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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在这个世上,知晓再多的道理,最终还是要回到鸡毛蒜皮。

    你做的事情再对,也逆改不了周围的环境,布鲁诺不就被火烧死了吗?

    疲惫感再次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压得姜鉴动弹不得。

    在见太子妃和邵星之前,他一直自欺欺人的用大道理维系自己的平静。

    可当下他们的情形,对错真的有用吗?

    他们坐在奶茶店的一角,此时这一角显得格外寂静。

    夏一鸣首先反应过来。

    姜鉴在道完歉之后自己脸上先出现了震惊,之后情绪就不大对,她偷偷拽了一下邵星。

    邵星回过神收回目光,迫切的想要说点什么,他干咽了一下口水,

    “不是,你别多想,害,不就是你和学神谈恋爱吗?多大点事儿,我有什么接受不接受的——不是这事要我说也怪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你告诉我了哈,是我自己没反应过来哈哈哈……我……我吧……”

    “……”语无伦次的邵星突然暴怒,“你说我他妈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他不是在接受同性恋,他只是在努力的挽回自己的友谊。

    邵星只是无数大众普通人中的一个,他们没有接触过同性恋,也没有在二次元文化中浸淫过,对这个群体有着无数负面的刻板印象。

    具体也说不清这个群体是哪里不好,反正提起来就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变态。

    邵星发泄了一句之后静了一会儿,

    “是他先,先追的你吗?”

    姜鉴闭了闭眼睛,疲惫开口,“是我追的他。”

    邵星:“……”

    陈岩在旁边再次冷笑,短促而嘲讽,

    “什么五十步笑一百步?都是变态,还分谁先成为变态谁后成为变态的呢?”

    邵星抡起椅子就要砸过去,硬生生被夏一鸣和姜鉴一起拉住。

    邵星:“tmd我跟我兄弟说话有你什么事?他们都是变态,你他妈又是什么好玩意儿?姓陈的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儿你给我烂在肚子里,我要是在学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都当是你说出去的!!”

    对面的陈岩再怎么说也是身高超过一米七的男生,怎么会在这种时刻认怂,迎上来就要动手。

    双方在奶茶店闹事,店主立刻过来帮忙拉架。

    邵星满心烦闷正需要一个宣泄口。

    就算架开双方,两人嘴上也是互不相饶。

    “你让我不说我就不说?你他妈算是哪条路上的王八?我偏要说,我不仅要举报到班主任,教导主任和校长处,我还要满校嚷嚷——让大家都来看看这两人背地里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什么学神校霸,我呸!!”

    “你他妈敢说一句试试?”

    “我当然要说,我不仅要说他们,我还要说骆书新那个嫌贫爱富的婊/子妈,有其母必有其子,怪不得儿子是个变态,当妈的不务正业不上班整天游手好闲,还嫌亲爹贫困就出.轨傍大款,居然指使儿子送自己老公进监狱,母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鉴:“……”

    姜鉴:“谁跟你说的?”

    陈岩:“谁?当事人说的,还有假的?!骆书新的亲爸告诉我的,他打扮的跟乞丐似的,想看儿子找不到地方,只知道儿子的名字,在小区到处问,还是我帮忙告诉的地方!”

    姜鉴:“……学校也是你带他去的?”

    陈岩:“是又怎么样?别人不知道他请假不来月考的理由,当我也不知道吗?什么给班上前几名创造机会?分明就是为了躲……”

    “砰——!!”

    姜鉴随手拿起奶茶店的折叠椅直接砸在了陈岩头上。

    所有人都只顾着拉陈岩和邵星,压根没有人防备他。

    帮忙拉人的店主都吓疯了。

    陈岩当时就头上见了血,踉跄了两步,感觉有股暖热液体越过发际线往外淌。

    陈岩摸了摸额头,见到手指上的红色晕血一般的往下软,头晕目眩。

    姜鉴却觉得有一口气顺不过来。

    哪怕狠狠的砸了对方一下,仍旧心头顶着什么,顶得他难受。

    手里拿着折叠椅就要砸第二下,可手被店主死死拉住,姜鉴不肯罢休,被拉住了手便伸脚去踹。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你知道他妈妈现在躺在医院吗?!”

    “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

    “你知道那个垃圾对他们母子做过什么吗?!!”

    “你差点害死他们!!!”

    “……”

    所有积压的情绪喷泄而出,姜鉴双目赤红。

    如果没有人拉着,只怕他会将陈岩砸成肉酱。

    在他已经度过的短暂一生里,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

    就是这个人改写了他和骆书新的生命轨迹,造成了骆书新现在所有的困苦。

    而他和骆书新甚至找不到对方恨他们的理由。

    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伤害谁。

    可不过短短一周多的时间,他们两人原本清晰而明确的美好未来就被这个人给埋葬掉了。

    第83章

    打人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毕竟见了血,店主报警了。

    邵星和夏一鸣没有直接动手,顶多批评教育几句,情节最严重的是姜鉴。

    他黑着一张脸,静静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