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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岚听着她一连串的追问,晕头转向地回道:“……抱歉,这些我可能没法回答你。合照能等我走之后再发吗?谢谢。”

    他坐回沙发上,朝女孩点了点头,又戴起墨镜,给油豆包发了信息。

    “被要合照了,我觉得自己表现好差,为什么会这样。”

    程岚悄悄抬眼,见女孩已经离开,他才松了口气,抿了口咖啡。

    好苦,忘记说要加糖了。

    程岚在沙发上等了很久,油豆包没有回复。咖啡杯早已见底,他看着四十分钟前自己发出的消息却迟迟不见答复,又看了眼时间。

    电影已经结束了。

    程岚站起身,前台只有小姑娘一个人在忙,她又要点单又要制作,忙得脚不沾地,此刻已然忘记店里还坐着一个明星的事了。

    程岚收回目光,推门离开了。他回到车上,正好接到冯宁承的电话。

    “结束了吗?”

    程岚嗯了一声,“准备回来了。”

    冯宁承轻声道:“想吃什么?”

    “你决定就好。”他发动车子,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兴致。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程岚才听他道:“烧鹅好吗?”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程岚指尖轻颤,被放鸽子的沮丧转眼消失无踪,冯宁承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竟然让他的心充盈的想要流泪。

    他顿了顿,说道:“我是不是很差劲?”

    第51章 有点不正常

    冯宁承拉开车门,程岚坐在副驾驶,抬头朝他笑了笑。

    他皱起眉头,还没开口,程岚便抢先道:“可以去最近的烧鹅店吗,我好饿。”

    冯宁承恨铁不成钢,“怎么没饿死你。”

    “可能是我比较能扛。”程岚认真地答道:“我饭量本来就比较大,很容易饿的,吃得多又难受。”

    冯宁承一脚油门到底,咬牙道:“闭嘴。”

    程岚老实闭嘴,默默抓紧了安全带。

    最近的烧鹅店也有三公里,冯宁承在高架桥上飙车,程岚还没吃上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他在冯宁承将要杀人的眼光中冲进了洗手间,抱着马桶狂呕不止,趁机哭了个爽,好一会儿才走到洗手池,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没想到一抬头,镜子里的冯宁承突然出现在身后。程岚吓了一跳,见他眉头压得很低,赶忙道:“好了,我没事,你别再带我去医院了。”

    “不住院。”冯宁承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垂眸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哑声道:“你哭什么?”

    程岚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是,那是生理泪水,你呕吐之后难道不会流眼泪的吗?”

    冯宁承不说话了。程岚败下阵来,微微侧头躲开他的触碰,说道:“走吧,去吃烧鹅。”

    “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冯宁承随手扯下墙上的纸巾递给他,“和朋友出去玩回来,可不像是你这样。”

    程岚轻声说了句谢谢,扭扭捏捏地说道:“你把我当高中生吗?走啦,是你开太快我晕车而已。”

    他起身往外走,冯宁承也随即跟上,抓住了他的手腕,道:“包厢在这边。”

    两人进了包厢,程岚一句话也没说,坐下就开始吃东西。期间冯宁承想要出声,可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和油光水滑的手指头,顿时没了兴致,黑着脸吃完了这顿饭。

    光是鹅就吃了两头,如果不是他拦着,程岚还得再点一碗饭吃。冯宁承忍无可忍,说道:“你还要上镜,别再吃了!”

    程岚这才恢复理智,坐在位子上低头发呆。

    “最后一遍,你又被谁欺负了?”

    冯宁承揉着太阳穴,表情十分头痛。程岚最讨厌他这样,可人在屋檐下,冯宁承还得给他付饭钱,于是不情不愿地开口道:“没,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你在难过什么?”

    冯宁承递给他一杯大麦茶,沉声道:“喝完回家,我要开会。”

    程岚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那你先回去吧,我还不是很想……”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程岚一个激灵,握着杯子,点了点头,“回家。”

    冯宁承跳过了结账的环节,直接带着他离开了。程岚虽然好奇,但接连惹怒冯宁承让他不敢再多嘴,只能老实在副驾上当哑巴。

    回到公寓后,冯宁承扭头便进了书房。他是真的很忙,程岚迅速冲了个澡,穿戴整齐后才从浴室出来,见书房门仍然紧闭,他只得在沙发上等着。

    期间程岚玩了会儿手机。简讯上有一些新的消息,他却没有点进去。

    手机也玩得没意思,v博上的推送五花八门,没一条是程岚感兴趣的。他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打开了电视,想找部电影看。

    他关掉声音,突然看见今日推荐上的《灰烬》。之前为了追求效率,池远霁的电影他全看的是影评,根本没有自己认真看过,不论是作为演员还是朋友都有点过分。于是程岚拉上窗帘,抱腿坐在沙发上,打算沉浸观影。

    这部电影是alex在业界打响的第一炮,响彻整个北美电影圈。这不是程岚的意见,而是某位专业影评人留下的评语,虽然土到不行,但胜在短小精悍,准确地概括了《灰烬》的地位。

    剧情很简单,男主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妻子,放弃了一切,四处奔波流浪。他帮助无数像他一样的人寻找丢失的亲人,但最后才发现,自己经历的一切不过是臆想,他只是个被囚禁在精神病院的精神病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