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兰衣摇摇头,说道:「残留的意识而已。�
祖师爷早已飞升,哪怕有意识残留,也已经很虚弱,只是澹臺炽到底强大,那抹灵识虽然虚弱,但实力不可小窥�
想想这抹灵识在这冰天雪地的山顶之上独自待了这么久,也够孤单冷清�
祝兰衣深吸几口气,努力忽略屁股上的触感,说:「下次再遇上我会有所准备。�
说完,他从冰川上跳下,飞快进入自己的洞府�
那个灵识应该不会出手伤他,只是被人打屁股始终有些别扭,祝兰衣定了定心神,决定先潜心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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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兰衣打坐了一段时间,他的修为已到筑基中期,是时候淬鍊一波体质了�
半夜时分,他从洞府里出来,端坐在雪地之中,收起身上的灵力防护,静待暴风雪的来临�
根据他观测星象,今晚会有强烈的暴雪,正好是淬鍊体魄的好时机�
他平静地等待风雪的洗礼,结果等啊等啊,从头一天深夜一直等到白天,接着又到了黑夜,天空一片晴朗,澄澈得仿佛能看破九天,哪里有下雪的迹象�
祝兰衣:「……�
这个时节,这个星象,明明就会有狂风暴雪,怎么还是如此晴朗,白天蓝天白云,夜晚星河璀璨,连雪花的影子都看不见�
祝兰衣怀疑再这么下去,冰鉴峰上的万年冰川都要开始融化了�
谈之萍告诫他冰鉴峰上灵气充沛,时常形成灵气漩涡,带来狂风暴雪,让他多加小心�
可他来了快一个月,连片小雪花都没见过�
如此反常,定然有外力干预�
祝兰衣端坐在皓白的雪地里,身着青袍,如同白浪里的一朵青萍,又似白石里的一块翡翠,他面容精緻,闭着双目,寒气缭绕在他肩头,如同谪仙一般�
他缓缓睁眼,幽幽地嘆了口气,喊道:「师祖。�
阵法里隐藏的是澹臺炽残留的意识,说不定有着澹臺炽的思想,尊称一声祖师爷也不为过�
灵识自然不会回应他,祝兰衣自顾自地继续说:「师祖,是不是你在阻止风雪?也许你是好意,可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修炼,你拦住风雪未免有些多管闲事。�
祝兰衣有些气闷,说道:「你偷我的鸟肉和鱼肉,又对我做出轻浮之举,眼下还阻止我修炼,到底有什么居心?�
他质问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空间立刻扭曲,笼罩在冰鉴峰之巅的屏障在一瞬之间产生了破裂,顿时狂风暴雪从破碎之处唿啸而来,好似千军万马浩荡奔腾,汹涌万分地扑向祝兰衣�
祝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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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霜宗,徐青羽和赫连执站在内殿前方,望着远处的冰鉴峰�
冰鉴峰之上,夜空如同深渊,巨大的气旋在山顶汇聚,形成暴烈的风雪,气旋里面似乎还有雷电交加,实在是险象环生�
徐青羽面有忧虑:「好久没见如此大的暴雪,不知道小师弟撑不撑得住。�
赫连执勾着嘴唇笑道:「经歷风雪之后绽开的春花,才更加娇媚,不是吗?�
徐青羽看了他一眼,嘴角的弧度拉平:「野花风吹雨淋,哪有家养的好。�
赫连执笑得很含蓄:「师兄这意思,是想把野花采进家里来?这就轮不到师兄做主了,那花进不进你家的门,不是你说了算,各凭本事吧。�
徐青羽又看了师弟一眼,沉声说:「花朵娇贵,只有我才能保护它,总有一天它会知道我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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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鉴峰顶,过了七天七夜,祝兰衣浑身上下满是冰雪,连眉毛与髮根都悬挂着冰霜�
他的皮肤被寒风割破又癒合,接着再次割裂,反反覆覆,身体在暴风雪的洗礼中不断淬鍊,一次一次新生,变得更加柔韧�
七天之后,风雪终于停歇,祝兰衣已经成了一个冰雕,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一点气息�
一阵微风袭来,吹拂过他的头顶与肩膀,冰人顺着风向倒了下去,接触地面的时候发出咔嚓一声�
若是不知道,还以为这人被冻成了冰,倒在地上直接破碎了�
祝兰衣身上的冰壳一块一块地掉落下来,终于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
新生的皮肤居然更细腻了,不仅仅是白皙,还带着淡淡的粉色,如玉般润泽,如同新荷露出的粉嫩尖角,让人忍不住想要採撷�
幽幽的清香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被寒风卷着,吹上天空,香气在冰鉴峰瀰漫,似乎连雪花都沾染了味道,香雪纷纷,如盐似絮,温柔旖旎�
祝兰衣天生药体,自愈能力极强,若是普通人遭遇七天七夜的暴风雪,早死了无数次了,可他的皮肤不断再生,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只不过祝兰衣气息微弱,动弹不得,整个人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他怀疑露天冰瀑阵里的灵识故意打击报復,怎么冷怎么来�
祝兰衣脸贴着雪地,连眼睛都睁不开,默默等待体力恢復,昏昏沉沉之间他听到前方传来沙沙的声音�
祝兰衣拼尽全力睁开眼睛,看到自己面前的雪地上凭空出现几个大字�
「抱元守一,返观内照。�
他的识海瞬间清明起来,运转体内的灵力,身体轻松许多�
接着雪地上再次凭空出现一行字,继续教导祝兰衣调息身体,恢復元气�