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什么?”温枳喉间滚动,袖中的手死死紧握成拳,“外面出了事,我急着出去,你莫要拦着我,否则我定与你翻脸。”
语罢,她抬步就走。
四月提着灯笼,疾步跟上。
长街上。
四月提着灯笼,死死护着自家小姐。
萧长赢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这方向……似乎是去临风楼的。
“临风楼?”萧长赢微眯起眸子,若有所思的裹了裹后槽牙,“看样子,是有一出好戏要上演了?这心神不宁,脚步匆忙的样子,还真是……半点情绪都藏不住。”
想了想,萧长赢顿住脚步,单手抬起,指尖轻勾。
不瞬,有一道暗影翩然落下。
无声无息,悄然跪地。
“提前去临风楼守着,随机应变,别伤着她。”萧长赢音色低沉。
暗影应声,“是!”
下一刻,如风一般消失在夜幕之中。
怎么出现的,就怎么消失。
暗影会先一步,抵达临风楼……
而萧长赢自己呢?慢慢悠悠的跟在温枳身后,瞧着她脚步匆匆,瞧着她风风火火,止不住扯了扯唇角,怀里依稀残留着,属于她的温度,那香玉软怀的滋味,简直……
第125章 那你的血海深仇呢?
夜色沉沉。
临风楼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听不到脚步声,连带着呼吸声好似也停了?
四下,安静得瘆人。
掌柜和伙计,或躺在房间内,无声无息,或瘫倒在地上,所幸都还活着,只是这一时半会的不可能醒转,估摸着能睡上两个时辰。
有暗影缓步朝前走去,瞧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个伙计,抬手便推开了房门,朝着内里走去。
屋子里,烛火羸弱。
洛时节躺在床榻上,瞧着一动不动的,面色略显苍白。
黑衣遮面,暗影从外而入。
站在床前,黑衣人冷不丁抽出了短刃,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将短刃逼向洛时节。
下一刻,虚掩的窗户陡然被人推开。
有一道黑影从外面窜入,冷不丁扣住了黑衣人的手腕,制止了他的举动,“别杀他。”
“他听到了不该听的,看到了不该看的,难道不该死吗?”
音落,他旋即拂开了那人的手,再度直逼洛时节。
可那人不肯放手,再度拦截了他,“不能杀他!他是无辜的,这件事不能把他卷进来,本就不是他的恩怨,为何要让他搭上这条命?”
“如果他一直睡下去,就不会有今日之事,可他既然要醒了,那就容不下他,他必须得死!”黑衣人咬牙切齿,“你今日的妇人之仁,来日都会变成刺向我们的刀子,你明白吗?这个时候,不能心慈手软,必须要除之而后快。死他一个,总好过我们一起死!”
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人心都是自私的,的确该自私自利,但是……
“他不会说出去的。”男人低声说,“你们走吧!”
听得这话,黑衣人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切齿,“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们是一起的,要走一起走,现如今只要杀了他,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还在犹犹豫豫什么?外面的人,我已经全部用迷药给放倒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纵然是府衙的人,也绝对查不到咱的头上。”
男人还是不答应,死死扣着他握短刃的手。
两人旋即起了争执,相互交了几招。
“你疯了?”黑衣人愤然,“再耽误下去,万一他醒了,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死了,就一了百了!别忘了,你霍家的血海深仇!”
男人陡然抬头,遮脸布下,一双眸子漆黑如墨,泛着清晰的恨意,“正因为我知道,也深受其害,所以不想让无辜的人死在咱们的刀子下,这件事原就跟他没关系,十年寒窗,怎么忍心让他和他家中的老母亲……我做不出来!”
“你……”
男人站在床前,那意思是一定要护住洛时节的,“今日有我在,你便杀不了他。”
“你护定了?”黑衣人问。
男人点头,“是!”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是什么?他醒来之后,说出了昏迷之前看到的事情,你就没有挣脱的可能,只怕是真的要毁在这里了!”黑衣人语重心长,“你以后的前程不要吗?秋水山庄和兴昌镖局,你愿意放过吗?你甘心吗?”
男人沉默。
“杀了他,什么都解决了!”黑衣人目光沉沉。
男人摇头,“不能。”
“你……”黑衣人显然是怒了,“冥顽不灵,你不愿意动手那就让开,我来!”
音落,二人再度交手。
只是下一刻,外头忽然响起了异样的动静,似乎是有人进来了?
“掌柜的?陈叔?”
温枳从偏门进来,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放眼望去,大堂内黑漆漆的,喊出声来也没人回答,一股子寒意顿时涌上心头。
这是,怎么了?
四月提着灯笼,紧跟着温枳进来,“怎么没动静?”
“陈叔?”温枳又喊了一声。
四月想了想,“别是不在吧?”
陈叔虽然主持临风楼,但往日里都在外面奔跑,不在这儿并不奇怪,偶尔他还得出城回温家。
但,掌柜总该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