是军医，帮阿明取过一次子弹，然后说阿明是他见过的裸体里身材最好的。” “那你呢？” “我没受过什么大伤，没被他视奸过。哈尼，我的身体只属于你。”低头啾了下许菲的手心。 这一天，秦燃跟许菲讲了很多以前的事，虽然许菲还处于虚弱的状态，可是幸好没有再发疯。 第二天也平安无事。 第三天，大家都开始紧张起来。许菲还主动申请了束缚带，被拒绝。 “如果我开始动手揍你了你一定要把我电晕过去啊。”两个人坐在泡沫拼版上看着漫画一边说。 当天晚些时候，许菲开始心绪不宁，在房间里四处走动。 “怎么了。” “不清楚，感觉很烦躁。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应该差不多可以把电击枪准备好了。”有些无奈地说着。 秦燃拉着她，坐到地上，“你试着冷静一下，说不定这次不会那么狂暴。” 握着拳，尽量克制自己的烦躁，许菲大口呼气吸气。 秦燃又把她拉到怀里，抱着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似乎平静了下来——突然，放在秦燃腰间的手臂收紧，肩上一阵猛烈的剧痛。许菲张嘴咬了上去。 秦燃绷紧肌肉试图推开许菲，一只手去拿别在腰上的电击枪。 感觉肩上被扯下一块肉，转头一看，还好只是深深地留下两排带血的牙印，睡衣破了一大块而已。被推倒在地上的许菲很快爬起来又继续扑过来。秦燃举起电击枪按下开关。这次许菲踉跄了一下，动作有些迟缓，可是随后又扑了上来。 怎么？电击不管用了？！ 顾不得那么多，秦燃决定先将她压在地上限制动作，反正是女人，力气不可能比得过男人的。 很快，秦燃就意识到他想错了。 哪里是女人，简直是野兽。 身上挨了几拳几脚之后好不容易把许菲压着后颈按在地上，双手反剪，可是她挣动了几下就从秦燃手里逃脱，回头又是一口对着秦燃的手臂，还好秦燃手快，丢过去了一个枕头挡着。 再次清醒的时候，许菲发现自己被秦燃用被子紧紧地裹着，两人躺在地上，他面上还带着伤，有些红肿。 “对不起。” 看着医护人员进来给秦燃肩上消毒，许菲心里很难受。 医生采集了一些伤口处的唾液样本叫人拿去化验，并且告诉了他们两个人一件比较骇人听闻的消息。 在美国也有机构研究这种毒品的成分，他们第一次发现这种毒品是在战场上，这种毒品似乎是被用来制造人形兵器的。 使用时间长了可以破坏人的中枢神经做到降低痛感增加血液流动，是一种强效兴奋剂。 也有抓到活体，但是一直处于持续兴奋的状态，最后心脏爆裂而死。 估计这种毒品还在开发中。 “你不用感到内疚，臭小子这也是第一次被女人打得这么惨，活该。谁叫他当初拒绝了那么多美女。” “对了，这次我并不是完全没有印象，我记得咬人打人的动作，可是却没办法控制。” “有记忆总是好的，说不定下一步你就可以开始控制情绪了。” 说到这里，医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秦燃。 秦燃跟他对视了一眼，低下头。 从说到人形兵器那里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不敢去想。 “既然电击不管用，秦燃你下次试试麻醉。”医生走之前这么说着。 “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实验室的猴子。”许菲帮秦燃揉着身上红肿的部位道。 “没关系，猩球大战看过吗，猩猩的猩，就是猴子的那个电影，说不定以后你能统治地球。” “……，走开，你这个猴子派来的逗逼，那电影叫猩球崛起。” 第二十三章先来个结局吧 p ow enx u e8.co 随着许菲的状态一天天好转，秦燃身上的伤也一次比一次少了，他甚至觉得又回到了以前对练散打搏击的时候——从一开始被许菲打得鼻青脸肿到能自如躲过许菲的拳脚甚至还能回击，不过那时他也是不舍得下手的。 “真是没想到，柯南和全职猎人居然还没完结。” 一个月的时间，实验室诊断下来戒毒效果还是挺成功的，但是许菲从今之后就不能喝咖啡以及用麻醉剂了。医生怕她会有连锁反应。 “那还能吃罂粟壳火锅么，家附近的那家我还挺喜欢的。” 医生黑线了一下，“秦燃你需不需要再带她去精神科看看。” “那……以后生孩子怎么办。会很痛的……”秦燃此时的脑子也不太正常。 “怕什么，古人生孩子也没有麻醉剂不都生下来了。”许菲把漫画书都装进了箱子，听说这笔钱秦燃的领导报销了，算是任务成本里支出的。 …… 很久之后。 因为不能用麻醉剂所以只好顺产，产房里许菲抓着秦燃的爪子疼得死去活来，说，秦燃你要是敢出轨我就让你尝尝比我今天生孩子还要疼一百倍的滋味。 秦燃此时握紧了许菲的手，他看着许菲疼自己也在流眼泪，哭着说，“好的哈尼，到时候就拿指甲钳把我的小丁丁分成一千片一万片……”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za i4. c om 夫妻俩公然在产房里开始讨论怎么处理出轨的男人，周围的护士和助产士听得心惊肉跳。 孩子出生了，7600克的小公主，秦燃笑着说，你看，这是你第一次请我吃饭的数字。 【正文完结，之后番外不定期更新】 第二十四章阿明的寄宿生活1 许菲已经荣升为重点研究对象了，虽然没法把她安排进编制，但是看在秦燃的面子上许菲还是同意配合医疗机构给她做些检查的，但条件就是—— “签个常年法律顾问合同很难吗？你们就能保证你们永远不会碰到法律问题吗？——再退一步说，你们底下的小喽啰们就不会碰到法律问题吗？” 秦燃开着手机公放交给辰凡。 她说的好有道理，组里确实好几个都白嫖过许菲，要是……能直接从组里拿钱…… 铁公鸡辰凡面上不太好看，“你收费多少？” “那得看你们有多少活了。” “直接说吧，年费多少。” “呃……10……5万？” 辰凡看着秦燃，“你老婆可真是，怪不得赚不着钱，你知道其他关系户报价多少吗？三十万朝上。” 许菲——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15万，不含税！” “成交。” 于是第一个活就是帮无家可归的阿明解决居住问题——？？？？因为阿明正好买房卖房中间置换虽然不用装修都是拎包入住但正好差了两个礼拜需要中转。 “我就这一套房子！让他住单位！” 但是人可以随便安排，阿明那一堆手办模型可没办法，还是得找个地方放。秦燃家里正好空空如也……于是含泪接受阿明在家里住两个礼拜。 许菲接到电话的时候倒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晚上买了好多菜回家。 秦燃和阿明还有帮忙搬东西的蝎子打开门就闻到了饭菜香。 “嫂子好！” 好家伙，大餐啊，芥末虾球、拔丝地瓜、葱爆鸡腿肉、芦笋蘑菇烤牛排、香煎带鱼、酒香草头、西湖牛肉羹……都是秦燃喜欢吃的！ “你们先洗手吃饭吧，东西一会再收拾，小房间我已经清理出来了。”许菲把最后一个主食意大利千层面端上了桌。 秦燃转脸，“蝎子你可以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就让阿明自己整理——” 后脑勺当即就被许菲来了一下，“说什么呢，来都来了，饭菜又不是不够。” 抢他吃食的都是敌人，能减员一个算一个！呜！ 一开始蝎子和阿明还客气了一阵，吃开了就完全不管，一筷子就往嘴里塞，都是半打的小伙子整天训练量又大，下午还搬了好多东西，吃饭那场面就像那个下饭菜的名字一样——“饭扫光”。 还好许菲晚上吃的不多，就看桌上其他三个人用筷子打架。 秦燃夹着阿明的筷子，“芥末虾球还剩两个，都是我的！” 蝎子顺手在俩人眼皮子底下偷走了一个。 阿明干脆伸手把另一个提溜走。 “你怎么用手？！太脏了！” “我自己吃，不嫌弃。” 秦燃更加无耻了，直接端了牛排的盘子放自己面前。抢，叫你们抢？！ “阿明你明天想吃什么？今天做的都是秦燃喜欢吃的不知道你的口味。” “谢谢嫂子，我喜欢吃辣的……” “巧了不是，我也喜欢。”秦燃百无禁忌，许菲做什么他都爱吃。 “嫂、嫂子……我喜欢吃酸甜口的……”蝎子也小声点菜。 “怎么？真把这儿当食堂了？” “我吃完饭回去也正好顺路啊，家里又没人烧菜，自己做会饿死的。” “没事，我这个月没什么案子可以早点回来，多做一点就是了，你们要带便当去单位吗？” “要！” “……”秦燃——嗷嗷嗷！给我交伙食费！ 许菲洗完澡坐在床上敷面膜，秦燃凑过来搂着她。 “哈尼，我这个房子隔音效果很不错的，我就从来没听到过你在隔壁的动静。” “嗯哼，所以呢？” “所以你不要因为家里多了个人就冷落了我……好不好……” “拒绝，我要脸。” “不用你动，我来，我来动就好。” “想都别想。” “那就说好了我去洗澡了～” 说好个鬼啊！ 秦燃洗完澡出来，看到许菲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头都不肯露出来，一副誓死捍卫贞操的样子——哼哼，这样不是更有征服欲吗？ 只是许菲现在因为药物影响力气变大了，他欺负起来要费点劲，需要点技巧。 “哈尼，给我点被子。” “你身强力壮，睡外面就好，冻不死。”被子里面传出闷闷的回应。 秦燃就把床上的“瑞士卷”翻过来翻过去找到被子的边边一扯，钻了进去。 “不准动手动脚！” “好好好我只动那里。” “啊——” 秦燃的手精准地穿过许菲的睡裙，把她内裤脱了下来，把自己那根准备好的凶器插入她大腿之间。 “哈尼别动，只要你不反抗我们可以安静的做完……嘶，你要是乱动伤到我了怎么办……” “你、你去带个套！” “没事，我忍耐力很好的可以不射在里面。”开玩笑，带个套的功夫岂不是前面几步操作都白干了。 他一条腿压着许菲，另一只手从前面往下伸，在许菲敏感的地带上揉搓。 “唔——”虽然许菲捂着嘴，但还是发出了小声的闷响。 这种紧张刺激好像偷情一样的环境似乎更有感觉。 “哈尼，可以了吗？我可以进去了吗？还是需要润滑？” “润滑吧，我不行的……” “那我去拿润滑，你不要骗我……” “不骗你，拿吧。”秦燃今晚不得手是不会好好让她睡个安稳觉的。 被子捂着实在太热了，许菲干脆也从被子里出来，靠坐在床头看秦燃自己涂抹润滑。 她想到了自己那个经验异常丰富的邻居妹妹，毕竟她一个人顶三个…… “你怎么这么热衷于做这个事……” “做什么？爱你吗？”秦燃腆着脸凑了上来，下面的手不停，上面的嘴开始亲吻许菲。 他的接吻技术很一般，只会像小狗一样用舌头舔舔。虽然许菲的经验也不多但胜在有“技术指导”，邻居妹妹某次形象生动地给她在线辅导了如何接吻。 “好了可以了，我们速战速决……” 被许菲的吻又挑起些兴致的秦燃无语，“快不起来，你忍忍吧，谁叫你挑的这个老公器大活好——倒是你，哪里学的那么会吻。” 许菲勾住秦燃的脖子，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找到契合的位置，缓慢进入。 “嗯——可以快一点了，接吻这种事情很难嘛？我那个邻居妹妹经验丰富很会教。” 活塞运动停滞了一秒，那位邻居妹妹啊？……那确实经验丰富，毕竟有三个“男友”。 “那种事情不用跟她学，她……她——算了别提她了……她是我老板们的女朋友。” “你老板，们？” “对，正好是我的顶头上司。” 这世界可真小啊。 第二十五章阿明的寄宿生活2 许菲一早就起来做早饭，这样规律的生活也挺好，就是秦燃非要在俩人还没刷牙洗脸的时候再亲亲抱抱让她有些受不了。 “我刷过牙洗过脸了，你不准碰我，脏脏包！” 荣获了新绰号的秦燃委屈，“哈尼你变了，爱我不就是要接受全部的我吗，没刷牙洗脸的这个也是我啊。” 在客厅厕所刷完牙洗完脸的阿明，看着自家树袋熊老大也有些嫌弃。 “臭小子羡慕吗？你也去娶一个啊。” “我要娶一个好欺负的，嫂子这样的您留着吧，上次我们三个绑都没绑回去……”咬了口菜包，阿明想想之前那一拳直冲面门鼻子酸疼了好几天。 许菲今天穿了一身休闲高腰裤，上衣是深蓝色雪纺，和之前的一套西装出门不同，还怪好看的。 “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邻居妹妹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了，要请我吃饭说是赔罪，一会我们出去逛个街吃个饭再逛个街再吃个下午茶就回。” 虽然说老婆和领导的女朋友关系好是好事……但，这个女朋友的私生活也很混乱，他那个领导也不太好惹，希望老婆不要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好。 许菲拿着最后分别时莫楚盈给的黑色盒子陷入沉思。说是在拉斯维加斯看了一场性感内衣秀给她精挑细选的几件——请她务必要好好使用，迷死渣男。 这玩意也不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开啊，一回家就塞到了枕头底下，等晚上拉了灯黑灯瞎火的时候再看吧。 今天的晚饭主食是海鲜粥，买了膏蟹、基围虾、干贝提前就开火煮着，菜就准备了两个辣菜两个酸甜口的，也算是各人的口味都照顾到了。蝎子还特地准备了个饭盒自给自足地打包，看得秦燃一阵气抖冷。 “明天开始给我交伙食费！” 俩人看了看秦燃又看了看许菲，低头猛吃。一家之主都没发话呢。 “那我明天开始负责买菜，蝎子你吃完洗个碗再回去。” 阿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这样还不是想吃啥就买啥，占尽了点菜的天时地利人和。 “轮流、我们轮流买菜！”蝎子也不傻。 不用洗碗的秦燃有些开心又有些沮丧地进卧室换睡衣，注意到许菲枕头底下一截黑色的东西，抽了出来—— 好家伙，原来惊喜在这里呢！ 什么叫薄如蝉翼，什么叫婴儿般的肌肤，盒子里摆着好几套性感高级又不下流的情趣内衣。 一件黑色薄纱的吊带上衣堪堪遮住胸口点缀了两个带珍珠的蝴蝶结，下半身是一条丁字裤，后半截是三颗珍珠。 另一件肉粉色丝绸质感睡裙但是背后是分叉的还吊了两个小铃铛。 还有一套居然是汉服样式的薄款肚兜配上只有前后两片布的汉服长裙，没了，没有内衣—— 还有一套胸前镂空背后大露的薄款毛衣裙，看程度估计股沟都能看到…… 盒子里还有一些……奇怪的道具。 许菲在客厅餐桌上开着电脑学习业务技巧，他们这行，选对了每天都是高考，天天都有新法条。看到秦燃从卧室开了一条缝，探出个脑袋对她招手。 “干嘛？有话就说。” “哈尼你过来下……” 阿明嫌弃地扭过头继续看电视。 许菲被一把薅了进去，砰一声关上门，随即被秦燃压在门上。 “你这个年纪还玩壁咚是不是晚了点——唔” 亲吻完，秦燃舔了舔嘴唇，有些饥渴，“这不是看你这么积极主动，我也忍不住嘛……” 积极？主动？他哪只眼睛看到—— 许菲这才注意到铺满了整张床的情趣内衣，！！！ “你！你怎么……咳咳，你怎么随便翻我东西！” 秦燃锁上了卧室门，把许菲抱起来，双腿挂在自己腰上，“什么你的东西我的东西，按你说的这不都是夫妻共同财产嘛，有什么不能看的。” “这不是我……不是我买的，是今天邻居妹妹送的……” 许菲红了耳朵，小声争辩，她没有积极主动啊。 “哦，买了送你的？还是送我的？” “你同事还在外面……注意影响！”许菲低声呵斥。 “没关系，他听到了也会当做没听到的。”秦燃把许菲放到床上，“挑一件，穿给我看看。” “现、现在？！” “嗯，就现在。”他已经开始动手解开许菲的高腰裤拉链。 “我还没洗澡……” “我不嫌弃。”手上继续脱脱脱。 “你怎么这么流氓！”很快就只剩下了内衣裤。 “那是对你才这样。”他压着许菲，手在她屁股上摸了几下顺势脱下内裤，另一只手从背后解开了内衣搭扣。 许菲面红耳赤地挑了那条看上去最正常的毛衣裙——结果穿上身才发现好色情啊，都快整个屁股露在外面了。 更过分的是秦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副粉黑色内里垫了软垫的手铐，咔一声铐住了她。 “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 “诶——？” 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秦燃，手铐……手铐有钥匙吗？” “应该有的吧，我在你这盒子里拿出来的。” “你先找找钥匙，我怕……” 秦燃在盒子里翻找了半天，把里面其他东西也倒出来了扒拉扒拉，床上也找遍了，就是没有。 “会不会在你邻居妹妹那里没给你？” “……，你觉得我这样还有脸问她嘛？都怪你！” “呃，早知道就拿单位的手铐铐你了……” “现在是纠结用哪副手铐的事儿吗？！” “慌什么……不就是解个锁嘛，阿明就会。” “你！” 许菲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邻居妹妹，她开了免提。 “菲菲姐，里面有副手铐钥匙我忘了放进去了，你手铐先别用啊，我明天再把钥匙给你送来。” “下次能早点儿说吗！”不是，为什么犯错的是别人被坑的是她啊！ “啊？已经用上了啊……那我现在——” “赶紧给我滚过来！” 第二十六章阿明的寄宿生活3 辰凡坐在沙发上用手提办公，好笑地看着挂了电话一脸懵的莫楚盈，“叫你马大哈，只放手铐不放钥匙。多半是秦燃看到立马就给用上了，说不定你那位菲菲姐现在都穿着那些衣服被铐着呢。没在电话里骂人已经很有涵养了。” “可恶，是渣男的错！我就是忘了放钥匙……” “走吧，别愣着了。”合上电脑，辰凡调出秦燃家地址，拎上莫楚盈去赔罪。 秦燃，委屈地摸着许菲的屁股？！ “你撒手！”她快气炸了。 “我怕你着凉，捂一捂……” 虽说许菲这样看着是比较可口，但她正在气头上呢。 秦燃抱紧了许菲，“我错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早就说了不要和你那个不靠谱的邻居妹妹多接触……你看……” “这还不都是你的错！还想甩锅给别人？”许菲眉毛一挑，“用手铐前不先确认下有没有钥匙、钥匙对不对好不好用吗？你平时单位里就这么办事儿的？” “我们那手铐……都同一个制式的，就一款钥匙……” 哄了半天都没哄好，直到门铃声响起。 在客厅看电视半天没听到里屋动静的阿明僵硬地转头看向门口……这么晚了，谁会来？蝎子已经把明天的中饭吃完了？ 他起身去开门，谁料屋里冲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比他更快到了门口。 秦燃接起可视电话打开楼底下大门锁，然后就驻扎在门口看着人坐电梯上来。 电梯入户，直接就能看到电梯里的俩人，啊，他老板也来了。眼下这个尴尬的局面实在不好意思让老板进屋但会不会就被老板记恨上给他穿小鞋？ “呃……” “不用客气，我就是送她来给个钥匙就走。” 辰凡身后出现了一脸气鼓鼓的莫楚盈，把小钥匙塞到他手里，“呐呐呐！拿好了不要丢了，肯定是你急吼拉吼给菲菲姐带手铐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唔。” 莫楚盈吧嗒吧嗒不停说的嘴巴直接被辰凡的两根手指揪住了，像个吃瘪的小鸭子，“你刚才说什么？” 挣扎开，“我没说什么——我们回去吧。”突然乖巧起来。 啧啧啧，一物降一物。 阿明：嗯？手铐？下半身思考？……他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转头看着紧闭房门的卧室，算了他还是当做不知道好了。关电视，起身回屋睡觉，嗯，他要带好耳塞和耳机，在美妙的音乐声中入睡…… 送走了辰凡和莫楚盈，秦燃第一时间返回卧室，那个手铐锁特别难塞进去，空有一副美丽的外表质量奇差无比。解开以后俩人长舒一口气。 “我警告你，以后再干这种粗心大意的事儿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秦燃把头埋在毛衣镂空的地方蹭着，“我错了，我下回肯定不用这玩意了，质量太差——”说着他又从屁股后面摸出单位的银色手铐，“哈尼，相信我，这次肯定没问题。” “嗯？！” 说着又给咔一声铐上了。 “你——” “放心放心，这副是有钥匙的！” “你先把钥匙给我拍桌上！” “诶呀一会的，我们先做……”他拉高了许菲的两只手，又分开了她的双腿，一只手从毛衣裙下面伸进去抬起许菲的屁股，“唔……这样这个毛衣好像有点浪费了，哈尼，我们今天后入……” 他又把许菲翻过身，跪在床上让她自己撑着，就着已经露出半截屁股的毛衣裙再往下扯了扯，把露背毛衣裙生生变成了露屁股毛衣裙，再把自己下半身的束缚都解开，利落地戴套倒润滑——进去了一半。 “你等会！先……先把钥匙给我找出来，不然我不放心……”许菲往前躲闪着。 俯下身在许菲露出的雪白背上亲了下，“这次一定——”另一只手摸着后腰屁股口袋里的钥匙……嗯……钥匙呢…… 他直起身，两只手又轮流掏了掏口袋。 许菲见他不说话，主动往前爬了一步让那玩意退出她的身体，坐在床上看着秦燃，冷笑，“这次一定什么？” 秦燃没说话，穿上裤子拉上拉链，整理了下衣服，然后迅速冲出了卧室去拍打隔壁房间阿明的门。 “阿明开门开门！你今天抓人回来问我借的手铐钥匙呢！！”那门是砸的砰砰响啊，可惜了，阿明戴上了秦燃斥巨资买的耳塞和自己的优质耳机，啥都听不到，雷打都不会醒。 秦燃退回了卧室，脸色有些灿灿。 “哈尼，我明天上班去给你拿钥匙……” “秦！燃！今天第二次了！！你太过分了！！” “咔”—— 许菲太生气了，捏着拳头发火，然后金属手铐从中间裂开了…… 秦燃：=口=…… 许菲：= =？这玩意质量也不行啊。 第二十七章阿明的寄宿生活4 jile1.com “老大，你今天，这装饰……挺别致的……” 秦燃一只手上戴着那副粉黑色的手铐，他咂了一下嘴，“你们大嫂送的，好看吧。” 众人看向阿明，阿明把头转向窗外，他什么都不知道，昨晚睡的可死了。 秦燃一大早拿了钥匙就下楼，许菲还在车里等着。 一手交钥匙，一手交另一把钥匙。 “哈尼我错了，原谅我吧么么哒。” “没-有-下-次！”许菲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晚上连带着秦燃的伙食也差了起来，一道他喜欢的菜都没有，还有茄子、苦瓜，都是他不喜欢吃的。 “老大你今天胃口不好吗？” 许菲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苦瓜。 “吃！” 其实这道凉拌苦瓜做的已经很好吃了几乎没什么苦味，茄子是阿明买的，苦瓜是许菲下班特地带回来的，就一根，专门给秦燃准备的。 给秦燃第二天的中饭也打包了整整半盒的苦瓜。 小苦瓜秦燃委屈。 “哈尼～”他洗完澡香喷喷地继续哄许菲，“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再也不干昨天那种事儿了。” “哼。”许菲抱着电脑看片，用鼻子出气懒得理他。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你光着屁股去楼下跑一圈。” “啊？……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吃亏。” “？？？我为什么会吃亏？” “你想啊我光着屁股多不好意思，你还让我跑一圈，那我不得给自己加油鼓劲儿，一边跑一边喊许菲我爱你～” “闭嘴！” 秦燃的手说着又摸了上来。 “又想干嘛！” “昨天还有几件衣服……” “……滚！”更多类似文章：po18yy.com 许菲生气了，她摆明了就是不肯再让秦燃占到便宜。 秦燃也生气了，把错归结于天天来他家蹭饭的俩人身上还有蹭住的阿明身上。 “你们俩！都是单身！都一个人住！阿明你东西可以放我这，人跟蝎子回去！” “啊？可是老大我那就一个卧室啊……” “出任务的时候你俩又不是没挤过同一张床！” “那……那不一样，紧急时刻挤一挤就挤一挤了……天天让俩一米八的祖国大好青年挤一米二的床上算怎么回事……” “怕什么！你俩不都是直的！” “不行，我习惯裸睡！”蝎子再度抗议。 “穿上！忍几天！”——秦燃都忍了好久了！ “不行啊——我那个老小区，天天和一个男人同进同出，会被人说闲话的！我们那邻居堪比朝阳区群众！” “阿明，你什么意见？”秦燃决定忽略蝎子。 “啊？……老大你那挺好的，小区安静没啥屁事离单位也近早上还能蹭嫂子车……” “……”你们老大不好！你们老大已经好几天没吃过肉了！！ 于是秦燃割肉放血预定了c城最高规格酒店豪华情侣套房，说什么他都要解一解燃眉之急。 烛光晚餐、浪漫的红酒之夜，一应俱全。啊，许菲不喝酒，那换成热巧克力好了。 他安排好一切之后给许菲发了房号。 【尊贵的vvvip客户，专属于您的0246号技师今晚6点在xxxx酒店xxxx房等您，不见不散。——请前往前台登记身份证获取入场券。——爱你的0246号】 …… 许菲的手机屏幕正开着投屏，在单位调试投影仪……下午会有几个官方部门的大佬来开会。 还好只有行政和她看到了这条消息。 “啊哈可以啊，许菲你现在玩的还挺花的连技师都有……” “放——屁，这是我老公，给自己起了个什么0246号技师的破名字！”嗯，以后手机信息显示一定要关掉，防止秦燃这个鬼东西又发一些有的没的！到时候100%社死！ 她决定了，6点一到她就要过去暴打秦燃一顿，酒店房间就是她们的擂台！ 用卡刷开酒店房门，许菲看到了套房桌上的烛光晚餐，她关上门，放下包，慢条斯理地脱着西装。 “哈尼，我们可以先吃饭不用这么急……” 接着是解开衬衫袖扣、领口的扣子，还好今天穿的套装是西装裤，活动起来比较方便。然后一拳打了上去——！ 秦燃躲了两拳第三下用手掌包裹住许菲的拳头，指骨一阵抽痛，“嘶——伤到了伤到了！” “你还整这幺蛾子！今天发的东西被同事看到了！”许菲改为用手指在他痒痒肉上戳戳戳。 他抱住许菲往怀里按住，“真的疼，你现在手劲儿变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欺负我了。” “哼。” “你都冷落我好几天了……” “我哪有冷落你？” “我们都好几天没亲密接触了……” “不是每天都睡一张床嘛。” “……那是静态的睡，我想要动态的……”，卑微小狗在线求爱。他把头埋在许菲胸口，“哈尼，看在我这几天忍了这么久的份儿上……” 许菲从桌上用叉子插了一块西兰花塞嘴里，“今天没有什么奇怪的道具吧。” “没有没有，就我们俩……” “嗯哼，你是不是把盒子里剩下的衣服也拿来了？” “嘿嘿……你可以挑一件，都穿也行，我们今天有的是时间。” 许菲在卧室换衣服，秦燃在——在接领导电话。 “秦燃，你今天在xxxx酒店订了个套房？” “……，非-得-是-现-在？” 辰凡隔着听筒都仿佛听到了秦燃磨牙的声音，“我也没办法，目标人物正好在你那，酒店高层别的人进不去，麻烦了。加班的时间以后给你补上。” “哈尼，我……我出去一会，顺利的话我一会就回来……你等我……” 他进卧室抱了抱已经穿着肉粉色性感内衣的许菲有些不舍。 “？？？”就这么出去了？铺垫了这么久就这么走了？ 算了，说了一会儿，那就一会吧。 她披了个浴衣拿出电脑开始看一个传播淫秽色情案件的材料。 过了个把小时，秦燃还没回来，许菲合上电脑，开始玩手机。有人敲门。 是不是秦燃没带钥匙？ 她裹紧了浴衣，系上带子。 酒店的房门没有猫眼，她顺手开了录音。 将门打开一条缝——不是秦燃！是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她立马将门再关上！ 太晦气了！他们律师碰到警察有时候真没啥好事儿。 “开门！查房！！” 查你大爷。把这儿当大学宿舍呢？ “请你们先出示证件，我不方便开门，你们需要先说明情况。”许菲隔着门问话。 “行，我们证件已经拿出来了，你开门看一眼。” 许菲慢慢开锁，但门刚一动就被大力踹开，“老子这身皮就是证件！”一个中年穿着警服的男人径直压住了她，朝外面喊，“你们看，我就说这里有色情交易！” “老吴，你看她电脑上都是这种淫秽色情的照片！” “哟，这还假冒了个律师证呢，现在玩制服诱惑还有职业诱惑了？还真是穿着西装来的。”另两人冲进房间翻动她电脑、包里的证件。 “铐上！东西拿着，都是赃物！带走！男的呢？”中年男人拍了拍她的脸，“嫖客呢？”一边拿出手铐给她铐上。 许菲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几人。 一路推搡着把她拖到了酒店大堂，赤着脚，浴衣都被扯得有些松垮。 一边另一队也带了两个人下来。 “今天收获不错啊，不是说就一对儿嘛？怎么多了一个？” “你说有不有趣，这还假扮了个律师，挺像模像样的——” “律师？有证件？” 另一人把许菲的证件递了上去。 “还做的挺像……”看证件的人看了眼许菲，并没有浓妆艳抹，又看了看证件摸了摸，似乎……不像假的，“这年头真律师也出来卖了？穷也不至于这样吧，呸，真丢人，当个高级鸡能赚多少钱？” “真律师？” “嗯啊，律师证我见过，这好像是真的。” 秦燃活已经干完了，他听到别人说有警察查房，大厅有骚动就过去顺便凑个热闹打算给许菲看看能不能拉个生意。 于是穿过凑热闹的人群往中间挤。 就看到穿着浴衣的许菲黑着脸被要求蹲地上。 “蹲好！” 一个警察想要把她按下去，但是力气不够大。 又来了一个还是没按下去。 另一个干脆想给她腿上来一下，许菲一个侧身闪了过去。 艹了。 他冲上去挡住其中一个警察要动的手。 “袭警！” 秦燃掏出证件给来人晃了一下，“国安，你们是什么情况，这是我老婆。” “你老婆？你老婆出来卖淫你不知道？” 秦燃看着许菲，许菲白了他一眼，“让他们继续说，三人以上、捏造事实，呵呵。” “你们可以问前台，房间登记的是我们俩，我们有结婚证。” 发现是误会，警察才解开许菲的手铐。 “哦，那没事儿了，你们回去吧。” “呵呵。” 许菲冷笑了一声，掏出浴衣里的手机。 【老子这身皮就是证件！】 【这年头真律师也出来卖了？穷也不至于这样吧，呸，真丢人，当个高级鸡能赚多少钱？】 她把录音调了出来。 “警号我已经记住了，各位明天见。” 走到拿着她包和电脑的那个警察面前，“你看到的照片是案件材料，正好就是之前一个传播淫秽色情物品牟利的，怎么不往后多看两张，看看你们警局的档案封面啊？”劈手夺过包和电脑。 又看了一眼之前按着她带手铐的中年男人，“大叔，你可以赶紧找工作了，这份工作不适合你。” 把包和电脑往秦燃怀里一塞，许菲扭头就走。 “后来呢？”一众组员围着秦燃听八卦。 “你们嫂子第二天去了派出所，一开始来了个小领导接待，想敷衍她，就知道她可能会录音没多说什么，她直接甩出了微信文章还带录音的说知道你们是这个态度所以已经找了媒体，不道歉也行，形成舆情了他们所今年先进优秀肯定都没了，就看他们所长有没有处罚了。然后所长立马出来赔礼道歉，把那俩辅警辞退了，另一个警察记过。” “哇塞……” “牛逼牛逼。” 第二十八章阿明的寄宿生活5 酒店那事儿过去以后，秦燃已经禁欲了一个礼拜。每天委屈又不敢再要求什么，毕竟一而再再而三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想吃一口肉这么难…… 还没法和人吐槽。这怎么开口？ 只好天天唉声叹气，恨不得干脆给他安排个出差一直到阿明搬走——啊不不不，那也太奇怪了，徒留阿明和许菲俩人同居算怎么回事！ “老大，下午要去禁毒大队技术指导，别忘了啊。” 秦燃的狗狗耳一下子立起来了，修补感情的好机会！ 周师兄看着勾肩搭背出现在警局训练室的秦燃和阿明，下巴快掉到了地上。 “你们这是——？” “一个系统的，同行、同行哈哈，周师兄好久不见。” “我还在想找你们当技术指导，这、这可省钱了……” 秦燃又悄悄地揽过周师兄，“师兄，有个事儿求你帮个忙……” 晚上除了蝎子、阿明，还来了周师兄一起吃晚饭，秦燃买了好多食材要和许菲一起下厨帮忙。 看着他勤快地打下手，许菲神色缓和了些。 “师妹啊，我也听说了那天那个事儿，按我说就是活该，我们缉毒警天天把脑袋别裤腰上，有的基层民警辅警是真不行，之前我一个侄女在别的片儿区大马路上被抢了手机，到了派出所报案硬是要她改成是被偷的，生生把她关到了半夜12点多才通知我堂兄夫妻俩，还说我侄女有病。我们的好名声就是被这几个臭鱼烂虾败坏的。但你放心，我听说那两个辅警都是关系户，安排人的那位也被劝退了。” “我就是觉得现在的人怎么手上有点权力就开始吆五喝六的，你是没看到他们那嘴脸，看到个女的就说是卖淫的，眼睛里脏看谁都脏。”秦燃顺了顺许菲的背，那天她看起来不生气，可提起这件事心里还是气的。 “疑人偷斧吧，像我们也是，办案子的时候也不能觉得这人面善就不会贩毒……咳咳，扯远了，但有一说一，现在新人培训是不行，还是要多加强法制教育，像美国那个米兰达什么的，就应该每个人都学学，你有权保持沉默哈哈。” “什么新人，就是警届老油条，不过我也认识好多中年和蔼的警察，师兄你说的对，就是个别的老鼠屎。” “别说那糟心事儿，说说你和秦燃，你们什么情况，领了证也不说请我们吃个饭。” “请请请，这不就——哈哈寒酸了点，下次下次。” 许菲往秦燃碗里夹了个小香肠，“我二婚，不想请，不好意思收两次钱。” 秦燃撇嘴，“可我是一婚啊，那我不是亏了……” “你自己请几桌不就行了。”又给他夹了块牛排，“你这情况也不能大摆宴席吧。” “我们办公室有个大桌子……可以就摆一桌。”阿明开口。 “啊……嫂子，我们能点菜嘛？” “？？？你们吃的哪个结婚酒席是新娘做的？！” “给你们做不太现实……但如果就你同事两桌的话，我倒是听说有个地方，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去。” 之前莫楚盈就被她舅舅骗到了国安的一家私房菜，还给她打包了小甜品，味道不错。 小声在秦燃耳边说了两句。 “好，我明天问问领导……不会很贵吧……” “让你领导出钱！那天要不是他——” “我去我去！” 送走了周师兄，秦燃看许菲心情好了很多。他把阿明赶回卧室，抱着许菲在客厅看电视。 阿明：早睡早起身体好嘿哟！ “哈尼，不要因为一颗老鼠屎再生气了，想想周师兄……” “哼，我也知道，就是觉得人类真可怕。小人得志以后就坏了一锅粥。我们看的太多了，之前还有税务局说你交税给到实际经营地不行，要交给注册地，不然我就罚你款，多收的不给退、法院退个诉讼费要半年的破事。公务员可真好啊，我还有同学早上9点抖腿抖到下午3点半下班，公积金也高还有食堂……” “呃，我们那里食堂不太行，公检法的比较好吃。” “你不是说你们算特别的嘛肯定人不多不好走公开招标，就能动手脚了。” 秦燃把头搁在许菲肩膀上，“别说这个了，我们要不进屋吧……” 他朝思暮想抓耳挠腮，这么急切的心情了许菲还看不出吗。 “……” 他看许菲没什么抵抗，直接从沙发上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 “不是过两天阿明就搬走了吗？” “一天都忍不了了。”低头亲了一大口，“我保证今天什么幺蛾子都没有，手机都关机了……你的也关机好不好。” “开着吧，万一呢……” “……，关了吧，我不放心。” 许菲摸出口袋里的手机，调了个静音，这是她的底线了。 窗帘，拉上了。门锁，扣上了。很好。 “我想洗个澡。” “嗯，一起。” “算了吧……你在里面我转个身都费劲。” 秦燃才不管许菲的抗议，推着她就进了厕所上下其手脱衣服。 今天谁也别想打扰他吃肉，谁！也！别！想！ 不过开着灯的光天化日许菲还是很不自然，就把灯都关了，秦燃摸黑得更加大胆。 “喂喂，你的手——” “我帮老婆洗个澡怎么了，谁敢说。” 许菲想抓住秦燃一直在她屁股和下面摸来摸去的手但是沾了沐浴露滑溜溜的不太好抓。干脆踩了他一脚，没站稳又是一滑，要不是秦燃手从她腋下穿过扶着她肯定又得摔。 “松——松手！” 秦燃的手完全覆盖在了她的胸上。 “要不是我托着你……” “你换个地方托着！” “控制不住啊，沐浴液太滑了。” 许菲决定速战速决不想再在浴室里被秦流氓非礼了。因为这厮已经硬了，就着洗澡的肢体接触几次扣着她的腰往后按。 听着许菲被卡在他身前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挣扎，秦燃嘴角翘上了天。 平时太一本正经的许菲，偶尔出现这样的慌乱会让他忍不住多蹂躏几下。 他把许菲转了个方向按在怀里，顺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听话，不要调皮。” 许菲：？？？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莫楚盈和她说的那些两位“饲主”的奇怪爱好——卧槽，卧槽？卧槽！ “你……你一天到晚和你们领导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你在说什么？”许菲挣扎得有些厉害，他又打了几下，“不要动，让我抱会儿……” 顶在许菲小腹上的那根又硬了一些，她现在脸烫的可以煎鸡蛋了。 突然有点明白莫楚盈说的奇怪的感觉了，成年人被打屁股时的羞耻感——这可真，他妈的…… 许菲又生气了。 似乎不是生气，脸红红的。 洗完澡她一溜烟就躲进了被子。 “你走开！” “哈尼，你怎么了？”秦燃无辜地跪在床上看着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的许菲。 “刚才那个……谁教你的！” “哪个？……你说什么？” “就是……就是……”咬了咬牙，她实在是羞于把“打屁股”三个字说出口，“你刚才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帮你洗澡，动手很正常啊……” “我不是说那个！” 秦燃抓住了被子的一角，“那是哪个？你先让我进来好不好，我没穿衣服有点冷……” “那你不准动手动脚——” 秦燃侧躺着看着面红耳赤的许菲，“你是在说我刚才打你屁股嘛？” “闭——闭嘴！” 啊，果然是这个。 “手感太好了，想打就打了。”常年健身的许菲屁股弹性十足，刚才那个场景也只不过是顺手。 他往前拱了拱，抱紧许菲。 “呜，你怎么可以对我用暴力。” 手顺着往下，摸着许菲的屁股，“那个不是暴力啊……是情～趣～” 第二十九章阿明的寄宿生活6 在秦燃的再三保证下，用丁丁短一毫米发誓绝对不会再动手打她屁股，才让许菲同意晚上和秦燃一起做个运动。 “哼，你不要学你们领导那套变态的玩法……” 秦燃身后垫了两个枕头靠坐着，许菲双腿跨在他身体两侧，慢慢尝试性地对准位置往下坐。 秦燃扶着她腰的手有些蠢蠢欲动。 有不拔罐就可惜了的好背，就有不打肿就可惜了的好屁股……许菲屁股的手感实在是。他暗道可惜地往下继续摸了摸。 “喂喂！你这是司马昭之心啊！” “哈尼不然我们商量下……我就打几下……” “我拒绝——你刚才还说打我屁股丁丁就短一毫米！” “又没说打一次短一毫米，用一毫米换这个我觉得还是挺值得的，反正总长度差不了那一点儿……” “你——！” 没等许菲骂完，屁股上就被来了一下，清脆的“啪”。 秦燃感到许菲身体里面猛烈地收缩了一下……呃…… “哈尼，你是不是……对这个有感觉……” 许菲气鼓鼓地，看向秦燃的眼神有些……委屈，“不能用点正常的方式吗……我觉得这个很羞耻啊。” “正常的方式？那多无聊……”他把许菲按到胸口，“我虽然没有那种奇怪的爱好，但这个，我还挺喜欢的。” “这不就……已经是很奇怪的爱好了嘛……” “应该不算吧。” 秦燃的手指顺着她的脊椎往下摸索，到双丘之间继续往下，停在了后面的位置，“这里，才算是奇怪的爱好。” 许菲伸出爪子捂屁股，“那里不行，100%不接受，想都不要想！太脏了！” 传统教育背景下长大的根正苗红的许菲，拒绝用不应该做爱的地方做爱！ “不是说有清洁方式的嘛……我们可以试试——唔” 许菲一巴掌捂住秦燃的嘴。 “你信不信我让你试试就逝世！” 秦燃的手掌又在许菲屁股上拍了两下。 “算、算了……这个我勉为其难答应好了……那你不准打疼我。”许菲松了手。 “下次吧，下次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今天我们就还是先……” 按着许菲的后颈吻了上去，再起身把她压在了床上。 将她的双腿分的再开一些，俯身舔了一下她胸口的凸起。 “唔——”许菲不甘示弱地在秦燃胸口掐了一下。 “你真是不肯吃亏啊……”秦燃皱眉，挺了一下腰。 “啊……” “真巧，我也不肯……只好报复在下面了……” 缓慢地退出，又用力—— “你——呜，秦燃你慢一点……” “应该叫我什么？” “老公……” “继续，说句好听的。” “……你器大活儿好天下第一……” “真棒，我要奖励你——” 秦燃加快了速度，一边把许菲乱动的双手按在头顶。 “怎么你还会对这种土味情话有反应……” “不是对土味情话……是……对你……” 玩了会儿手机没来得及戴上耳机的阿明此刻倒是戴上了耳塞和耳机。明天要不要和老大说下，房间是隔音的，但厕所不是呢……回音，还挺大的…… 算了，过两天就搬走了，这个房间应该也不会有人来住了，不想趟浑水，保命要紧。 “嗯，谢谢各位了，等我收拾好了再邀请大家来乔迁之喜。”阿明抠门地给来帮忙的兄弟们每人发了瓶水。 “真是——走走走别等收拾好，今天就请我们楼下吃一顿，我们都看好了，一堆烧烤小龙虾！” “老大，一起啊～” 阿明看了眼秦燃，低头。已经有点无法直视老大和嫂子了。 “算了，我打扰老大和嫂子这么多天……你们懂的。” “哦～” “喔——” “吁——” “吁是什么鬼？！” 秦燃掐住蝎子的耳朵，“从明天开始你也不准来蹭饭！” 这两天做的有些太过火了许菲说全身酸痛索性今天提早回家睡觉休息。 秦燃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静悄悄，打开卧室门，窗帘拉着，床上的被子隆起。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许菲的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均匀的呼吸声。 “哈尼……你打呼了……” “嗯？！”惊醒——，“胡说，你才打呼！”把眼前令人讨厌的大脸推开。 秦燃隔着被子抱着许菲，“骗你的，没打呼。” “你今天不和同事出去吃饭吗？” “嗯，不去……我要回家来陪你。顺便聊聊婚宴的事情，你挑的那个地方还挺不错的，我们领导帮我搞定了，钱他来出，作为上次酒店那件事的赔礼。” “你自己安排就好啦，我就出面负责吃……唔——”秦燃又撬开了许菲的嘴，他好像意识到自己吻技不怎么样，最近在勤加练习。 “婚宴结束，我们找个时间出去旅游……我有10天婚假。”秦燃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往被子里伸，摸上许菲睡裙里的内裤。 “你——不要白日宣淫好不好，太阳还没落山呢……” “关太阳什么事，我摸自己老婆的屁股，太阳又管不着。” 把秦燃的爪子驱逐出境，拉上已经被脱到大腿的内裤。 “我饿了，饱暖思淫欲，条件未成就。” “好，晚饭想吃什么？我来做，可能要委屈你了，我只会一些快手菜，不然叫外卖也行。”爪子隔着被子在那坨半圆形上拍了拍。 “都行，我不挑食……” “好，那我做个胡萝卜炒胡萝卜。” “……除了胡萝卜。” “挑食的孩子要打屁股。”秦燃掀起被子，作势要动手。 “我就不吃胡萝卜，哪像你——唔”内裤再一次被脱下，秦燃一巴掌落了下来。 “你趴好我就少打几下，叽叽喳喳的我就多打几下。”他单手压着许菲，另一只手摸了摸屁股，继续打。 “哪有这样的……”脸上已经有些发热了，许菲腾出一只手捂了半边的屁股。 秦燃见状打上另外半边，一边坏笑着说，“挡有用吗？” “秦燃～”许菲求饶，“你之前不是说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嘛……” “这不是都让你准备了好多天？”再打一下，把被子盖上，“我去做饭，你赶快起床，陪陪我。” 许菲手指往身下探去，叹了口气……莫楚盈说的那个什么反应……她也有，这真的是…… 变态的玩法让人上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