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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是现宰现杀,自然随便一点没什么,但现在神使大人需要活物,而且神使大人需要的是‘干净的灵魂’,更不能莽撞。”

    “那怎么办?直接合力绑起来?”魏大壮挠了挠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不能,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魏行恨铁不成钢地再次痛击魏大壮的脑门,撑着拐杖坐下,心中已有计策。

    “首先要明确一点: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村里的人也不行。”

    “啊?为什么?”

    “你想一想,要是你是其他人,知道了你不仅要去主城,还要把这两个人完整无缺地带走,你会怎么想?”

    “他们是不是要私吞?”魏大壮一下子反应过来,朝着窗户啐了一嘴:“切!还私吞?要不是我们每次联系神使大人,他们哪里来的恩赐?”

    “要我说,为什么不正好私吞了,一了百了?”魏大壮想通了窍门,思维一下子活络起来。

    “反正不是要保护好再带走吗?直接伪装成普通的出行,他们就会带好自己的全部财物和我们走,这样我们不仅完成了神使大人的任务,还拿到了他们所有家当,不是一举两得?”

    “你小子,总算是稍微聪明了一点。”魏行总算是缓和了一点皱紧的眉头,但还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但还是太粗糙了,只要聪明一点的人都能看出你的心思。”

    “我向神使大人寻求了三日的期限,够我们准备的了。”魏行见天色一晚,拍了拍魏大壮的肩膀:“该睡觉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魏家爷孙回房睡觉,完全没有在意懵在原地的万怡;听到二人已经熟睡,眼眸瞳滴溜一转,掂着脚尖,悄悄溜出了魏家,往秦和瑟的住房走去。

    ……

    窸窣的脚步出现在篱笆外,在小院里低头发呆的奥罗巴斯微微转过头,与缝隙见哀怨又黯淡的眼眸对视。

    万怡本来是想悄悄找秦和瑟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计划;将失望化为眼中的委屈与决绝,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

    “您……您好……”万怡压着嗓子,清亮的喉咙变的沙哑,再次确认周围没有他人之后,小声地询问:“我……我可以进来吗?”

    “嗯。”

    书本合页的声音和应答声一起响起,万怡这才注意到,奥小龙刚才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在看“书”。

    应该可以算作“书”,奥小龙手里的书和这里不同,是用纸印上字做成的非常“单纯”的翻页书籍。

    只有在逃难之前,她见到的那些地头蛇富豪才有这样奢侈的物件;对于普通人而言,认字都是奢望。

    他们绝对不是像她这样颠沛流离的流亡者,是真正的“旅者”。

    真不公平啊……

    心中的决断愈发强烈,万怡低着头,泫然欲涕,刚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仿佛万般苦痛倾泻而出,压抑着哭腔轻声请求:

    “大人!不要被这个村子的表象欺骗了啊!”

    如果万怡出现在演艺圈,想必会以精湛的演技迅速走红;各个方面都精准拿捏,充分表演出一个身不由己、命途凄惨的弱女子。

    “我……本是逃难的难民……因为迷路流亡到了这里……”

    她恰到好处地抬起头,露出她挂着清泪,满眼悲伤的模样,完美地表现出她的美艳又柔弱的愁容,十分惹人怜爱。

    “刚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也和今晚一样,给我们食物,给予我们住所;他们似乎不在意我们的潦倒,非常慷慨的收留了我们。”

    “后来我们才发现……这只是他们的陷阱……”

    哭声模糊了声线,挂在眼角的泪珠化为断线的珍珠滚落,万怡再次低下头,将刚才的呜咽咽下。

    “先是第一天,阿牛不见了,村里人说他走了,我们也没有在意;毕竟只是搭伙逃难的人,本就没有多深的交情。”

    “然后是第二天,小淑也消失了,再然后是春浅,阿黄,还有其他人,都消失了……”

    “和我一起来村子的……最后就剩我一个……”

    哭腔再次出现,带着略显刻意的恐惧:“我实在太害怕了……才刚来到这里……还没有怎么接触这个村子……熟悉的人就都消失了……”

    “我本来想要逃,可这个村的村长儿子,现在的村长魏大壮看上了我,要娶我当媳妇。”

    “可能这就是我被剩下的原因吧……空有面貌没有力量,觉得我掀不起风浪,就像妓子一样将我养在身边。”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真相,也在寻找离开的方法,可因为我的身份低微,他们并不愿意将机密告诉我,只知道每当有旅人或者难民来到,整个村子都要好好庆祝……”

    “并让他们吃下‘恩赐’。”

    奥小龙原本平静面容总算是有些触动,万怡瞧见了机会,稍稍收起卖惨的言语,提起魏家村的“恩赐”。

    “我们一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吃下了‘恩赐’,除了一些美好的画面,没有其他东西。”

    “‘恩赐’每一家都有,我在这里被拘两年,也没有见到有人有什么副作用。”

    “作为‘外人’,我是没有‘恩赐’的,只有这个村子的‘原住民’才有被分到‘恩赐’的权利。”

    “大人……我所求不多……”万怡再次变回之前的“影后”模式,满是悲戚与恳切,在地上重重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