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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遇捏住甜筒的手微微用力,酥皮在他的手中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即将宣布阵亡。

    得了,这降温的冰淇凌算是白吃了。

    沈遇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在季宴礼满是担忧凝视他的视线下,沈遇最终还是良心未泯,询问解希想要什么口味。

    解希一言难尽地瞧着他微红的脸颊,半晌后,面色如同猪肝,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突然又不是很馋了。”

    呵呵,光是看你们俩互动就已经被塞了一嘴的狗粮,我现在是真的吃不下一点儿。

    我也是你们小情侣play中的一环吗?

    沈遇并不理解这人同样阴晴难定的心情。

    不过他很清楚,解希并不是季宴礼,所以在沈遇这里,没有耐心哄着他深入了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概念,沈遇哦了一声,便真的作罢,带着季宴礼就这么从冰淇凌摊点前离开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施舍给他。

    解希:“……”

    终究是错付了!

    由于并不是热门景点,这片公园地域虽大,但来来往往的游客确实没有他们游览的前几项景点人多,道路非常宽敞,鸟语花香,也鲜少有人来人往的熙攘嘈杂……

    “哇,你们快看那边是什么!”

    刚一闭上眼睛准备拥抱大自然新鲜空气原谅全世界的沈遇:“……”

    他现在觉得这个对他一点也不友好的b世界,还是不要原谅为妙:)

    发出呼唤的正是他们小队的唐玉,沈遇下意识朝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

    一大群衣不蔽体,伤风败俗的裸·露着上半身的一米八五肌肉猛男们,扛着重量级音响,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某处舞台前。

    猛男们各个训练的肌肉发达,眼神凌厉的放下了音响,其中为首的那位上前,郑重的摁下了播放键。

    下一秒,充满节奏感的音乐席卷了整片公园。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沈遇:“?”

    众人:“?”

    【?哈哈哈哈不是他们有病吧】

    【感情你们这群一脸严肃的壮汉们扛着音响是来公园跳广场舞来了啊!】

    【我要笑崩溃了,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文化输出啊,关键他们一个个跳的动作都好标准,标准到我有点不敢直视】

    【趁乱弱弱地插一嘴,大不列颠被成为gay国实至名归,这一个个跳起舞来,看上去就不像是直男的样子……】

    这一出猛男广场舞打了众人一个猝不及防。最先发现猛男大部队——现在应该更名叫做广场舞大部队——的唐玉简直尴尬到恨不得现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她身边,看傻了的蒋美呆愣出声:“我这好像出了国,又好像一秒钟把我拉回了国内。”

    张晚亦更不用说,从那群猛男们开始像是踩了电门开始跳舞时,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脏东西似的,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孔星源和霍正山自不必说,两人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精彩。

    真正反应特殊的,是沈遇和季宴礼。

    在猛男天团出现的第一秒,季宴礼又回到了被沈遇亲口承认只喜欢他肉·体支配的恐惧,脑袋飞快转向沈遇。

    果然如同他想象中的场景一样,他老婆已经盯着那群不守男德的果男们看傻了眼。

    季宴礼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沈遇的注意力的确被猛男天团吸引走了没错。

    不过他的关注点却和季宴礼以为的并不同。

    在一个月以前,沈遇一直认为自己的取向是软萌可爱的女孩子,就算曾经奉为女神的张晚通身的气质更符合御姐一些,沈遇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取向,只是认为那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

    可就在这几天,沈遇发现自己对季宴礼的身体越来越感兴趣,他自认为并不喜欢同性,可确实解决不了季宴礼那八块腹肌和满分人鱼线的诱惑。

    恰好他刚才正在被闪回在眼前的季宴礼的躯体困扰,恰好正好有这么个清一色一米八五的猛男军团在眼前。

    沈遇真的只是想单纯地验证一下,他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转变了自己的取向。

    可结果又让沈遇说不出失望与否。

    数十位猛男在他面前跳舞,沈遇内心毫无波澜,一丝情绪都没有被调动起来,甚至还觉得有些倒胃口。

    沈遇拧眉,怀疑自己是不是看的还不够久,闭了闭眼睛准备稍微休息片刻,再睁眼的时候,一张熟悉讨打的面容放大怼到了他面前。

    沈遇顿时感觉眼睛清净了不少,看着季宴礼的这张脸越看越喜欢。

    “沈老师觉得他们很好看吗?”季宴礼开口,丢出个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沈遇眨巴眨巴眼睛,诚实回答:“看脸是不错的,身材……”

    他话才说到一半,季宴礼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狗似的上蹿下跳耍脾气。

    “他们有我好看吗?这舞跳得像是刚学会走路攀爬的灵长类动物,还有这个不好好穿衣服的样子,从小妈妈就教导我们要好好保暖,不然老了以后就要得老寒腿的。这个身材也没有顺眼到那里去你看最前面那个才只有四块肌肉,一看就是属于锻炼了,不像我,我可是非常强大的自我管理意识所以——”

    季宴礼一口气巴拉巴拉了一长串,最后终于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