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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6n7小说网 > > 我的邪神女友 > 第175章
    然后男人拿起桌上的公文包,离开前语气轻佻:

    “你哪有小丽好啊……”

    男人离开后,妇人在地上半晌才?站起身来,她扶着胸口吐出一口血,脸色更是苍白。这会?儿,身后传来一个怯怯的男声,问她怎么样了。

    那是她的儿子,的确是口鼻歪斜、智力发?育低下?的样子,手脚甚至不协调,明明已经?是十八岁的高个子了,却还是小孩子一样的神态。

    妇人蹒跚过去,抱着那男孩放声大哭。

    那个男孩,也和向饵有五分相?似。这应该是她的弟弟。

    阿赫这时候转头看向饵。

    她以为向饵会?难过痛苦,却没想到向饵只?是平静地看着。

    向饵的声音忽然响起:

    “这就是我爸妈?”

    阿赫点头说是。

    向饵第一次正眼看她:

    “讲讲。”

    阿赫讲述起这对夫妻的故事。

    当初,女方?16岁打?工时,碰到了18岁的混混男方?,两人恋爱后迅速未婚先孕,双方?家庭都不同意,男方?也甩了女方?。女方?在娘家养胎后生出了向饵,默许娘家人将向饵抱去孤儿院,就当自己?没生过这个女儿,还落下?了体弱的病根。

    后来女方?出去打?工,26岁时再度遇到男方?,那时候男方?已经?离婚一次了,女方?则义无反顾再度嫁给了离过婚的男方?。之后男方?赶上好运,事业飞升,女方?拼着自己?的命生下?一个儿子,却是先天智障。两人因为儿子的事感?情破裂,男方?在外?面养了好多女人,女方?身体垮了,只?能依附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的男方?生活,日日哭泣垂泪。

    之后就是向饵看到的这样了。

    阿赫一边讲,一边看向饵的反应,触手随时在旁边护着,生怕向饵会?难过哭出来。

    但向饵全?程盯着电视,听得认真,眼睛干干的,鼻尖也没有红。

    她现在知道了自己?的来处,这就够了。

    没必要奢求更多。

    她说:

    “嗯。”

    一个很简单的词,无悲无喜,没有评判,也没有不甘。

    不过就是这样了。

    阿赫伸出手臂,从沙发?背后轻轻揽住向饵的肩膀:

    “你难过的话,可以哭出来,别憋坏了。”

    向饵对她的小动作毫无反应,直到电视黑屏了,还是看着电视屏幕上自己?的倒影。

    她一直都没有哭。

    却也第一次没有躲开。

    任由阿赫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抚,仿佛温暖的母亲,拍抚自己?的婴孩。

    第84章 蘑菇

    知道了父母来处的那一天夜晚。

    月朗星稀, 周围安静得连虫鸣鸟叫声都听不见?,凌晨一点多钟,大自然和人?类都已?经睡下?。

    阿赫舞动着触手,织完了一件春季毛衣的最后一针, 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向饵的上身效果。如果她穿上好看, 还能再给自己织一件作为情侣装。

    可惜……阿赫知道向饵每天晚上都会反锁房门, 她也极其小心地?, 不让向饵意识到她半夜会过去。现在向饵还没?睡, 脑海中混混沌沌,全都是悲伤难过,一定不希望看到她。

    阿赫也难过起来, 已?经这?么久了,表面看上去她和向饵每天过着平静的日常生活,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些日子里每次看见?向饵的眼睛,她都会心痛难忍。

    向饵还是恨她, 从未改变过。最多最多……就是这?份仇恨沉淀了一些吧。

    阿赫还是走过去,站在房门前, 习惯性拧了一下?门把手,她就知?道那房门一定还是……

    然而咔哒一声, 房门吱嘎——地?拉长声响, 缓缓敞开。

    阿赫惊得连触手都完全不动, 愣愣站在门口, 看进屋内。那些蓝色玻璃中间夹着一张白色玻璃,此刻正投进来温润明亮的月色, 铺在地?上,像是一块方形的湖泊, 打开的房门阴影落入湖泊之内,激荡起层层涟漪。

    今晚……怎么没?有反锁?

    阿赫拿不准什么情况,心脏已?经兀自在人?工胸腔里猛跳起来。她轻轻伸出一只洁白细腻的手,伸进月光之中,像是拨开迷雾一般拨动空气,随后……问出声来:

    “小耳朵……你?怎么还不睡?”

    向饵没?有回答。

    但既然已?经过了明路,阿赫就走进屋内,带着温柔谦卑的笑看向床上。

    小小的床上,向饵抱着双膝,脑袋埋在膝盖中间,细瘦的背弯曲拱起,黑发?散落下?来,将整个小小的身体全部埋藏在阴影中。

    她一动不动,像一块悲伤的石头。

    阿赫捂住心口,她好疼痛,那种酸涩的、和向饵完全共感了的疼痛,这?种感觉……她很难理解,但好疼啊。

    阿赫早已?发?现,随着向饵和自己关系越来越深刻,她几乎能完全共感向饵的所有感受了,也因此,向饵不会再因为她而神?智崩溃了,产生了极强的邪神?抗性。

    阿赫往前走了几步,那种疼痛却几乎压垮她,叫她不得不用?手臂扶着墙壁往前走。这?和向饵自杀或者自残时的激烈疼痛不同,这?是一种绵长的、让人?心口酸涩的疼痛,并不激烈,却绵绵无尽,并不致命,却很难熬。

    阿赫靠近床榻,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