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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幕不乏恶意讨论,虽然针对规则的占据上风,但还是有不少观众喜欢人身攻击。

    【柳乔穿男装也好看啊,嘿嘿。】

    【我猜柳乔会选李止然。她不是和李止然一起上船的吗,这两个人说不定会互选诶。而且我觉得李止然很好认啊,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就知道是他了啊!】

    【滚,你懂个屁,当我们今然党死了是吧!】

    【我们上帝视角当然好认啊,这么多人光靠眼睛找,要怎么才能找出来啊?】

    【可惜池子被淘汰了没上船,还以为他能和柳乔擦出点火花呢,这俩人很带感啊有木有!】

    【木有。】

    【木有,女同更带感,支持林茸茸和温谨结婚。】

    【橙子的头套好可爱,是小猪~】

    程岚把头套扶正,有些不解地看向广播的方向。

    假面舞会还有一个很麻烦的隐形规则,进入舞池后,在双方愿意的情况下,可以随时更换舞伴。规则里并没有提及,是因为这是个背景规则,不需要单独强调吗?

    距离舞池还有不到十米的距离,程岚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他转身想要往后,把自己混在人群里,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却从身后被按住了肩膀。

    程岚愣在原地,缓缓转过身,看见了一只高大的长颈鹿。

    长颈鹿穿着黄色斑点西装,朝他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没戴手套,掌心朝上,修长的手指悬在空中,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正闪着光。

    程岚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说起来,今晚过了这么久,他为什么连一次也没想到冯宁承呢?

    既然自己可以为了事业和别人炒作,冯宁承当然也可以。没什么好在意的。他又不是第一次恋爱的毛头小子,既然选择相信,他就不会放在心上。

    长颈鹿又将手往前伸了伸,程岚回过神,才把手递给了他。两人牵着手走进舞池,长颈鹿搂住程岚的腰,像是提醒,指尖擦着他的后腰,最后在腰间用力按了按。

    程岚啧了一声,“不小心”一脚踩在了长颈鹿的皮鞋上,才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灯光落下,两人来到舞池中央。长颈鹿自觉地跳了男步,程岚只好跟着他的步调,长颈鹿退后,他就前进。

    乐曲落在程岚耳中只是无序的音符,可长颈鹿却能准确地分辨其中的节奏,他甚至知道程岚的下一个动作,程岚什么都不用做。

    熟悉的香味和身躯,两人紧贴在一起,已然不是社交舞该有的距离。大腿擦过对方的西裤,音乐变调,激扬的旋律令他在长颈鹿的掌控下转了个圈,等程岚回过神来,他已经靠在了冯宁承怀里。

    【老夫老妻即视感,这俩人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给我磕啊啊啊啊啊啊啊!】

    【长颈鹿不是冯吗?那个猪头套是谁啊?】

    【是程岚。好奇怪啊,他们怎么确认是对方的?】

    【所以他们俩互相选了吗?卧槽,信息量爆炸了。】

    【不对啊,如果是这样的话,赢家不是已经出现了吗,可是广播没响诶。】

    【说不定是要等舞跳完才算。】

    程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先前对冯宁承冒出的那点火气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完了,他选的是李止然啊,游戏当然没法结束了。

    长颈鹿很有耐心地带着猪头跳完了整支曲子,随着下一首舞曲切换,舞池中的人们也开始了新一轮的舞伴选择。

    “叮——第一轮舞会就这样和平结束了,第二首舞曲开始,请各位更换舞伴,尽情共舞吧。”

    长颈鹿的动作陡然顿住了,握着程岚的手也更加用力。程岚只能悄悄在他手心里挠了挠,便立刻闪身,想从舞池里钻出去。

    可惜他刚一转身,就被只鳄鱼拦住了。祸不单行,程岚只能摆手拒绝,鳄鱼才扭头走开了。

    这个拒绝的动作在人群中有些显眼,程岚也察觉出周围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他迅速走出了舞池,打算用掉自己的邀请机会。正当他寻找合适的目标时,大厅的灯光却骤然灭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在大厅内引起了一阵慌乱。广播也在此刻响起,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说是接触不良,技术组正在修理,很快就会恢复电力。

    这个小意外倒是让程岚有了喘息的机会。他转过身,视线太昏暗,他看不清冯宁承,不过能看见几只长颈鹿的脑袋,但分不出哪个是他。

    程岚并没有把握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出冯宁承,也许靠得足够近能够发现,但如果刚刚换做是他,他承认自己做不到。

    他做不到,在这么多隐藏的面孔下,一眼就认出冯宁承。冯宁承却可以。

    “砰”的一声,宴会厅恢复了电力,灯光尽数亮起,程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适应了片刻,才继续开始物色合适的舞伴。

    他要找到谭今。

    程岚一路浑水摸鱼,期间又用掉了第二次拒绝机会,后来觉得这样不行,于是蹲下三次装作系鞋带,就在他想要第四次故技重施逃脱邀请时,对方指了指他的镜面皮鞋,意思是鞋带在哪。

    这个戴着仓鼠头套的家伙有点聪明,程岚抬起头,见对方穿了米色的长裙,裙摆一直垂到脚腕,只露出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仓鼠朝他伸出手,程岚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这次他拒绝得非常小心,直接转身就走,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当然,在他看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