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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一无所长。

    教官单独把我叫了出去,身边依旧跟着那个少年。

    “我叫祁正扬。”

    少年忽然开口,他的目光里闪烁着期待的光。

    我点点头,并不在意。

    教官蹲下来,语气还是那么温和,如沐春风,“你有远航症对吧?”

    我僵在原地。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这三个如同梦魇般的字,可再次听到时,却忍不住脊背发寒。

    我知道教官的意思,远航症这种不定时炸弹让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死,所以,在他的眼中,我没有价值。

    而没有价值的孩子,会被丢弃。

    丢不丢弃无所谓,但是柳不息还在这里,我不能不告而别。

    后颈处的咬痕隐隐作痛,那道疤痕已经很久了,早就不会痛了。

    但或许是心理作用,我觉得它在发烫。

    我点点头,没有辩解。

    咣当!

    一把匕首被扔在了我面前,上面布满划痕,不再锋利。

    教官站起来露出身后的人。

    我瞪大双眼,看向那个跟我年纪相仿的人。

    我记得他,那个曾经出言不逊咒骂柳不息被我痛扁一顿的人。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正颤颤巍巍的指向我。

    我听见教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恶魔低语。

    “巧了,”他说,“这个人,也是远航症……”

    我震惊得瞪大双眼,后背窜上凉意,如坠冰窟。

    “捡起你手中的刀,杀了他,你就能留在这里。”

    刀很钝,他在颤抖。

    他捅了我6刀,我也捅了他6刀。

    我还活着,他死了。

    他终究还是没能击中我的要害,他下不去手。

    可我不一样,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教官鼓起掌,“精彩的生死对决,那么你赢了,生生,柳不息会很开心的。”

    我瞪大双眼,他一直都知道。

    他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过往,甚至……知道我对柳不息的感情。

    “对了,柳不息今后不再叫柳不息,她有了一个新名字——柳情。而你,今后会被派去临渊赌场做事,你叫——荷官”

    荷官,一个赌场里的人的统一称呼,今后我和那些同样被叫做荷官的人没有任何分别。

    没关系,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我早就不是个东西了,自从我杀了那个少年开始,我的【远航】就结束了。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在这个仿佛噩梦的人世间,我恍惚的过了24年。

    我抬起手摸了摸后颈上的伤疤。

    过了今天,就是第25年了。

    我想起了那双桃花眼。

    在这虚幻的人世间,你就是我唯一的真实。

    我拿起了骰盅,在赌徒的催促和令人作呕的目光中摇了摇。

    生生这个名字只有柳不息记得,柳不息这个名字也只有我知道。

    我们共同拥有彼此的秘密。

    我是荷官,我没有名字。

    第74章 .你在害怕,对吗?

    矿区,临渊赌场。

    轰!

    疯子艰难的躲开碎石,耳边的警报声响成一片。

    面对沈凌猫逗老鼠一样的打法,他心里憋屈,但无奈不是沈凌的对手,只能在他面前勉强支撑。

    疯子咬咬牙,不打算再继续纠缠下去。

    他抬起机械臂,猛地挥刀!

    砰!

    沈凌挑了挑眉,躲开碎石,飞扬的尘土模糊了视线,面前的黑色机甲已经失去了身影。

    他看向操作面板,上面一个红色的光电正闪烁着远离。

    这是打不过想跑?

    黑色机甲背对着沈凌,关节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刚刚与沈凌的对战让机甲受创严重,完整度短短几分钟就跌到了54%,离报废只有一步之遥。

    疯子喘着粗气,顾不上自己带来的人,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铮!

    一阵金属撞击声在背后响起,疯子不可置信的转头想背后看去。

    飞扬的尘土中,一根手臂粗的铁链钩住了机甲背后的关节衔接处,一阵锁链滑动的声音响起,尽头一架浑身焦黑依稀能看出原本银白色光泽的机甲显出身形。

    “不告而别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好歹打个招呼。”

    沈凌低沉的声音让疯子浑身一僵,背后的锁链传来一股巨大的拉扯力道,让他无法再前进半分。

    沈凌举起手臂,能源炮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疯子的后心处。

    疯子眼看不妙,立刻回神用机甲臂上特制的长刀挡在身前。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并没有传来,沈凌伸手直接握上了机甲臂的手腕,手中发力,将长刀调转方向朝着机甲的后背捅了过去。

    疯子意识到不妙,用力拉扯,脸色难看的发现自己根本撼动不了沈凌半分。

    面前这个面容平庸的年轻人的等级绝对在a级之上!

    然而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沈凌握着长刀,在疯子的机甲上划了三下,硬是将机甲外壳削下了一块三角形的金属板。

    他扔掉长刀,对着机甲后背裸露出来的空隙伸出手,猛地一扯,将疯子硬生生从机甲里扯了出来,迫使疯子断开了与机甲的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