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鲤鱼仙子大赛初赛的美好时刻,许多人忙得不亦乐乎,丁有才却似乎没有到场。
丁有才确实没有来,他回老家给他老爸过生日去了。
乙丽颜跟丙焕钱一起回来了,丁有才可能都还不知道。
周六一大早,刘雨梅就帮忙收拾东西,特别是宝宝的东西,特别多,需要一一带全。
袁维兰也起得比较早,她前一天出去做了发型,这时候忙着化妆打扮,因为有怀孕期和哺乳期,她好久没有化过妆了,她一会儿感觉这样不合适,一会儿又感觉那样还是不合适。
袁维兰又重新洗了脸,把化的妆洗去,化了一点点淡妆,涂了桃红色的唇膏,然后是换装,好几套新的外套都试遍了,总感觉不满意,到临出发时,才匆匆套上一件浅灰色的长羽绒服。
小董直接把车子停到了楼道口门边,后备箱被塞满了,又在后排上放东西,最后,丁有才和袁维兰才钻进后排坐下,刘雨梅将宝宝递进去,让丁有才抱了。刘雨梅自己坐副驾,双膝上还放着一大袋宝宝的衣物。
一行五人,上午十点时,赶到了丁有才的第弟丁有艺家里。
丁有才的父母,以及他的弟弟弟媳,都出来迎接他们,燃放了一大盘鞭炮,这是在迎接过门新生儿宝宝。
丁有艺的岳父岳母娘,也过来相见了,一一打过招呼,进屋内落座。
丁有艺的房子,正是建在他丈母娘家这里,虽然并不是入赘。
感觉丁有艺家里的经济条件很不错,甚至可以说,长时期里,都比丁有才要好很多。
这是丁有才来弟弟家里的第一感觉。
比丁有才小三岁多的丁有艺,只读完初中,就没读书了,当时是准备艺考中考的,为此,老师还专门给他取名丁有艺,他之前是叫丁二牛,平时喜欢摆弄些吹拉弹唱的玩艺。
当年港台流行歌曲风起,很多年轻人一下子被吸引,甚至于痴迷,丁有艺也不例外,他学会了许多歌曲。
为了有一台自己的小录音机,硬是把初三最后一期的学杂费,拿去偷偷换了一台二手货。没有录音机,没有磁带,是学不到很多歌曲的。
那一年,丁有才考上了名牌大学,丁有艺则艺考中专失败,因为他并不懂基础的乐理知识,笔试几乎得0分。
回家干农活,丁有艺总想着自己还应该另有事业,十六岁的他,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跑到广州去卖唱。
结果,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再一次重重的抽打了这个少年。他站在街头卖唱,还不如最差的乞丐赚的多。
想过许多的办法,流浪了一年多,丁有艺都没有赚到钱,有个时候,肚子会连续饿上一两天。
最后,不得不放弃艺术的伟大梦想,接受现实最好的安排,进了一个汽车玻璃厂打工。
又过了两年,刚满二十岁的丁有艺不想再打工,回来开起了汽车玻璃店,租的就是他现在老丈人家的房子,做门店和仓库。
那个时候,沿着这条国道,上下双向几百公里,只此一家汽车玻璃店,生意好得不得了,根本不存在还价。
丁有艺干一个月,附近的手艺人干满一年,还挣不到他这么多。
房东老板的女儿,第二年高中毕业后,就跟丁有艺谈起了恋爱,帮忙看店做生意。
随着各种汽车的越来越多,丁有艺也越来越有钱,他建了大房子,娶了老婆,还把父母接了过来住。
虽然到早几年,附近又有同业竞争店,但是,丁有艺早已开起了修车行,自己当上了真正的老板。
丁有艺的这栋大房子,和他岳父岳母的房子几乎在一起,两墙中间,只有一条四米宽的过道,平时在那儿停车。
见有客人来了,他那丈母娘,忙来帮着准备饭菜。
丁有才的老娘,从进门起,就接手抱着丁奕萱,一直没撒手,那丁老爹,就跟丁有才坐在那里说话,扯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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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饭的时候,丁有才的侄儿也赶到了家,很陌生的叫了伯伯、伯娘,坐到他妈妈的右边,低头吃饭,不作声。
丁有艺就跟丁有才讲,儿子明年毕业,能不能在市里给他搞个工作,又说已经帮他在市里面买了房子,去别的地方打工,他们也不放心。
丁有才就问他,参加了秋招没有?
侄儿说是参加了,所选择的几个用人单位,自己都没有聘上。
弟媳尹鹅忙说:“哥,这个事情,就一定要拜托你了,希儿嘴巴子干贵,不会说话,你多多担待!”
丁有才却很随意的说:“等他毕业时再说吧,现在首要的,还是要把课业完成好!”
尹鹅听了这话,心里不舒服,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饭后,丁老爹就问丁有才,要不要去老屋那边看看,又说他自己前两天到老屋那边去来。
丁有才说他这次可能没有时间。
丁老爹就说:“这里离的又不远,开车能要得了几分钟呢?那个…甲老爹,你去看看,我前两天专门去看他去来,可能是活不久了,能不能过得了年,都不一定…”
丁老爹这是在讲甲卫权他爹,病得快要死了。
丁有才就问:“甲老叔今年有八十岁了?”
丁老爹就说:“哪有?他比我还小一岁,今年才七十八!”
丁有才就说,那等下顺道去看一下。丁老爹却叮嘱丁有才,一定要带着媳妇和孩子一起,去村子里面看看。
丁老爹又讲,这甲老爹可怜,年轻时被老婆镇住了,老了又孤苦伶仃的,孩子也没空来照顾他一下,有个退休工资有屁的用?连个端饭递汤的人都没有。
丁有才就问:“怎么不请个保姆?煎药煮粥,总要有个人照扶才好。”
丁老爹讲:“他呀,虽然当了一辈子干部,却是穷怕了,钱看得比命还紧。也难怪他,过去,钱都被他那老婆一手扫去了,他连买包烟都时常畏难,这几年,她老婆不在世了,这才过了几天松快日子,积下了那点退休工资,就是舍不得多买几粒药吃,还讲什么请保姆?”
丁老爹这是头一次,跟儿子丁有才讲起甲卫权家里的事,跟他讲到甲卫权的娘。
原来,甲卫权他老妈的娘家,也是很不寻常的人家。
周区长,也就是甲卫权的外公,是在五十岁时,又娶了一个年轻老婆,还帮他生了一儿一女,不过,由于这个老婆是农村户口,子女也就在农村落的户。
丁老爹说,这个周区长,原先那老婆,与他生有两个儿子,在46年还是47年的时候,那时他还在地方妇救会,他又看上了文艺团里的一个小姑娘,一天晚上,就把那原配活活打死了。
之后,他却向上级汇报,说他那个原配老婆,本来就是资本家的女儿,才发现她还是国民党特务,正要秘密上报领导,却被她发觉了,还拿刀拿枪要跟他拼命,结果在打斗中,失手把她打死了。
而上级就这个事,调查了一回,没什么结果。
而文艺团的那个小姑娘,听说他这么狠,就偷偷跑了,也有人说,是另一位首长带着她走了。
总之,周区长因为这一个事情,没能跟着他那些领导们一起进大城市,而是留在了这边,49年后,当了这禾场坪区的区长,找了个农村姑娘做老婆。
后来,又在劳管学校当校长,改五七干校时,当区长,仍兼任校长。
其实,丁老爹也只知道这么多,他只依稀听人说过,周区长之前当过文艺文工团团长,但他并不知道,当年偷偷溜走了的那个小姑娘,后来成了张紫霞的小奶奶,也就是张叔的亲妈。
丁老爹讲完这些,又叮嘱丁有才,说甲老爹其实是个好人,应该去看看他。
丁有才并不知道还有什么太多的恩怨,他还是想不明白:当年,张紫霞为什么要灭门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