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边的脸皮长到左边上去了,所以他右边是没脸皮,而左边是二皮脸!”莫启哲笑道,跟我耍嘴皮子,你个小样儿的,你还嫩着哪!
曹美媚再也忍不住了,挥手便要打莫启哲一记耳光,看看他是不是也长了二皮脸!莫启哲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他本来就抓着曹雅心的一只小手,现在曹美媚的两只小嫩手全部落入了莫启哲的色爪之中。
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都元帅深夜来访,老朽有失远迎,还望都元帅恕罪。”
莫启哲抬头看去,原来一路上说说笑笑,他们已经来到了曹府前厅,厅前台阶下站着一位老者,满头白发,表情严肃,正看着他和曹雅心二人。
莫启哲很遗憾地放开了曹美媚的小手,对着那老者一抱拳,道:“这位便是曹老先生吧,你太客气了,我和天峰是朋友,同辈相称,你是长辈,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太见外了。”
那老者道:“老夫曹世行。敢问都元帅刚才为何抓着小女的手啊?”
莫启哲:“呃……这个嘛,因为我的鼻子流血了,她帮我擦鼻血呢。”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红通通的鼻子,那是刚才被杨再兴打的。
曹世行问道:“是吗,都元帅请厅里坐,老夫去请大夫给你看看,天气燥热,都元帅可能是上火了。”
莫启哲摇头道:“不是,不是因为上火的原因,是被人打的。”他突然感到这老者对自己颇有不满之意,想必是因为自己硬要曹雅心去招亲一事,引起了曹家人的集体不满。
“有人敢打都元帅,那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应该重重治罪!不过,都元帅既为三军统帅,竟被人打得流鼻血,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啊?”曹世行依老卖老,对着莫启哲讽刺道。这小子硬要宝贝女儿去招亲,挨了打也是活该,打得好!
莫启哲“哼”了一声道:“因为我怜香惜玉,这下子是雅心打我的,就算说不过去又能怎么样,难道让我也把她的鼻血打出来吗?”
曹家的人听他说竟是雅心打的他,同时一愣,曹雅心急道:“谁……谁打的你啊,你别乱冤枉好人!”
“那你说这是谁打的?”莫启哲反问道。
曹雅心一呆之下,才明白过来,莫启哲又在利用杨再兴这个话题了,要是她不承认是自己打的,就得把杨再兴扯出来,可要是承认了,不知这流氓又会说出什么下流话来。但为了情郎,她也只好屈服。
曹雅心委委屈屈地道:“是我打的,是我不好,请都元帅原谅。”
莫启哲一见抓住了曹雅心的小辫子,心中大乐,这可得好好利用一下了。他道:“不过曹老先生既然说出了要重重治罪的话,那我也只好对雅心小姐不客气了,要不然既对不住您老人家大义灭亲的胸怀,又有失三军统帅的体面。”他话锋一转,把曹世行刚才讽刺他的话又送了回去。
曹天峰一听大惊,忙道:“我小妹年幼无知,冒犯了都元帅,她决不是有心的,都元帅万不可较真儿!”
“好啊,不较真儿就不较真儿。可我本来今晚有重大事情要办的,走到你家后院,却见你小妹骑在墙上,不知何故,上前寻问,却被她冷不防打中了鼻子,这事不较真儿也可以……”滔滔不绝中,莫启哲又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曹雅心听到他这么说,几乎当场背过气去,骑在墙上的那个人不是你吗?怎么变成我了,院墙那么高我爬得上去嘛!
从太上老君说到了自己踏着风火轮从天上来到曹家后院,又说到曹美媚其实就是那个旷世大灾难的根源,至于是什么大灾难那是天机不可泄漏,只有太上老君才知道。
这番话绕来绕去把在场的人都绕迷糊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瞎白话了半天,他不渴么?
莫启哲说到最后,道:“听明白了吧?说吧,你们想怎么赔偿我?”
曹家众人心道:“到底什么跟什么啊,就要我们赔偿你?都把我们说糊涂了!”
曹世行喃喃地道:“都元帅能不能再说一遍?老夫年纪大了,实在听不懂刚才你都说了什么?”
莫启哲也不嫌累,正要再滔滔不绝一番,曹雅心急了,她很干脆地道:“你就别编了,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就明说吧!”
莫启哲脸色一沉,不再嘻皮笑脸,他道:“我要你参加后天的比武招亲,不能找借口不去,去了以后还要听我吩咐,否则……哼哼,我就把刚才的话再说三遍!”
幸亏莫启哲没去当和尚,否则念起经来一定比唐僧还厉害,绝对可以气疯孙悟空!
隔了好一会儿,曹家的人才一齐发出“哦!”的恍然大悟声,敢情儿你绕了半天就是为了把我们绕晕,然后在神智不清下好答应你的无理要求啊!
“好,我答应你!只求你别再说了,从现在起闭上你的嘴!”曹雅心现在就快被他罗嗦得气死了,只要他能闭嘴,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莫启哲一听她答应了,果然闭上了嘴,冲她点了点头,表示“就这么说定了!”然后向曹天峰摇了摇手,表示“我不在你家吃饭了。”
紧接着又对曹世行一拱手,表示“告辞!”随后走向后院,果真是信守诺言,一言不发。
曹天峰叫道:“都元帅,那是后院,大门在这边呢,你走错方向了!”
莫启哲转回身对他又摇了摇手,表示“我没走错!”然后伸出四根手指,表示“墙外有我四个亲兵,他们被杨再兴打倒了,我得去救他们!”
最后,莫启哲又对着曹雅心做了个画眉的动做,表示“那天你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漂漂亮亮的啊!”
做完这些动作后,莫启哲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留下了满地目瞪口呆的曹家人。
好半天,曹天峰才道:“小妹,你答应他什么啦?我怎么没听明白啊?”
曹雅心欲哭无泪,她道:“我答应他去参加比武招亲!”
“你怎么可以答应这个呢!要不然那天装病吧,就可以不去啦!”
“你是不是想让他再来一趟啊?”
“可都元帅临走时最后的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啊?”曹天峰不解地问。
“他要我好好的梳妆打扮一下,打扮得漂亮一点!”曹雅心恨恨地说。
“啊……妹妹,你还真和都元帅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们都没明白的事,你一下子就弄懂了!我看你和都元帅很有缘,不如……”
“都别再说啦!”曹美媚突然大叫了起来,攥紧了小拳头连连挥舞,“你们难道都没看出来,我都快被他气疯了吗?”
走到了后院的莫启哲听到了这声大叫,心想:“只是快被气疯了吗?那你的忍耐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要换了别人,这时已经疯了!”
哎呀,他妈的,这墙也太高了,让老子怎么跳出去啊?后门在哪儿?
弹指间比武招亲的正日子到了。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皇宫前的大广场上便热闹非凡,骠骑军士兵在广场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高高的擂台,做为步兵统领的竞技之地,骠骑军本无步兵,但随着军队规模的日益扩大,兵种也逐渐齐全起来,所以此次比武特设了这么个擂台。
擂台前还有一大块用来做骑射竞技使用的空地,因为骠骑军以骑兵起家,将军们几乎全是骑兵出身,是以这块空地才是今天比武的焦点所在。
擂台的南边,靠近皇宫宫墙的那里又建有一座彩楼,红柱金顶,用五彩的丝绸做装饰,把这小小的空间衬托得极为豪华,上面坐着七八个人,正中间的两个人一个是都元帅莫启哲,另一个就是今天的女主角曹雅心。
彩楼两侧排列着数百把椅子,骠骑军中所有的现任将军,和既将成为将军的候选士兵均在此落座。原金军将领以罕德森为首,坐在彩楼的左侧,而曹天峰木合它尔等既将升任万夫长的将军们则坐在右侧。
将军们个个衣甲鲜明,肃然端坐,兵器都擦得锃亮,由身后的亲兵拿着。
广场的四周在前一天晚上就赶来了许多人,他们都是城里的穷人,这些人提前来这里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要占据观看比武时最好的位置,他们用小板凳占住了这些好位置,等天明时再把位置卖给那些晚来的富人,以这种方式换几个零钱花花。
一日之际在于晨,在这一天最好的时光中,生气勃勃的太阳从皇宫的角楼上升了起来,灿烂的阳光照亮了临安城里的大街小巷,老百姓们正匆匆赶来,来观看建城以来第一次大型的娱乐节目。虽然这次不象上次城西大集那样有赠品可拿,但老百姓的兴趣并未因此减少,久闻临安第一美人的艳名,今天她嫁老公,当然要来看看热闹。
在这些老百姓中,兴致最高的就是那些没结婚的单身汉,个个把自己最好的衣服都穿来了,如果哪个单身汉会点儿武艺,那更是了不得,不但佩剑带刀,有的甚至穿着全套盔甲,一副上阵杀敌的样子!他们都希望曹雅心慧眼识英雄,看上自己这个英雄,选了自己当老公。
如果能娶到曹雅心做老婆,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儿了,她不仅有显赫的门第和绝世的容颜,而且她的哥哥曹天峰更是骠骑军中的新贵,有了这样的大舅子做靠山,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既有娇妻,又得权势,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不让男人心动呢?
莫启哲懒洋洋地倚在盘龙大椅上,他那晚从后门出了曹家,救起了亲兵,正要回皇宫,天却下起了大雨,把他一顿好浇,回到皇宫之后就感冒了。
这两天他一直躺在床上养病,害得太医每天得给他看完病后才能去看赵构,谁让他是都元帅呢,赵构虽然是皇帝,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谁认识他是什么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