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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王帝君射杀玛帕的那一箭震慑了不少魔神野兽,至少现在其他魔神还没有争夺领地的动静, 风平浪静地像战争已经结束了一样。

    甘雨清点着港口堆积的货物,望着只剩下一半的夕阳, 疲惫的呼出一口气。

    帝君不在,港口里杂七杂八的事情现在基本都是她管,虽然那些同僚们也很能干,但比起她这个不用睡觉的仙兽, 效率还是要慢不少。

    帝君一直有意培养锻炼港口的凡人, 这次出征后, 璃月港里除了负责驻守的移霄导天真君和还在闭关的留云借风真君, 真正管事的仙人几乎全部带走, 只留下一个她来统筹规划港口的一些细枝末节。

    最后一箱铁矿码放完成, 船只数量也清点完毕,甘雨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 困倦涌了上来。

    不行……通航申请还没批完……

    甘雨甩了甩头,又拍了拍脸颊, 试图把瞌睡虫赶出脑海,可眼前出现的,供人休憩的椅子让本就不清醒的大脑雪上加霜。

    要不……休息一会……就一会。

    很可惜,她刚准备“放纵”一下自己,一声惊呼进入耳朵,让她瞬间清醒:

    “等一下,海那边是不是还有一艘船?”

    甘雨赶忙向外望去,一艘风格和璃月格格不入的船晃晃悠悠地出现在海平面上,白帆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标志,通体血红,似乎要与这最后一点暖阳融为一体。

    此时正是闭港的时候,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船,不知底细不知来意,大家都没了主意,不由自主地看向领导者,希望她能说句话。

    目光汇聚,甘雨这下这么也不可能睡着了,短暂思考一下,还是先吩咐船夫把空位腾出来,让对方先进港。

    这种规格的小船也不会有多少人,掀不起什么大浪,就算对方有恶意,也要先引进来再说。

    小船看着晃悠悠地,速度确是很快,没过一会,在夕阳彻底消失之前,船便停进了空位,落下船锚。

    甘雨先让值守的千岩军原地待命,又藏了一部分在暗处随时准备应付变故,自己则主动上前,准备交涉。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个面容姣好的男子探出头,白色的衣袍已经发黄,满是海水洗过的盐渍,即使看出了对方脸上明显被海风摧残的痕迹,依旧难掩其温文尔雅的气质。

    他的肩上扛着一个人,低垂着头,看起来十分虚弱,但结实的骨架将他的气势架起,就算被人扛着也不难看出其高大。

    “抱歉……这么突然打扰各位。”男子似是察觉到大家的敌意,惶恐又无奈地说道:“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只是船里的粮食都吃光了,所以我们才……”

    “没事的,大家围在这里,只是您的船……结构和这里的不一样,大家好奇才来的。”甘雨赶紧上前,解释道。

    “这边要不先带您朋友休息一下?”甘雨瞧着眼前一直低着头的人,说道:“现在已经闭港了,晚上风大,我们先把您朋友安置一下吧。”

    道谢后,甘雨便将两人带进驿站,简单询问后,她大致知晓了两人的来历。

    清醒的这个人叫秦和瑟,他扛着的叫奥小龙,他们来自一个诞生在雪山的国家,随着气候越来越恶劣,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是唯二的两位幸存者,带着古树的祝福和知识造船离开了雪山。

    他们在海上漫无目的地飘了两个月,在食物即将耗尽的时候遇到了璃月港,便马不停蹄地跑来,想要获得一些食物,或者定居。

    甘雨能感受到二人身体里属于地脉的赐福,侧面证明了两人并没撒谎;安排好二人饭食和住宿后,甘雨才突然想起,自己的通航审批还是没有看。

    给一个管事的人捎了信,甘雨赶忙回了月海亭继续自己的工作。

    工作还没有做完,还不能休息。

    ……

    天色渐暗,璃月港亮起灯光,柳兰拿着吃食与换洗衣物,敲响两位异乡人的门。

    甘雨前辈吩咐过,这两人目前没有什么问题,按普通的迷途旅人对待就好。

    门开了,是秦和瑟;他谢过柳兰,没有任何推辞的收下了礼,并且大方地打开房门,让柳兰看见了睡倒在床上的奥小龙。

    秦和瑟的样貌乍一看十分亮眼,可当柳兰真正面对对方时,却发现这张脸并不算是惊艳,只能算是平平无奇,但因为对方出尘的气场,这张脸又越看越耐看。

    真是奇怪,离开后的柳兰默默回忆着,只纠结了一秒便将这些抛之脑后。

    他们还会在璃月港里逗留一段时间,有问题总会露出马脚的。

    门关上,柳兰的脚步渐行渐远,秦和瑟一屁股坐在床上,拍了拍还在装死的奥罗巴斯。

    为了正大光明的“混”进璃月港,两人决定扮演漂泊在海上的难民直接进港,再让一个人假装虚弱昏迷,更加有说服力。

    就让谁扮昏迷这件事上,两人使用了一种叫做石头剪刀布的游戏,规则简单,一教就会。

    对于拥有因果的秦和瑟而言,提议玩这个游戏明显是“居心叵测”,但奥罗巴斯像是非常信任秦和瑟的良心,即使被三连输提前结束战斗,也没有任何异议的任由秦和瑟“催眠”自己,直接进入梦乡。

    但当秦和瑟把大蛇扛起的时候,沉重的呼吸萦绕在颈侧,低垂的头搭在肩膀,掩盖了对方的表情,热意穿过衣物传递到皮肤上,整个脖子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